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车子进了月牙湖花园,如果苏北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新开的楼盘,他们家在 这小区开盘前就已经搬到北京去了,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 郁言下了车,一手撑在车顶,俯身向里看着苏北,嘴边勾起一抹笑,“是要自 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我不介意第二种。” 苏北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让开。” 站在楼道门口苏北又不动了,见郁言准备进去,忙拽住他的衣角,“这是你家?” 郁言转头,“怎么了?” “那让我来干嘛呀?”苏北有点埋怨的味道。 抓住她拽住自己衣摆的手,用力握住,一把将她拉进了楼道。“这是我自己的 房子。” 苏北抬起望着他,一脸疑惑。 “你不就是在想我爸妈是不是也在,那我告诉你,他们都不在。”郁言好笑地 看着她说道,苏北顿时有种被一眼看穿的尴尬。 掏出一串钥匙,在食指上转了一圈,“季苏北,你在紧张什么?” 苏北小声嘟囔道,“谁紧张了。” 郁言笑而不语,钥匙一转,防盗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 进了门郁言自己换了双拖鞋就朝客厅里走,苏北站在玄关不知所措。 郁言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转头看向苏北,见她还愣在原地,不禁眉头一皱, “站那儿做什么?进来啊。” 苏北郁闷,主人没递拖鞋给她,难道叫她自己去翻鞋柜吗? 不过这事放在郁言身上还真是做得出来,嗤笑一声,“季苏北,你脑袋不是挺 灵光的吗?拖鞋不就在鞋柜里,自己不会拿吗?” 苏北愤愤地来开隐藏式鞋柜,拿了双看似全新的拖鞋换上,走到沙发边一屁股 坐了下去,转头到处打量这套房子。 郁言拿了瓶矿泉水递给苏北,“家里什么都没有,就将就点吧。” 坐到苏北旁边,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苏北下意识头一偏,怎么他跟谭磊没 事都爱摸她的头,她又不是京巴。 拧开瓶盖猛的喝了一大口水,苏北转头看向他,“这里装潢都是按你的要求弄 的吗?你就这品味?” 郁言知道她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讽刺他眼光俗气,毫无品味而言。笑着伸手捏 住她的脸颊,“你希望是吗?” 瞥见苏北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郁言不觉家中了手中的力道,“不过很可惜, 让你失望了。这房是买的现成的豪华精装,我昨晚也是第一次来。” “痛呀!”脸颊传来的疼痛让苏北忍不住叫了出来,有些失望没能打击到他, 不过很快在他的注视下她又开始不自在起来。这人的眼神跟狼似的,两眼就差冒绿 光了。“你昨晚到南京的吗?你爸妈也回来了?” 郁言两臂一张横搁在沙发背上,“我回来找我老婆的,他们回来干什么?还是 说你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见公婆了?” 听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苏北反倒脸“腾”的一下红了,又气又羞。实在想不 明白这个浑蛋怎么脸皮这么厚,一年没有联系她,现在突然冒出来,就当这一年完 全不存在似的,老婆叫得那么顺溜,凭什么啊?! “你刚说这房子是你自己的,是什么意思啊?”苏北岔开话题,再次打量起这 套房子。 郁言站起身,顺带一手也将她拉了起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自己花钱买 的。” 苏北之前也想到过,但真的听到这个答案是还是咋舌了,下意识就脱口问出, “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现在就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了吗?” 郁言转头看她一眼,“谁说买房就一定要贷款了?我高一就开始炒股了。”当 初若不是还没满十八周岁,他一定会留在南京。 苏北怀疑地看着他,人家一家子奋斗了一辈子还不一定能一次性买一套房子, 她家杨思云也炒股,哈佛金融专业毕业的高材生炒股到现在也没说赚到一套房子, 有时候还亏得一塌糊涂。 “记得我走的时候跟你说的话什么吗?”郁言拉着她进了朝阳的那间主卧,苏 北心莫名一紧,手心微微冒汗。 郁言仿佛并没有要她回答,接着又说道,“季苏北,我说过在清华等你,你现 在开始准备了吗?” 清华?!他真的考上了? 忽然苏北看到床头柜上某样东西,挣脱开他的手,走到床头柜前。熟悉的信封, 熟悉的信纸,熟悉的字迹,上面还有被泪水晕开并早已风干的痕迹。 旁边的牛皮纸袋里,满满都是淡蓝色的信封,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她一年来 写得所有的信,她曾以为石沉大海的信。从未得到过回应,但却一直坚持每天一封,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执拗什么。 桌上那封是高考前一天的寄出的,也是最后一封,她想,如果他没回来,那就 收手吧。 郁言看着她僵直的背部,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她,“对不起,高考 结束以后这些信才到我手上。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打给你,我一定控制 不住从学校溜出来,买张机票直接飞回南京。我说过我会在清华等你,所以我必须 努力。” “谁说你等我,我就一定要上清华了。我不要上清华,清华有什么好,我就呆 在南京,南大考不上还有东南,东南考不上还有南航南师,南京学校多着呢,我不 会去北京的。”苏北身体轻颤着,控制不住激动起来。 原来这一年的神伤都是因为清华啊…人说在想要得到某些东西时必定会有所失, 看来,这都是真的。 蓦地郁言转过她的身子,定定地看着她,乌黑明亮的眼睛夹杂的各种情绪,百 般莫测。“真的不去北京?” 垂下眼,苏北咬紧牙,“不去,说不去就不... 唔... ” 郁言捧起她的头,牢牢的扣在掌心,低下头准确地覆在那张倔强的小嘴上,柔 软的唇瓣,香甜的津液,一如以往般让他执迷。 他的吻从来都不是轻柔温情的,像侵略者一样带着霸道的狂野,强势撬开她的 贝齿,紧紧纠缠住甜美的丁香舌,挑逗,追逐,纠缠,放肆,舌尖划过口腔中的每 一寸,久违的颤栗再次引爆全身。 谭磊那一次的偷吻也不过是唇触唇,并没有深入。