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所依 本来,戈伟根本不会想到会与一个40来岁的女人好上的,也只想能娶到小红一 样活泼伶俐的女孩,但鬼使神差,竟然不明不白被包养了。虽然,包养生活也满足 了他的物质需要,但与金玲这种没有什么结果的游戏,这就让戈伟精神上更感创伤。 在沙城,戈伟的社交圈,并不广为人知。他不喜欢扎堆儿,还是个爱使性子的 人,你就是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也不一定晓得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来。这倒不是说 他孤家寡人。戈伟总觉得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哥们混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经常关在屋里看书,也没有多少豪言壮语,总是局外人一样看着哥们胡闹。 当然,他不开心的时候,人们免不了要戏弄他一番:“金总回来了,在大厅等 你呢!” 戈伟知道他们的用意,就发脾气:“你不说话别人会说你哑巴吗?” “这就怪了,你不想金总回来呀!” “我烦,烦死了!”戈伟气冲冲地往外走,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与金玲的关系。 安静说:“别人开个玩笑,何必那么当真,大家不见得有恶意嘛。” “这是开玩笑吗?你瞧他们那眼神!” 安静说:“我觉得正常呀。” “那是你也不正常!” “除了俺们,你还有多少朋友?”安静问。 “没有了,”戈伟肯定说,“除了你们,我就死猪一个。” “要是大家都不和你玩了,你会咋的呢?” “你们本来就没和我交心嘛,还要怎的?”戈伟将左手腕上的长命富贵镯飞快 地转了几圈。 安静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你就这么待见我们呀,真不够男子 汉气。” 其他人忙于婚姻介绍所事务的时候,戈伟怕别人讥笑他,就寂寥一人,拣最隐 蔽的地方,独自逍遥。小红生日晚会上,戈伟端着酒杯,小红虚步,碰了碰他的酒 杯,他没有回避,轻轻笑了笑,像个腼腆的孩子。他们干了杯中美酒,双眼对视, 嘴唇闪亮。在一种梦幻般的感觉里,戈伟发抖了,他看到小红的嘴唇也在抖。 “生日快乐!”戈伟将杯子递了过去,与小红的杯子碰到了一块。 “谢谢!”小红杯子也碰过来了。 “我们再干一杯,好不?”戈伟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完又满上。 小红说:“好。我们一口干!” 戈伟连续喝完两杯,脚步有些踉跄。 “你有些醉了。”安静悄声说,像在劝阻他,又像在激发他。 “我醉了吗?没醉!” 一个保安说:“他看见小红,早醉了。” “他才不会,”小红说,“若是那样,我太幸福了。” 戈伟的眼神里闪烁其词,好像在寻找什么。这是个聪明的女孩,是不是就因为 她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心动呢? 实际上,原来孙召楠是喜欢戈伟的,时常陪他打闹、嬉戏,她每次都是召之即 来,逗留时间也最长,而且也时常为了他与小红她们争风吃醋。现在,高墙中的她 也音讯全无了,时间在寂寞无聊中一分一秒消逝,失落也像一只倦猫爬上了窗台。 戈伟甚至后悔没有好好看过她,享受她的体香,被她裹挟着,劫持着,像一只东倒 西歪的风筝一样洒脱。因为她善于打扮,嘴里缀满了浪言浪语,他也常常被她吸引 着,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胸腔里,塞满了她的言笑。 “是呵,不笑你,难道笑我自己?”孙召楠摇着脑袋,长发立即遮住了她的半 张脸,显得更为神秘姣妍。 戈伟说:“你在笑我傻吧?” “你就是傻!居然想着她,太傻了!”孙召楠指了指小红。 “我没想她!”戈伟说。 孙召楠瞪着一双贼眼:“你敢说你与她没有过?” 听她这么一说,戈伟羞愤难当:“你凭什么说她,她有什么不好?” “她有金总那么有钱吗?你也不想想,男人没有钱,还算个啥?” 也许笑自己与小红不配的还不止孙召楠一个人,戈伟想,嘴里叨念了一句: “凭什么呀?郁闷!” “嗨,伟哥,该你唱了!”保安的吆喝打断了戈伟的回忆。他抬起头,就见小 红被推到大厅中央了。 小红把头发挪到耳后,闪着大眼睛问:“来个男女二重唱,我想邀伟哥一起来, 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家使劲鼓掌。 “《心雨》?《远方的书信乘风来》?《那一年,那一天》?还是《敖包相会》? 来哪一首?” “都来一遍!”大家又在起哄。 戈伟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小红过来拉住了他的手。戈伟感到她的手很柔软,柔 若无骨,柔若溪水。他禁不住看她的胸部,灯光下,隐隐能看见淡红色有花纹的胸 罩在起伏……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