命案 叶陶生和兰子将全市大大小小各装修公司转了个遍,终于在一次次得被无端拒 绝后看清了自己背后那只魔爪的厉害。“咱们干脆改行干别的,我就不信他郑诚手 大能遮天。”兰子仍然不服气。 “我除了装修设计还能干什么呢?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它当作毕生的追求。” “要不然咱们自己开个装修公司算了,自己当老板。” “说得轻松,那需要很大的一笔资金才行,咱们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 “咱们可以先从小干起呀,自力更生白手起家,干出一番新天地来。”兰子边 说边激动起来,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自己冲破千辛万苦终于成功的喜人场面。 叶陶生对此却提不起精神:“你以为郑诚会让咱们安安稳稳做生意吗,那么多 大公司都不敢得罪他,何况咱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咱们只有远走天涯的地步了吗?” “咱们再难也绝不离开这座城市,我们不当逃兵。” “这样才是叶陶生的话,我坚决支持你。” 两人正谈得来劲,却被电话声打断。叶陶生接完电话,兰子问:“谁的电话?” “是汪文升打来的。他说以前的设计中有一个地方大家不太明白,想请我明天 上午去给郑涛解释一下。” 兰子大火:“都已经不要你了,现在还去帮他们解释什么,不去。”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工作感情,还是要去的。再者,这一切都是因为郑诚从中 干预而引起的,汪文升也是没办法。” 第二天,叶陶生吃过早饭便开车去见汪文升,他们约好九点钟见面,时间尚早, 叶陶生便将车开得慢一些,好使自己最近紧张的神经稍微松弛一下。 九点钟他准时到达,将车停好便进了公司,陈冬冬和郭宝他们都不在,只有秘 书小张在工作间里复印文件。他便径直到汪文升的办公室前,门是虚关着的,他伸 手敲了敲门,每人回答。心想:“一定是去干别的事情去了,不如到里面等他。” 他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叶陶生刚踏进办公室半步,一股怪味迎面扑来,他便神志不清了起来。 当叶陶生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早已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感觉头有 些微微得痛,但神志已渐渐恢复了正常。只见汪文升一动不动的伏在办公桌上,面 前的咖啡杯子被打翻在桌面上。 “汪总,汪总,你醒一醒。”他轻声叫着。 但他仍然一动不动的伏在办公桌上。叶陶生只好用手轻摇他的上身,但仍然没 有动静。叶陶生觉得情况不妙,他提高了声音:“汪总,你怎么了?” 这时秘书小张跑了过来问什么事,叶陶生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张秘书使劲 推了一下汪文升:“汪总。”汪文升仍然没有反应。“快叫救护车吧。”张秘书也 害怕起来。 救护车拉着长长的笛声赶到,几名医护人员急匆匆赶到办公室。 “病人已经死亡很长一段时间了,象是中毒而死的,你们还是报案吧。”医生 经过检查下了结论。 张秘书忙报警,警察赶到后立刻将现场封锁。叶陶生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他是 第一次接触死亡,如今同自己工作了多年的人静静的躺在那里,永远离开了这个纷 繁的世界,将一切功名利禄全然抛下,一个人静静的走了,竟是这样的突然。 “案发时谁在现场?”警官在问张秘书。 “他那时正在现场。”张秘书指着叶陶生说。 警官走上前询问了叶陶生的姓名、住址等情况和他看到的一切,最后说;“希 望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同我们保持联系,以便我们能够及时向你询问一 些线索。” 叶陶生点头同意,并留取了自己的手纹。 这时有人向警官报告:“经初步认定,死者是被人在咖啡中放了一种杀伤力极 强的毒药毒死的,并且死者是死后又被人放回到办公桌上的。我们已经提取了大量 指纹,并且是同一个人的指纹。经过初步判断毒药可能是一种叫做‘毒鼠强’的毒 药,但这还要带回去做进一步的化验。” 警官指着叶陶生说:“将他的指纹拿去对比一下。” 有人将叶陶生的指纹拿去做对比。叶陶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觉得有一种无 形的力量正渐渐逼近自己,压迫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过来对警官说:“经初步对比,这个人的指纹和死者身上 以及咖啡杯上的指纹是同一人的。” 警官对这一发现很吃惊,便立刻对叶陶生说:“你现在必须跟我们回公安局协 助调查。” 那乌云真的压过来了,如此迅速,让人不及提防。叶陶生在这种压迫下有些迷 乱,他的一切行动都如在梦游。他没有反抗没有反驳,象一条木筏从水的上游顺流 划向水的下游那么自然。他不懂什么因果,但此时他的潜意识里正把这一切都归为 了因果。他正在等待果的出现。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