所以只有激烈的吻只有他对 她做过,她不知道别人接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她无从比较,但她觉得他的吻似乎 总是带着一股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腰间陡然一紧,彼此仍纠缠着的舌头短暂分开,“专心点。” 苏北先是一怔,手蓦然环上他的腰,闭上眼睛用力地封住他的唇。凭什么每次 都是她处于弱势,凭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凭她喜欢他?报复般狠狠吮吸住 他的舌尖,学着他在他的唇舌上勾画,逗弄,原来掌握主动权的感觉这么好。 郁言也任由她胡乱的拨弄着,忽然游动着的小舌朝他的上腭处猛然一顶,他略 微分神,紧接着舌尖传来一股刺痛,瞬间咸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头。 要玩?那就继续玩。嘴边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却满含宠溺的味道。 郁言猛吸一口唾液,在受伤处滑过后立马用舌尖推到她的口中,苏北顿时睁大 眼睛,死命地想要摇头躲过,但他一手紧握住她的纤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苏 北完全动弹不得。 喉咙间“咕隆”一声,带着腥味的唾液就这么被自己吞了下去,相濡以沫?呕, 想想都觉得恶心。这就叫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蠢。 忽然郁言将她一转身压到床中央,轻舔着她圆润的耳垂,搂在腰间的手伸到衣 服里,顺便平坦的小腹一路朝上,发育姣好的胸部被轻轻捏住,“怕了吗?还要玩 吗?” 不知道哪里突生一股勇气,苏北一挺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唇,手撩起他的 衣服,用力地在腰间一掐。 郁言没料到他的小丫头居然这么大胆,下身陡然一紧,两人都重重地呼吸着。 纠缠的肢体,到处散落的衣服。 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顺着锁骨向下,咬住微颤的丰盈顶端,没有长时间逗留, 舌尖一寸一寸地膜拜着她洁白的身躯,周围的空气早已炙热,丝丝麻麻的感觉让苏 北不觉轻吟出声。 分开修长的大腿,舌尖顶上,瞬间颤栗感让苏北腹部一紧,仿佛有股热流要挣 破束缚而出,对于这样陌生而羞人的反应苏北有些害怕。 灵巧的舌头到处乱窜。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北觉得自己就快意识模糊的时候, 一股极致的舒畅直刺中枢神经,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随之酥软了下来。 苏北不是个纯情的孩子,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是完全不知。但她一直都不知道的 是,原来这样也叫高/ 潮,尽管她还是个处/ 女。 郁言并没有进/ 入她,在她达到高/ 潮后只是趴在她身上不停用手动着,她知 道他是在自己解决,她不是傻子,刚刚下身抵着的灼热的坚/ 硬她还没弱智到以为 那是炸香蕉。 香气弥漫的卧室内两具紧拥着的赤/ 裸身躯,苏北知道,除了那张膜,她什么 都不是了,但是她不后悔。 她从不勉强自己去接受任何她不喜欢的事物,正如别人也无法勉强她去接受, 所以刚刚的事情她必须对自己负责,她没有拒绝并不是不可以拒绝,只是潜意识里 自己不想拒绝。也许只有这样的亲近才能稍微填补这一年来自己所承受的难过和寂 寞。 天色早已渐沉,夜幕降临在金陵这片土地上。 苏北醒来的时候郁言还沉睡着,紧紧搂着她,两条大腿夹住她的腿,将她紧箍 在自己怀里。苏北不禁一笑,这个家伙,连睡觉都是这么霸气。 郁言手机的嗡鸣声还在持续,苏北伸手推了推他,“电话。” 见他没什么动静,苏北干脆直接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捂住他的嘴,果然很 快郁言就皱着眉睁开了眼睛,苏北再次重复,“电话。” 郁言一把抓过她狠狠的吻了一下,这才下了床找手机,可怜的手机已经不知道 滚到地板的哪一个角落去了。 接完电话郁言拿了身换洗衣服就进了浴室,苏北见他进去后,迅速下床穿好衣 服,身体遍布着羞人的吻痕。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苏北忽然想起一件事,拿起郁言的手机拨号,但绿键还没 按出去,想了下觉得不妥,按了红键取消。不过四周瞄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座机, 她本来想给杨思云打个电话说晚点回去的。 郁言从浴室里出来,见苏北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嘴角不觉微微上扬。“想 去酒吧玩玩吗?” “啊。”苏北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点点头,“去。”她一直挺好奇酒吧里面 到底是什么样子,究竟是不是像外面人说的里面彻夜狂欢,群魔乱舞。 简单洗了把脸,苏北便跟着郁言下了楼。本以为要出去打的的,但他却拉着她 到车库,一辆重型机车停在那儿,黑得发亮。 将安全帽递给她,笑着挑眉,“妞,敢坐吗?” 一把夺过安全帽系好,郁言已经将机车打火,苏北一脚跨坐在他身后,搂住他 的腰,“这车谁的啊?你不戴安全帽?” 郁言伸手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一拉,苏北重心不稳,一下子整个人趴在了郁 言背上,刚要发作,郁言就笑着说,“坐好,抱紧了。”说完摩托车一下子冲了出 去。 出了小区郁言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这车是我一朋友的,昨晚开这玩意去机 场接我,把我送回来后来上楼喝了些酒,回去的时候就打的走了。怎么,不相信我 的技术?” 苏北摇摇头,不过很快意识到他看不到,又小声说了句,“没有。” 重型机车的轰鸣声和呼啸的风声盖过了苏北的声音,郁言没听清楚,苏北又大 声吼了一遍,“我相信你!” 吼完他跟她都笑了,宛如夜幕下耀眼的烟花。 苏北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郁言,忽冷忽热,飘忽不定。阿娇说她有 受虐倾向,就喜欢找折磨。但这一刻,她觉得爱情本就是一场折磨,越折磨越甘甜。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前方十字路口的左边冲了出来,刺眼的车灯让人眼睛很 不舒服,还没来得及用胳膊挡住,耳边便传来“轰”的一声,然后世界的一切忽然 变得安静下来…失去意识之前只觉一个温热的身体紧紧护住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 气息… 京郊昌平,凤凰山陵园。 