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畸变 电脑公司技术员阿明维修技术好,加上同安静有一丁点儿亲戚关系,自然就成 了网吧的兼职保养员,与安静来往比较多。也许丈夫的沉闷与阿明的爽朗形成了鲜 明的对比,阿明在长期与客户的交往中还学会了许多嘴巴上的功夫,总能用各种甜 言蜜语讨人欢心。往来多了,相处的时间久了,安静不知不觉中觉得阿明身上有种 吸引人的东西,让她靠近他。和阿明在一起,安静才感觉到自己是个真正受人赞美、 尊重、体贴的女人,这是在丈夫那儿所不能体验到的。有时接阿明电话时,安静心 跳得厉害,她从镜子里一遍遍审视自己,身材还依然窈窕,皮肤也光滑润泽。就这 样,安静总是身不由己地和阿明呆在一起,陪他采购、闲逛,去歌厅唱歌。但她怕 因此打碎了婚姻,最终决定为了幸福守住感情的底线,多次拒绝了阿明的非分要求。 但是,外面的流言还是多了起来。传到罗为耳朵里以后,他也怀疑安静与阿明有染, 多次要求安静更换保养员,也经常翻安静的手机查看,虽然没看出来什么名堂,但 他总是猜疑,发脾气,有时还喝酒打人。不管他怎么说,安静总是否定和阿明有特 殊关系,而她越否认,罗为的脾气越坏。 罗为的“性无能”又增加了他自卑和烦躁,心理疾病的压迫使他变得任性无常、 行为粗暴。一天,安静因为心情不好,给过去的一位异性朋友打电话诉说内心的辛 酸,想得到一点慰藉。罗为知道后,不由分说便狠狠把她骂了一顿。安静怕他再做 出什么粗暴的举动,没有分辩,连忙道歉,并保证不再给男性朋友打电话。 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阿明他们几个邀安静到电脑公司跳舞,罗为发现安静不 在家就找上门来了。通风报信的人还没说完,罗为就闯了进来。没等安静反应过来, 罗为飞起一脚踢中了安静的小腹,痛得安静差点晕了过去。罗为把安静拖到门外,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贱货,大白天偷情,丢人啊!今天老子要好 好收拾收拾你!” 安静大声呼救,可周围好多人,就是没人出手阻拦。安静知道,这是一种自以 为是的畸形正义感在作怪。作为围观者,自然同样怀着这种虚幻的“正义感”,他 们在用冷漠表明自己的所谓立场。这时,阿明过来制止,并大声地质问:“你是不 是怀疑我,在骂我?” 罗为跳起脚来厉声喊道:“我打老婆关你什么事!你若做了亏心事,还要找你 算帐呢!”他把安静一路连拖带拽拉了回去,回家后又是一阵暴打,打得安静好几 天都出不了门。安静始终没有承认与阿明有特殊关系,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没有一点 不正常的关系。 从此以后,安静就不再聘阿明为保养员了,偏偏这时小红也离开网吧去沙城了, 这又给安静平添了许多寂寞。辞退阿明后,安静也不再去他的电脑公司,罗为也就 没再追究。安静想,或许从今以后就天下太平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天下着雨,安静从姨妈家巷子里出来,猛一转头,透过 一家茶馆没关严的窗帘缝,分明看见罗为跪在地上,一个妖冶的女子在使劲抽他嘴 巴。她越打,罗为越兴奋,脸上还挂满了满足的笑,那笑在安静看来丑恶极了。后 来,安静追问这件事,罗为理直气壮,一点都没否认,说:“同你做不了,只有她 这样,才有感觉!不要怪我啊,是你先不干净的。”天哪,原来他现在只能这样感 觉了,变态!安静一阵心痛,就提出离婚,罗为也表示同意。 但临去办手续时,罗为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表现出好久没有过的温柔和平静, 回忆他们的过去,还说朋友们都说安静是个好女人,劝他不要离婚。安静想,都这 么多年的夫妻了,还有孩子,再说罗为对自己有心理障碍,也不能全怪他。于是, 在罗为反复请求原谅,并答应不再与那女人来往后,安静心头一热,打消了离婚的 念头。 安静以为经过这次曲折和一番推心置腹的深谈后,夫妻感情可以得到回升,那 几天,心里也渐渐地踏实了。然而,她错了,当她以为一切真的可以从头再来时, 罗为不守信用,仍然与那女人幽会,有时彻夜不归,对女儿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 他总是找种种借口来应付,说想起安静和阿明的事心里就不舒服。罗为心理也越来 越偏狭,每天一有空,就追问安静和阿明的情况,连安静朋友在场时也问个不休。 有时候到了半夜,安静实在困得不行了,求他让自己睡一会,但罗为还是没完没了。 安静若不肯回答,他就说她心里有鬼。 安静被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隔几天就带着女儿回娘家。但她前脚一出去,罗 为后脚便领着那个女人回来鬼混。安静看见了,说了他几句,他就打人,还说: “反正同你做不了了,我不能没有性福……” 算了吧,安静想,他只是在外面玩玩而已,玩累了总是会回家的。也许来点沾 花惹草,能帮助他恢复,让他们回到夫妻恩爱的从前。 在安静的观念里,这年头,男人偶尔出入声色场所,是无可非议的,只要不找 情人,不“动真格”就行了。证实罗为有了别人的事实后,她又想,只要他有始有 终,及早回头也行。她相信,逢场作戏的事没有人会深究。就在他们夫妇去给孩子 买童话故事书,走到书店的时候,安静对罗为说,你等等,我到隔壁给孩子买一盒 冰激凌吧。谁知道,安静刚转身,茶馆中看到的那个妖冶女人从后边一把搂住了罗 为:“为哥,真巧啊,那天你走了以后,我好想你啊,打你电话你又不接,你这个 没良心的!” 罗为一把推开那个女人,压低声音说:“给我滚远一点。” 没想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反而提高了嗓门说:“呦,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啦!怕 你老婆了啊!” 安静见状,跑过来要找那女人算帐,罗为知道她什么都听见了,也不再掩饰: “早与她断了,她就是缠。” 为了尽快逃离尴尬,安静拉起罗为就走,那女人也不追,在那里哈哈大笑: “敢包养情人,却又怕老婆,有趣!”窘得安静差点撞了墙。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