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悲情 睾丸破损后,医生的话像判决书,让戈伟陷入了无尽的心灵黑暗中。痛苦过后, 他就在心里抗议道:太监不也是个人吗?我阳痿了也还是个人,而且是个顶天立地 的男人! 既然与金玲的直接联系就是阳具,现在已经阳痿了,阳具不起什么作用了,与 金玲的包养关系自然就不存在了,我却可以找回我做人的独立和尊严,有什么不好! 可是,金玲还是来了,一股酒气。她一进来,就将门关上。戈伟刚转过身来, 金玲就投进他的怀里来了,手还肆无忌惮地伸进他的衣服里,拦腰搂住了他的腰, 在他的背上胸前揉来搓去。戈伟有点不知所措。金玲的动作极富挑逗,是想借酒撒 欢。她双手捧住戈伟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嘴里“嗯嗯”连声,一个劲地把他往 床那边推。戈伟刚移步到床边,金玲就将他推倒在床上,身子压在他的身上。 “我不行!”戈伟摆了摆手。 “试试看,你会行的。”不由分说,金玲就开始脱戈伟的衣服。 戈伟有点火了,手也插进了她的衣服里,将她衣裤驳得一件不剩。金玲迅速脱 去自己的衣裤,赤裸裸的身子就在戈伟身上扭来扭去,自己在快速揉搓着乳房,然 后,一只手紧紧地勾住戈伟的脖子,另一只只往他下身滑。这时,金玲身体的动作 相当火爆,象母狼在撕食鹿肉一般放肆地蹭。 金玲是有备而来,她要速战速决,而且是故意喷点酒来做事的。她双手从戈伟 的腰部逐渐向下移去,最后抱紧了他的臀部。她下面的那个部位在戈伟那里移来移 去,贴得很紧,前后左右在寻找戈伟的阳具,可戈伟的宝贝这时完全象一个疲惫的 战士,泄着气垂着头无动于衷。这时,戈伟心里开始冒汗,恐慌紧张起来,但身体 仍然配合她的动作一起扭动,希望那玩艺能出现奇迹,会突然雄纠纠气昂昂起来, 长驱直入。但是,无论金玲怎样撩拨,一切都是徒劳的。 戈伟情绪低落,精神终于彻底崩溃下来,身子伏在金玲身上感觉不到她的体温, 只剩下悲伤愤怒的情绪漫过全身。他知道自己离审判已经不远了,审判长当然是金 玲。金玲见戈伟不动了,有点诧异,欲火正旺的她有点呈漫地燃烧之势。她推开戈 伟的身子,坐起来,打量着他。戈伟不敢迎着她的目光,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绝望。 金玲欲火还没有彻底消退,伸出手在戈伟的阳具上摸了摸,有捏了捏。这个小不点 的阳具,毫无生机。戈伟神经麻木了,一动不动,赤条条地任她审视着。 “呀!原来你真的没用了。” “我也很难受。想了很多办法,没用!” “你不是还有一颗吗?听人说,有一颗仍可做的。” “是的,大夫也这么说,可是不知怎的,就是不行。” “也许是心理障碍吧,你放松呀!” “我也想努力放松,可是,我做不到。” “还是吃点药吧,也许就好了。” “真对不起你。”戈伟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一脸歉疚。 金玲说:“这也不能全怪你。” “凭什么呀?郁闷!”戈伟念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戈伟从医院出来时拎了一大袋子药,大补丸一支春维生素追风膏应有尽有。为 了给金玲来修补阳具讨她喜欢讨她欢心,为了自己的幸福和未来,他要吃,他必须 恢复,重振胸风! 第二天晚上金玲过来时,拎来了一台影碟机,叫戈伟坐在床上与她一起看录像 :“看了也许能治你的病。” “看录像能治病吗?没听说过。” “大夫说,你根本还是心理障碍,看看这个,也许管用。” “看了你身体都没用,看录象更不会解决问题。”戈伟没有信心。 “傻瓜,这不一样!听话,积极配合。” 录像开始了,屏幕上那个男人连舌头都使出来了,在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极力挑 逗,女人也积极配合,表演十分火暴,煽情。金玲也开始脱去她的衣服,脱得一件 不剩,可戈伟的宝贝仍然卷缩在那里,死气沉沉的。他身上的骨头好象也松了架, 象是有一股气在体内扩散开来,然后慢慢地溢出体外,整个身体就象漂浮在气泡里 一样。