天色阴沉,刚刚还飘着绵绵细雨,雨珠顺着汉白玉的墓碑滑落。大清早陵园几 乎没什么人,一袭黑色连衣纱裙久久站立在碑前,望着墓碑上年轻的面容,一眼万 年。 从山脚下看,山腰上忽然轻烟阵阵,在这片肃穆的地方竟显妖娆。陵园是不允 许燃烧冥钱之类的物品的,但护陵员仅仅是朝那片看了一眼便作罢。 常守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那个姑娘,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一呆就是一整天, 每次来都会烧些书信。 第一次烧东西的时候便被他们抓住了,弄到办公室,那姑娘长得倒是漂亮,但 就是不说话,无论他们问什么都不开口。主任只好联系墓主人的家属,墓碑上是个 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可惜英年早逝。 大家猜测这小姑娘会不会是个聋哑人的时候,上面来电话说让这个姑娘离开, 下次无论这个姑娘做什么,只要没太大问题,都不要去干涉。所有人都明了,葬在 这里的不乏达官贵人,这小丫头看来也是有背景的。 将手中的小雏菊轻轻放置在碑前,苏北忽的笑笑。从编织袋里拿出一个小火盆, 又从手提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信封,整齐划一的淡蓝色。 每念完一封信,便又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啪”的一声打火机盖子打开, 蓝色的火焰不住地跳跃着,隐隐的哀伤。 看着淡蓝的信渐渐化为灰烬,眼角的泪水滴落在火盆中,蒸发。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子,郁言,原来你已经离开我这么久了。佛门五年学戒, 学的是遵守教诫。我也用了五年,来遵守对你承诺。 你在北京,所以我来了。你说过在清华等我,所以我拼命上了。你想去佛罗伦 萨看高迪,所以我选择了建筑系。所有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所有你不能完成的, 我都会替你完成。 可是郁言,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写信了,以后也不会常来看你了。他们说 的对,你并不想经常见到这样的我,这样不开心的我。 看到这束雏菊了吗,我会像它一样坚强。从今往后,我要开始学会追求幸福。 从陵园出来,苏北先回租的小套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去了学校。齐 姗姗之前打电话说宿管阿姨来统计这学期的宿舍入住情况,不住校但保留床位的必 须到她那签个字。 这事本来倒也不急着办,但齐姗姗说晚上班上有活动,苏北便想着回学校找齐 姗姗一起,顺便把这事儿给办了。 在宿管大妈那登记了一下,苏北便回了宿舍。刚进门便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 一个没忍住便打了个喷嚏。刚捂住鼻子,便听到孙梅喊,“快把门关上!”吓得苏 北立马一脚将门勾上。 齐姗姗,孙梅和吴笑云三个人都围在阳台上,每人一手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 “你们都站阳台干嘛呢?宿舍里什么味道啊,这么奇怪。”苏北不知道她们又 搞什么名堂。 一听苏北问,孙梅和齐姗姗就一致愤恨地盯着吴笑云,难得异口同声道,“你 问她!” 吴笑云不好意思地笑笑,手指了指怀里的东西,这时苏北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 一只硕大无比的兔子。天啊,这兔子究竟吃了什么东西能养成这般肥… 齐姗姗的眼神恨不能直接把这只肥兔给剐了,一把将苏北拉到阳台上,用扇子 拼命地扇了几下,苏北这才觉得空气清新多了。 “这兔子哪来的啊?好肥啊。”苏北是真没见过这么胖的兔子,快赶上流氓兔 了。 说道这只兔子,孙梅就忍不住要发飙,“吴笑云,你明天不把这胖子弄走,我 保证明天请你吃全兔宴!” 吴笑云无辜地眨眨眼,那只即将生死未卜的肥兔一点也没意识到死亡的气息,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那神情,那姿态,完全就是在藐视孙梅的狠话,气得孙梅想直接把这死兔子的 皮给扒了。 苏北被那兔子逗笑了,但除了吴笑云跟着她一起笑,其他两个完全一脸青色。 “宿舍不是不让养宠物的吗?” “偷着养的呗。本来一直是她家郭子养着的,这不郭子忙着找实习单位的事嘛。 也不知道是给兔子打激素还是喝可乐了,肥得跟变异了似的。服了他了,个大男人 也养这玩意儿。”齐姗姗没好气地说。 郭子是吴笑云的男朋友,这个苏北是知道的。说到这一对,也挺有意思的。吴 笑云是建筑系的才女,郭子却是中文系的才子,工科女找了个文科男,让建筑系的 一帮子男生捶胸顿足,这系上的生计问题还没解决呢。 苏北班上就她们寝室这四个女生,其他清一色都是带把的。整个建筑系的女生 数都能数出来,不谈在班上自产自销,好歹在系上解决。 结果千年等一回出了个校花季苏北,大学三年就没谈过恋爱,在石榴裙下阵亡 的不少,前赴后继的更不少。 齐姗姗长得不漂亮,但身材绝对的,个子高挑,那双长腿迷倒了一干光棍。这 姑娘倒是跟季苏北截然相反,男朋友一个接一个,全是本系的。但也正是这样,让 男娃们都怕了,系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小心就是前前任碰到前任,都成系上的 笑柄了。 孙梅倒是很正常也很专一,但也太专一了,据说是初中就在一起了,那传说中 的初恋上的哈工大,一到放假孙梅就坐火车去哈尔滨,然后在哈尔滨呆几天再和她 男朋友一起回老家。大家觉得凭什么每次都是孙梅去找那个男的,这样迟早要出问 题的,但孙梅那个死拗的脾气,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怪不得宿舍里异味这么大,别看兔子小的时候可爱得紧,越大拉屎拉尿的味道 就越重。齐姗姗受不了,逮着她的香水就乱喷了一通,结果香水味和屎尿味混在一 起,味道更怪异更难闻了。三个人只好躲到阳台上,又怕被阿姨逮到,所以不敢把 宿舍门打开通风。 接着苏北发现了一件更悲剧的事情,对着吴笑云怀里那只肥兔再也笑不出来。 她们居然把兔子窝安在她的铺下! 这次班上倒是款了一把,黄金时段在钱柜弄了间豪华大包,有几个还拖家带口 的,惹得众光棍十分不满,这不明摆着刺激人吗? 齐姗姗是出了名的麦霸,只有她不想唱的,没有她不会唱的。她的第N 任前男 友带着外语系的现任女友来玩,两个人都是知道对方的,这会针尖对麦芒,直接拼 歌拼上了。 