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 盛苹去省城一个星期后,魏学诚收到了她发来的手机短信,约定与他QQ对话, 解决两人之间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盛苹告诉魏学诚,她的网名是咫尺天涯。魏学 诚好生奇怪:自己的网名竟然是天涯孤旅! 魏学诚刚打开QQ,盛苹那边立即传来了一个QQ表情图片,上面配的文字是“还 好吗?” 魏学诚就回:“好。在那里习惯吗?” 盛平发来一行玫瑰色楷体字:“我很好,只是感觉很孤单,内心很寂寞。” 魏学诚打出一行蓝色宋体字:“我也是。我们怎么弄成了这样。” 随着“滴滴滴”的声音,盛苹那边又来了一行玫瑰字:“拖了这么久,我们该 作个了结了,是不?” 魏学诚说:“是的,我们好合好散,这个星期就办了吧?” “好的,反正我们没孩子,也没有太多牵挂。” “对,这样双方都解脱了。祝福你!”魏学诚说。 盛苹那边又来了个QQ表情:祝福你!表情旁边添了一行字:你和安静。 魏学诚心里涌起了一丝失落和歉意,就打:“你是怎么知道的?” “傻瓜!女人有第六感觉呀。只是,请你好好对待安静,不要再与孙召楠来往 了。” “好,谢谢你!我与她早断了。你也好自为之。” 有人说,一个美女如果不知道并且不认为她自己是美女,这样的女人才算得上 是很纯粹的美丽,当初,盛苹就是这样的美女!面对节节攀升的男人回头率,她脸 上的表情绝对是视若无睹。那时,盛苹的声音很柔软,头发发质很好,随意用截丝 巾扎着,就有一种别样的飘逸;皮肤不算极白,但特别细腻,迎着窗口透过来的光, 仿佛闪耀着一层丝绸般的光泽,嘴唇也是健康的粉红色。因此,魏学诚就时常梦到 她。梦里风光无限,抵死缠绵,仿佛是天雷勾动地火,激动时,竟喊着她的名字。 盛苹真的很美,她的身材,她的风情。说话的时候,有一缕头发散落在一侧的脸颊 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荡,魏学诚当时有一种冲动,真想伸出手去,帮她把这缕 头发弄好,让她可人的脸蛋露出来。 当初,也许因为生活里没有爱情吧,魏学诚渴望完整又令人心醉的爱。他苦苦 寻觅,但一般的女孩不能打动他,而他内心又比较冷,很难有激情,所以一时找不 到爱。没有人理解他,在别人的眼里,他不爱说话,虽然有时他也幽默而豪爽。是 盛苹点燃了他的激情,给了他上进的信心和力量。这一点,魏学诚时常挂在嘴边, 而且也是多年来敬畏她的原因。 盛苹与魏学诚是同学,她是个看上去是个有点冷漠,但很清纯的女孩。魏学诚 暗暗喜欢上了她,就暗下功夫,每一次作文都用心去写,希望能够得到老师的赞扬, 以便取悦于她,获得她的芳心。功夫不负有心人!魏学诚至今都还记得,语文课代 表盛苹发作文本的时候,轻轻地喊了声他的名字,让他的心也紧跟着颤动。她把他 的作文本送到他手上,微笑着说,什么时候借我看看吧?她略歪着头,眼睛里的笑 意仿佛都流淌下来,让他的脸微微发烫。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说破什么,谁也没有许 诺什么,但一份情感就这样在两人之间氤氲弥漫。最让魏学诚倍觉幸运的是,他碰 到了心仪的女孩! 后来逐渐地,盛苹喜欢和魏学诚玩了,这当然与爱好文学的魏学诚的浪漫和情 调有关。盛苹说他很有情调,女人都喜欢和这类男人在一起。高三那年情人节,魏 学诚买了玫瑰花送给盛苹,她很高兴地接受了!之后,他们联系更加密切,经常出 去玩,而且在外同居。魏学诚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看着她如婴儿般沉睡 时,魏学诚忍不住吻了她,在她耳边轻轻说:“苹苹我爱你,嫁给我吧!” 魏学诚出生于70年代初,在那个时代成长的男孩子,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份时 代的凝重、含蓄与羞涩,不像80年代后的男生那么洒脱,是以当他回首起自己的青 春时,依旧有一份复杂的感觉,他羡慕比他年轻的人们,他们充满着阳光、没有沉 重,可是当他想让自己也同样轻松自在时,却怎么也无法摆脱岁月的重负。而今, 面对盛苹的霸道,她的目空一切,魏学诚始终处在一种矛盾的心态里,一直在挣扎 在犹豫。他不想伤害盛苹,盛苹也不想伤害他,可是他们的感情如今已是伤痕累累! 魏学诚毕竟不是冷血动物,感情压抑久了终会爆发,因此,就与孙召楠发生了一段 孽情,让盛苹抓住了辫子。魏学诚想不管怎么爱她,他也不能要这样的爱情。他是 个不愿与世俗接轨的人,可他却活在世俗中,不想面对,却也无力反抗,因此就选 择了逃避,甚至背叛。回想起自己与孙召楠那些放浪形骸的日子,胸口就一阵阵地 痉挛似的疼。 感情是一种特别玄的东西。盛苹上调省城以后,魏学诚就想起了她,更奇怪的 是,竟然梦到了她。几天没有和她见面,信息没有了,电话没有了,也不知道她过 的怎样,至少,应该是不会寂寞的吧? 不算太美的沙城已经华灯初上,在绚丽的彩灯掩映下显得分外妖娆。街边的发 廊里唱出央金兰泽的《遇上你是我的缘》的曲子,听起来格外忧伤。一阵寒风吹来, 魏学诚禁不住打了今年以来第一个哆嗦。是啊,时间已经到了深秋,该穿件外套了。 魏学诚估计现在盛苹一定被戈伟搂在怀里,重复着他与盛苹说过的话,也重复着他 们做过的动作,想起来就一阵心酸!是的,多年的相处,熟悉了盛苹身上的每一个 毛孔,甚至睡觉也习惯了她微微的鼾声。是啊,除了不育,她的身材和长相的确还 有许多吸引男人的地方,匀称的身材透出几分性感。可是,为什么从政后,她的思 想离纯粹女人越来越远了呢? 那年订婚的时候,已经到了春末,气温日渐暖和,宣传部机关里碧草如茵,树 木郁郁葱葱,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大家都说,有一块这么舒适、恬静、幽雅的地 盘,真是老天造福!机关里时不时就有即将新婚的夫妻来拍结婚照,那动作那表情 让老一辈的人特别羡慕。在这么美的环境下,再不漂亮的女人穿上婚纱也能拍成天 仙。可魏学诚与盛苹,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拍成结婚照。难道这,就是今天 这个结局的预兆? 魏学诚深有感慨,结婚的时候,年轻气盛,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干不成的事情, 壮志凌云;离婚的时候,已经身心交瘁,疲惫不堪,要不是有了安静,真的只想平 平安安地过完此生。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