周围是无数翩飞的蚊子,嗡嗡怪叫着,让人浑身感觉不自在。金玲叹了口气, 身子压在戈伟身上。戈伟体内有股气这会儿象是在旋转,明显感觉到有一处在奋力 地膨胀,象是被压迫过久似的。头脑里仍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金玲怆然哭泣起来,哭声嘶哑低沉,在房间内回荡,闪着幽光。偏偏在这个时 候,戈伟听到不远处传来轻柔的歌声,哀怨而执着,像是对他俩的嘲弄: 爱已离去 不能忘记 脚步已经远去 没有目的地 只剩下记忆 无法抹去梦中的你 “我要你,我要原来的那个你!”金玲柔声颤叫着,浑身在颤栗。之后,是无 言的相拥。 戈伟不为什么,突然想笑。记得曾经在一篇小说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们 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爱情。”爱情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精神奢望,他只能在享受 物质的同时来点精神自慰。精神是无形的,可以虚构可以回忆可以想象,但物质却 不能,物质是有形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所以戈伟就阿Q 般地告诉自己,你既收 获了物质,就自己创造精神。 戈伟与金玲的关系是物质型的,不是精神型的,连他自己也真切地感受到是不 幸福的,是可怜的。他说,要真正的婚姻,精神上的富足才能驱逐一切空虚。但现 在,他已经习惯了物质的丰足,走不出去了,没有了勇气,只好学会了精神自慰。 不要以为戈伟是个太过自爱的男人,其实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个女人有个 真正的家就够了。但当他醒悟过来时,似乎已为时过晚。所以他不再试图作任何努 力,清心寡欲,让无性的生活把自己锻炼到和尚的境界。 戈伟知道,在这座城市里,像他这样没有结婚的男人也不少,不同是是,那些 男人没有找到对象,而他则没有性生活的滋润。既然像我一样的男人还有这么多, 既然我身后还有那么长的队伍,我还孤独什么呢?在一个无性的空壳里,感到疲惫 不堪,无比的迷惑。难道婚姻里非要一个人放弃所有,甚至尊严才能维护?无性, 无爱,无形式,无内容,却不能放弃,不能没有一丝留恋。我们所能做的,就是: 认真过好每一天,因为我们的生命,是在做一道道减法运算,而不是加法。 金玲来了感觉,她气喘吁吁的拥了上来,急于要戈伟进入,激情翻江倒海,然 而,这一切已永远的过去了。并不甘心的金玲掰过戈伟的身体,强行趴到他身上, 将臀部用力往他身上压,让戈伟苦不堪言,于是,他本能地推开了她。金玲不依不 饶,强烈的欲望让她失去了理性:“戈伟,你往哪儿跑?你是我包养的,给我回来!” “滚,你给我滚!”戈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叫道,“听到没有?马上 滚!” 听到戈伟的骂声,金玲很诧异,更是愤怒。她以为戈伟经过努力是可以做的, 是在有意不和她做爱,这是对她最大的蔑视,于是发疯般的完全不顾戈伟的感受, 再次坐到戈伟身上,在戈伟没有进入到她体内的情况下,依然疯狂摇摆着…… 戈伟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不再反抗,任由金玲发泄。他觉得自己真真切切的 连妓女都不如了,被一个老女人活生生地强奸了。 见戈伟没有反应,金玲也觉得无趣,她坐起来,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然后 是剧烈地咳嗽。几分钟后,金玲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离了 吧,好不好?反正你也不行了。——对了,我会补偿你的。” 戈伟什么也没说,他觉得自己很累,需要休息,就这样,他在身体和精神的极 度疲惫中沉沉睡着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