苏北对唱歌没什么兴致,便跟着男生一起划拳。其实这是苏北的强项,但今天 她似乎过于兴奋,故意输了好几把,冰镇的啤酒穿肠而过,酒精渐渐麻痹神经。苏 北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迷煞了一帮男生。 有人说光喝酒没意思,要玩就玩点刺激的。齐姗姗一听也来了劲,扔了话筒跑 来凑热闹,“我也来我也来,说吧,怎么个刺激法?” 苏北端着酒杯,摇晃着杯中的酒,眼神有些迷离。能怎么刺激,无非就是真心 话大冒险。 果不其然,这玩到烂的游戏每次有人提出来大家依然保持着极高的热情,不知 道是潜在的意识想窥探别的隐私还是为了挑战自己的极限。苏北从没参加过,但今 天她想偶尔放纵一次也是一种解脱。 规则是猜拳,输的一方必须先喝掉一整杯啤酒,然后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几轮下来,齐姗姗输得最厉害,包厢里至少有两个以上是她的前男友,所以她 死都不会选择真心话,这伙人整起人来不偿命。 但大冒险绝对比真心话好不到哪里去,刚刚被罚深情地和墙接吻三十秒,尤其 看到那前任的现任女友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她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丢光了。 苏北一直保持着不败的记录,忽的被齐姗姗的叫声扰乱了心神,一不留神,众 人便不怀好意地笑看着她。 愿赌服输,苏北将面前的一整杯啤酒一口饮尽,惹来一阵叫好。班长问是要真 心话还是大冒险,苏北想了想,真心话。 班长窘了半天,才红着脸把问题问了出来,“你的三围是多少?” 问题即出,一片哗然。男生们集体起哄,“行啊,老林,看不出啊。”“好家 伙,深藏不露,绝对的。” 班长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和一众男生嬉闹着,“少装了,平时在寝室你们不 是老讨论吗,今天哥儿这不鼓起勇气帮你们证实一下。” 苏北无语了,这群人是直接把她无视了还是怎么的,轻咳了一声,说,“这个 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等我回去量一下再告诉你可以么?”要玩是么,那就放开 玩好了。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又是哄笑,没想到苏北会这么直接,班长一时半会还真不 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腆着脸笑笑点头。 但齐姗姗这个八婆不依,“怎么能就这么算了,真心话答不出来那就大冒险吧。” 其他人一听忙附议。 苏北想这死女人今天不把她一起拖下水是不会罢休了,她倒想看看她能想出什 么花招。 见苏北没说话,齐姗姗直接当她默认不反对。正了正嗓子,“到对面包厢随便 选个顺眼的男的,坐到他大腿上跟他说,我想跟你做/ 爱。” 大家一听都愣怔了,这个有点过了。看到齐姗姗眼里的促狭和挑衅,苏北就知 道这个八婆没安好心,不急着拒绝,苏北反问,“如果我不呢?” “不就算了嘛,游戏而已。不过真心话答不出,大冒险又不敢,这破坏了大伙 的兴致多不好啊,你说是吧?算啦,我也赌你不敢去,罚三杯好了。”齐姗姗明里 暗里都把话给堵死了,就等着看苏北出糗,就算苏北选择罚三杯,那也够呛的。 一时间整个包厢都静了下来,苏北看着齐姗姗不说话,齐姗姗也朝她眨眨眼。 班长看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三儿,这有点过了啊。再罚一杯算了。” 蓦地苏北站起身,勾起一抹绝美的笑,“我去就是了,三儿说得没错,坏了大 伙兴致就没意思了。不就耍耍人吗,不当真的。” 说完便拉开门走到对面,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对面包厢的门,里面浓浓的烟味 顿时让苏北呛咳了一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发现沙发上的一干人正朝她看着。 大概扫了眼,除了正对着她的那个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其他看起来至 少四十开外,而且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女的,显然是KTV 公主,大伙心照不宣。 苏北走到年轻男人面前,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面上镇静自若,只有她自己 知道心跳快成什么样了。近距离看才发现这男人竟好看的紧,刚刚烟雾缭绕没看清 长相,这会算是彻底瞧清楚了。 男人没有显得讶异,只是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闪着几乎无法察觉的精光,苏北 一下闪了神。他身边的KTV 公主正虎视眈眈看着她,苏北知道门口还有一帮子看戏 的,心一沉,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媚笑横生,“我想跟你做/ 爱。” 苏北听到了周围明显的唏嘘声,那死盯着她的KTV 公主已经石化了,两个眼珠 子差点瞪得掉出来。苏北知道这时是全身而退的最佳时机,等的就是所有人惊讶得 不知该如何反应的那一瞬间。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再见无期。 就在苏北迅速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腰间传来一股力量,让她跌坐回男人的大 腿上,男人俯身,鼻尖贴着鼻尖,“你刚说你想跟我做/ 爱?” 苏北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转过头朝门口求助,齐姗姗还算有良心,冲进来 一把拉住苏北,笑着跟包厢里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真不好意思, 打扰各位了。” 男人没再拉住苏北,只是看着另外一个女孩将刚刚这个冒失的女人拖走。 待包厢门合上,另外几个人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了不得啊。” “一看就是学生,也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太不像话了。现在钱柜怎么回事,等 会把他们经理叫来好好说道说道。秦总,不好意思,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这杯 先干为敬。” 被唤作秦总的年轻男人端起酒杯示意,“戴主任太客气了。”看来今晚倒也不 尽那么无聊。 从包厢里出来,所有追出来围观的人都朝苏北竖着大拇指,齐姗姗这会腿还有 点抖,扶着苏北的肩膀,“季苏北,行啊你,姐服了。” 苏北撇了她一眼,还不是她想出的馊主意。想起刚刚那个男人握住她腰间炙热 的手,苏北忽的有些后怕,自己真的是酒喝多了胆子也肥了。 这会酒精开始作用,不用照镜子都能感受到自己面红耳赤。她就是传说中那种 千杯不醉,但喝酒上脸的人。 推开齐姗姗,苏北回包厢拿了小包又出来,齐姗姗以为她这是想先跑路,一把 拽住她,“这么早回去干嘛啊,等会这边结束了咱接着续摊啊。” “我上厕所!”苏北没好气地说道。 齐姗姗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傻呵呵地笑了几下,摆摆手,“去吧去吧。知道往 哪儿走不?” 苏北没搭理她,顺着牌子走不就是了,又不是文盲路痴。 推开洗手间的门,苏北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后一退,定神一看原来是两小姑娘 蹲在地上抽烟。 浓浓的烟熏妆,笔直的离子烫挑染了几束,白皙的手指图着黑色的指甲油,食 指和中指间夹着燃着的香烟,那夹烟的动作实在老练,不过两人看上去不过十五六 岁。 两人抬头朝苏北看了眼,嗤笑了一声继续抽烟说笑。 苏北拉开一个隔间的门,之前喝太多了,膀胱负担太重。本来这厕所就是供人 排泄的,圣人也止不住有生理需求。但这会安静的洗手间里便池里的水声竟清晰无 比,隔间外面传来刚刚那两个小姑娘放肆的笑声。 无法确定她们在笑什么,但苏北仍是热血冲头,本来就红着的脸这会快红得发 紫了。低着头匆匆出来洗手,再用凉水冲了下滚烫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 觉得那两丫头一直盯着她的背后笑。 刚准备拉开洗手间的门准备离开,那蹲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姑娘突然起身撞了过 来,苏北没防范,一下子被挤撞到一旁。那女孩挤开她,看都不看她就拉开门出去 了。 苏北皱着眉,但也没想着追出去教训那个没礼貌的小丫头。正整理衣服,另外 一个女孩也站了起来,走过来朝苏北笑了下,“对不起啊。” 还没等苏北说没关系,那女孩不在意地拉开门也跟着出去了。 本来苏北倒没觉得多生气,心想不过是两个叛逆的小丫头,犯不着和她们计较。 但刚刚那明显没有诚意的道歉让苏北很不舒服,她总觉得那声对不起里更多的是嘲 笑。 忽然一下子就没继续玩的心情的,加上满身的烟酒味,苏北越发觉得不自在起 来,头也有些昏沉,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打车回去泡个澡,然后倒床好好的睡上一 觉。 苏北绕过包厢,没跟班上同学打招呼。在门口拦了辆出租,拉开后门坐进去, 跟师傅报了地址。 想着给齐姗姗打个电话给她知会一声自己先走了,但打开包苏北就傻了,哪里 还有什么手机,钱包也没了,那是谭磊在她去年生日的时候托人从美帝给她捎回来 的限量版驴牌小钱包。 忙叫师傅停车,说自己有东西落下没拿,灰头土脸拉了车门就溜了。不溜能怎 么样,钱包不见了,拿什么付打的费啊!万一遇上的是个坏司机,以为她是车霸, 这月黑风高的,最适合杀人越货了。 车子已经开出去百来米了,幸好师傅是个好人,非但没怪她没事乱拦车,还让 她不要着急。 这下苏北不回钱柜也不行了,拎着包往回走。不用想,肯定是刚刚在洗手间那 两个小姑娘,就那么撞了她一下,想不到这三只手的手法这么娴熟。难怪后出去的 那女孩那声对不起说得那么没诚意,很显然是在嘲弄。 苏北暗骂自己大意,不过这会儿那两姑娘早就没影了,而且就算钱柜里遍布监 控器,那也监控不到厕所里去啊! 报警?她也没证据说就是那两姑娘把她钱包给顺走了。苏北憋了一肚子火,钱 包手机丢了是可惜,关键是里面还有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补办起来十分麻烦。 快到钱柜大堂门口的时候,苏北瞧见了刚刚洗手间那两个非主流打扮的女生。 店门口停了辆大红色敞篷四门跑车,两人正从大堂出来,一跃上了跑车的后座。 苏北拿出百米冲刺的劲朝门口冲过去,那两个女孩子明显也看到了苏北,就在 苏北快到的时候,红色的跑车油门一踩,从苏北身边划了出去。 两个女孩子还扭过身子朝苏北挥挥手,吹了几声口哨。苏北忿恨地追上去,无 奈两条腿哪边追得过四个轮子的,火红的跑车很快消失在夜幕当中。 苏北这下是真的出离愤怒了,折回钱柜,大堂门口接待的服务生也看到了刚刚 那一幕,拿着对讲机走过来问苏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刚刚那两个女孩子看到了吧?她们偷了我的钱包和手机!东西就是在你们钱 柜丢了,你们是不是也该给我个说法?”苏北知道服务生根本没办法替她解决问题, 不过这会她顾不上了,逮着人就发泄了。 服务生愣住了,不过很快恢复笑容,“这位小姐您先别急。”转头朝着对讲机 说了几句,苏北也没心情仔细听。 很快就有个经理模样的人大步走了过来,服务生跟经理耳语了一番,经理边听 边上下打量着苏北。 苏北被看得很不自在,她不是傻子,从经理的眼神里她可以看出来对她的不屑 一顾。顿时苏北八头的火,怎么着,看上去学生打扮就代表没钱没势好欺负是把? 而且从刚刚服务生跑来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那两女孩肯定是常客,而且不是第一 次犯事。苏北知道有些小孩从小家境富裕,但缺乏管教,半大的年纪竟有偷窃癖, 不为钱财,只是好玩,只是刺激挑战。 经理摆出官方笑容,“这位小姐您好,对于你钱包遗失这件事我也感到十分遗 憾。不过您能说说具体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被盗取的,确定是在我们钱柜吗?如 果是,那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替小姐追回,同时我们也建议小姐能及时报警。不过小 姐您再仔细想想是不是遗忘在什么地方或者根本没有带出来呢?” 经理的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有证据她不直接报警得了!亏他说得出 来,没带出来?他这是在质疑她的智商还是怀疑她根本就是无事生非? 苏北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他,而经理跟服务生则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似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这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都投以好奇的目光。这下反倒像是苏北是没事找 茬的人了,经理也不请她进去再说,三个人就这么杵在门口。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刹车声,苏北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 得浑身一个激灵。晚间的风吹在身上,竟也凉飕飕的。 秦小羽刚应酬完,取了车准备回去,经过门口的时候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虽 然隔得有些远,但那紫色的连衣裙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方向盘一打,便拐了过去。 经理一见车上的人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秦总,有什么需要效劳的?” 苏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厌恶极了这所谓经理的奉承和势利,那谄媚至极的笑 让人看了就作恶。 秦小羽没有忽略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鄙视,心想,还是嫩了点儿。对上一脸笑容 的经理,“看见朋友了,似乎遇上麻烦了。” 经理惊讶,不过仍是满面笑容,“原来这位小姐是秦总的朋友啊,怎么不早说 呢。没什么麻烦的,就是这位小姐在我们这儿丢了钱包,都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一 定帮这位小姐把失物追回。”转头朝一旁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很快掏出纸 跟笔,经理接着说道,“还请这位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到时追回了事物好联系到。” 苏北接过纸跟笔,留了齐姗姗的电话和宿舍的固定电话。心想这经理可以去角 逐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了,这演技,不去拍戏实在可惜了。 虽然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上面有人好办事,这狗腿子经理要不是看在这个 什么秦总的面子上,估计就算她耗这儿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满意的结果。 秦小羽越过副驾驶座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美女,有没有这个荣幸送你一程?” 苏北本来想说不用了,她同学还在上面等她,但不知道一瞬间就入了什么魔怔, 鬼使神差地上了车。 待她上了车,车子便开了出去,从后视镜中还能见到那个经理和服务生还站在 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看来这个秦总大有来头。 好吧,刚刚上车是因为想给那个势利眼经理一个下马威,但现在苏北有些后悔 了。 真是酒喝多了脑子就不好使了,她现在倒是想起来这旁边的男人在不久之前刚 被她“调戏”过,他们根本可以说不认识,他们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怎 么就能随随便便上了人家的车!猪脑子啊! “你看起来很紧张。”秦小羽左臂搁在车窗上撑着头,右手握着方向盘,嘴角 勾起一丝笑,邪魅得很。 苏北只瞧了一眼便很快转过头,“那个…” “秦小羽。” “恩?”苏北转过头看着他,男人的侧面很勾人,高挺的鼻梁稍稍有些鹰钩, 深邃的眼睛配上让所有女人嫉妒的长睫毛,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着。苏北蓦地心跳 加快,这家伙活生生就是个妖孽! “秦小羽,秦始皇的秦,大小的小,项羽的羽。”秦小羽难得兴致好的向她解 释自己的名字。说完转头朝苏北一笑,“我不叫那个。” 苏北有些窘迫,但面上仍佯装镇定,微微笑了下,“我叫季苏北。” “计算的计?” “季节的季。” 秦小羽笑了笑没说话,苏北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转过头看向窗外。风吹在脸上, 让之前红热的面颊降温不少,酒精的作用也减退不少。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苏北 也没去管。 “去哪儿?”秦小羽忽的开口问道。 苏北愣了一下,还在想说到底是说学校的地址还是她租的房子的地址时秦小羽 的电话响了,苏北自觉等他接完电话再说。 电话很快挂断,忽的秦小羽转过头看着她,“朋友叫去玩,一起?” 虽然是征询苏北的意见,但秦小羽已经将车子掉头。苏北想,去就去,怕你不 成? 这北京城地界儿大,车子绕两圈苏北就晕了,跟北京一比,忽然觉得南京很袖 珍。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也不管这秦小羽要把她载哪儿去了。 倒不是说她多放心秦小羽,但一来这会儿她是上了贼船也得认了,没钱没手机, 上天无门遁地无路。二来她就笃定秦小羽不会对她怎么样,甭说他的背景,光他这 副皮囊相,什么美女不愿倒贴过来?对她用强的,人家八成也不屑。 秦小羽转头看了眼睡歪在座位上的季苏北,这小妮子倒还真放心他,不知道是 胆子太大还是脑袋少根筋,不过瞧她那微张的小嘴轻吐着气,他竟觉得可爱极了。 感觉到车速在渐渐减慢,苏北迷瞪地睁开眼,暗咒一声,假寐居然真睡了,要 真被卖了也只能怪自己活该。 暗自调整了下气息,忽然觉得车内有些热,转头一看,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 关上了,她可以理解为是他体贴怕她着凉?想想又觉不可能,果真酒喝多了,竟也 学着自作多情起来。 “醒了?”秦大妖孽笑了下,并没有转过头。 苏北微红着脸,小声“恩”了一声。就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流口水什 么的,可别丢脸了去,那她可真的可以跳八达岭长城去了。下意识双手捂住脸,摸 了下,幸好,干干的。 车子拐了弯又前行了百来米,停在一家名为“枫林晚的秘密”的酒吧前,白色 灯管的招牌周边隐隐泛着红光,诱惑中带着妖媚,在大招牌的右下角有三个红色字 母——“P-F-S ”。 苏北看到秘密两个字,第一反应是,“PFS, Perfect Forward Secrecy?” 秦小羽把车停好,也不急着下去,“英语不错。再猜。” Personal Financial Service?想想也不可能,这里又不是银行。Prepare for Service ?Place for shaking ?忽然苏北意识到她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问题啊, 他叫他猜她就猜啊,还真傻。 转过头看向秦小羽,“猜不出来。” 秦小羽眉梢一挑,嘴角微扬,看了眼苏北然后笑着推开车门下了车。苏北还没 反应过来,他已经绕到另一边替她开了车门,做了个无比绅士的动作,请。 苏北愣了两秒,拿起包下车,但秦小羽一把将包从她手中夺走,朝车座上一丢, “啪”的关上车门,按下中控锁。“这里贼多。”秦小羽调笑道,然后很自然地牵 起苏北的手朝酒吧门口走。 贼多?贼多!亏他想得出来,这种蹩脚的理由还拿出来哄她,瞧不起她的智商? 苏北恨得牙痒痒,这人还真不要脸自来熟,都不问她的意见就直接拉她的手,她看 起来就那么随便吗? 这时火冒三丈的她已经完全忽视了在一个小时之前她是如何“调戏”人家的, 相比起牵手这种小儿科,她那又是坐大腿又是搂脖子的行为更是随便吧?更何况还 说了那句绝倒众生的话。 秦小羽牵着她的手看似松不着力,但就是怎么也挣脱不开。就在苏北快要发作 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酒吧门口。秦小羽转头看她,夜一般的眼睛在酒吧微暗灯光 的照射下更显深邃,“给你个提示,想想那句诗。” 苏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愣怔的几秒,秦小羽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笑得更妖艳了,“那三儿字母。” 抬头再次看来眼酒吧的招牌,诗?停车坐爱枫林晚?停车做/ 爱?再次证明女 人的嘴巴永远先行于大脑,不确定般脱口而出,“Park for sex?” 说完苏北立马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为时已晚。这么聪明做什 么!傻一点好了,看吧,入人家套了。 秦小羽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忽的苏北有些不确定了,这到底是酒吧还是淫窝啊?不过秦小羽没有给她踌躇 的时间,拉着他进了大门。厚重的镶金镂空雕花玻璃门,门外车马如龙,门内歌舞 升平,别有洞天。 酒池肉林,绝不为过。 舞台上穿着无限清凉的波妹激情四射,浓妆艳抹的下掩藏着早已迷失的心。金 钱,欲/ 望在这里膨胀,出了那扇大门,你向左,我向右,又是一派平和之象。 苏北注意到来这里消遣的男人看上去都不像泛泛之辈,台上的酒吧美女也均属 中上之姿。不过想来也是,像秦小羽这样的人会来的地方必然较其他地方有所不同, 刚刚她就已经领略过了,那酒吧的招牌可真是隐晦。 秦小羽个子很高,目测过去至少一八五以上,只会少不会多,苏北跟着他步子 走有些吃力。 忽然秦小羽停了下来,苏北一个踉跄跌在他背上,秦小羽把她从后面拉出来, 一手越过她搁在她另一边的肩上,看似是为了扶住她稳住身形。 “哟,咱秦二少今儿个上哪儿找来个这么水灵的丫头,第一次见呐。” 秦小羽没搭理那个说话的,带着苏北径自朝沙发空档一坐,手从她肩膀上移开, 搁在苏北身后的沙发背上,看上去,仍是将苏北锁在自己的范围内。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后笑着问苏北想要喝什么,苏北想了想,“教父。” 秦小羽眉梢轻挑,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苏北,不过转头还是朝服务生要了一杯教 父一杯马丁尼。“喜欢马龙白兰度?” 苏北讶异地转过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秦小羽嘴角微弯,那双眼睛里充满着诱惑的因子,风情万种。没有答话,就那 么看着她。 苏北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嘴边也忍不住扬起一朵笑容,“他笑起来很迷人。” 坐在秦小羽旁边的男人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戏谑地问季苏北,“那白兰度 跟小羽比,谁笑起来更迷人呐?” 其他也有听了去的人,都停下来看苏北怎么回答。 苏北眼睛一转,朝男人笑了笑,“这事儿待会我偷偷告诉秦小羽就行了。”想 调戏她?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男人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小羽,你这是上哪儿捡的个宝啊?有意 思,有意思。” 这时服务生把酒送了过来,苏北心里不爽,抓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大口。 秦小羽见她喝得那般急,本搁在沙发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喝这么急 做什么?” 苏北回头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孩子不懂事,大家别介意。”秦小羽拿起酒杯,啜了一口马丁尼,嘴角若 有似无的笑着。 这下苏北更不爽了,他们很熟吗?恶胆心生,挨着秦小羽大腿的左手偷偷匍匐 前进,到达目的地后狠狠一揪一拧。 秦小羽腿上都是精瘦肉,硬硬的,拧起来十分不顺手,不过再硬也不是铁打的, 苏北想肯定还是要淤青的,刚刚她可是使了全力。亏得秦小羽任她下手,居然一点 反应也没用,想到这,苏北又恨得直咬牙。 “小羽,还没给大伙说说这小美女叫啥名儿呢?总不能就小美女小美女的叫吧?” “季苏北。”不待秦小羽回答,苏北抢先说道。 “季苏北?好名字啊。我叫马云。” “小马哥,人问你名字了吗?” “可不就是,马云,这小羽还搁这儿坐着呢,不带这样儿的啊。” 马云抓起桌上的骰子就甩了过去,“就你废话多,爷说话轮的着你插嘴?” 苏北挑眉,“马云?阿里巴巴那个马云?” “小妹啊,你这不是寒碜哥儿吗?虽然同名同姓,哥可没人有本事。”马云佯 装苦笑。 秦小羽靠在沙发上,斜看了一眼马云,哼笑一声,“就寒碜你了。” 马云立刻作势求饶,“得,哥嘴欠还不行吗?小宋,小宋。” 被唤作小宋的服务生很快出现,马云朝他招招手,“让托尼调一杯天蝎宫送来。” 转头又朝苏北说道,“小北妹妹今天第一次来哥这儿,哥也没啥好招待的,别的不 敢说,这全北京城,哥这儿的鸡尾酒不谈数一数二,那也是是排得上号儿的。” 天蝎宫,如其名,看上去色泽明艳,鲜如柠檬,却是一款危险至极的酒。四种 四十度以上的烈酒,混入全球酒精度数最高的BarCardi151 ,口感极佳,等察觉到 不对的时候已经相当醉了,就算酒量好的人不醉也会犯晕。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天蝎宫的厉害,唯独季苏北。 众人皆不禁看向秦小羽,秦小羽淡淡地扫了眼马云,并没有说什么。 小宋将现调好的天蝎宫端来搁在苏北面前,明黄色的液体混着冰块儿,杯边的 柠檬片和莱姆片紧挨着,中间夹着一颗红樱桃,看起来诱人极了。 男人们纷纷开始聊起他们的话题,苏北兴致缺缺,这会儿她就想赶紧回去洗个 澡睡大觉。 舞池中人们尽情地扭动着,嗨声震天,男人们女人们都纷纷化成了一条条蛇, 金蛇狂舞。 忽然眼前数十条蛇变成几百条上千条,苏北用力地甩甩头,又恢复了原样。脑 袋开始有些昏沉,苏北以为自己太累了,只是需要休息。 本在说着话的男人停了下来望向苏北,秦小羽也看了过来,苏北小脸绯红,眼 神迷离,这是天蝎宫的后劲上来了。 其他人仿佛都在等着看好戏,马云朝秦小羽眨眨眼,“小北妹妹好像不太舒服, 要不要去休息下?楼上空房还多着,我让人安排下。” 秦小羽看了眼一脸谄媚的马云,“多事。” 拉起苏北,“能走吗?” 苏北心里好笑,废话,她又没醉。但脚下忽的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幸而秦 小羽动作更快一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身。 “先走了,有事联系。”说完便架着苏北朝酒吧门外走去。剩余的人都是一副 慢走不送要笑不笑的表情,等两人消失在视线,这才哈哈大笑了出来。 将苏北扶上车,秦小羽替她系好安全带,“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苏北有些晕晕沉沉的,闭上眼睛,头一偏歪在座上,“师傅,去南京军区司令 部大院。” …… 秦小羽好笑地看着这妮子,看来真是醉了,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真是个傻丫 头,下次看别人给你酒还敢不敢乱喝,被人卖了估计还替人数钱呢。 秦小羽不知道季苏北住哪儿,所以直接把这倒霉孩子拎回了自己的公寓。刚下 车,这丫头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烟味,酒味,秽物的酸味,秦小羽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做好人的潜质。把 这小妮子扛进电梯,朝地上一扔。“砰”的一声,秦小羽皱着眉看过去,那丫头还 有些知觉,估计磕着后脑勺了,坐在地板上疼得眼泪汪汪的。 一进门,这丫头又来了,干呕了两声,捂着嘴巴到处张望,可怜兮兮的。秦小 羽夹着她的腰就把她丢进了卫生间,苏北逮着马桶就狂吐了起来。 秦小羽低头闻了闻自己衬衫上的味道,满脸嫌恶。随手将衬衫一脱,扔进了篓 子里。 苏北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浑身软而无力,一下瘫坐在地上,趴在 马桶上边哭边说起迷话来。 “郁言,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不去酒吧了,不去了…” “你是不是看上漂亮的天使姐姐了,都不回来看看我,我每天都在梦里等你, 可是你好久都没有出现了…呜呜…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跟你说,今天我碰到一个坏蛋,他叫…呃…秦小羽,恩,没错,秦小羽, 他带我去酒吧了,呜呜…我答应过杨思云再也不去酒吧的,他是坏人,坏人…” 秦小羽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这哭得伤心欲绝的丫头。呵,他成坏人了, 那他干脆就坏人到底。 伸手像拎小鸡似的拎起苏北,将她推进淋浴间,热水哗哗地从莲蓬头里冒了出 来,瞬间将苏北淋成了落汤鸡。水打湿了双眼,苏北几乎睁不开眼睛,条件反射地 甩甩头,想伸手擦掉眼睛上的水珠,但手却像被注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恍惚看见面前有个高大的身影,接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一件地脱去,苏北 想要尖叫,但对方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向她压来,唇瓣上软绵 绵的触感,如上好的丝绸,苏北愣住了。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苏北觉得有些渴,下意识伸出舌尖舔/ 弄了一下唇瓣, 却不知这一幕是男人看了都会化身禽兽。 舌头被疯狂地卷走,吮吸,男人伸手扣住她的腰,两人赤/ 裸的上身紧贴在一 起,炙热的手掌不住在她的腰间轻抚,沿着腰线渐渐向上,猛的覆住她的胸,拇指 和食指狠狠地将胸前的小红豆一捏,苏北吃痛地叫了出来,在男人听来,这更像是 邀请般的呻吟。 风卷残云,唇舌乱舞,苏北觉得自己几近窒息,头不住地往后仰,想要呼吸更 多,但男人的唇紧随其后,仿若要吞噬她口中的最后一丝空气。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堕入黑暗的时候,男人放过了她,在她唇边轻轻一吻。迷 蒙着双眼却清晰地看到了两人唇齿分离后那抹邪魅的银丝。 苏北轻颤着身子,两手抓着男人的胳膊,沙哑着声音,“郁言?” 秦小羽冷眼看着怀里的女人,将她身子转向对着墙壁,脱掉两人身上仅剩的内 裤。拿起架上的洗发精往季苏北头上倒,替她简单洗了下头便按着她的脑袋在莲蓬 下冲刷。 泡沫顺着水珠从脸上滑落,被按着的脖子很不舒服,苏北试图扭动着去挣脱, 但在较力方面,女人始终是不能和男人相提并论的。 忽然头顶的热水一下子变成了冷水,倾注浇灌在她的身上,凉飕飕的,苏北疯 了似的挣扎,“郁言,你干嘛!冷,冷!” 挣扎着挣扎着蓦地停歇了下来,泪水混着水珠从上而下,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 落,苏北缩起身子,双手抱住自己,慢慢蹲了下去。 不是郁言,不是,郁言离开她了。是她害死了郁言,要不是郁言把头盔给了她, 要不是郁言用身体护住她,郁言不会死,不会死。 秦小羽看着眼前这个缩成一团的小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忽然他意识到 自己似乎弄了个大麻烦回来。 一把捞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在海绵上倒了些许沐浴液,帮她冲洗 了身子。从毛巾架上抽了条浴巾给她裹住,拦腰将她抱出了卫生间。 自己回浴室简单冲了个澡,从柜子里翻出平时不怎么用的吹风机进了卧室,季 苏北坐倒在床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扶起她的身子,伸手拍拍她的脸,“起来把头发吹吹再睡。” 最后还是秦小羽亲力亲为替她吹干了头发,苏北的发质很好,柔顺的发丝像调 皮的孩子不时从指缝溜出来,发间是他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 从更衣室里翻出一件T 恤替她套上,白皙的身子,极佳的触感,从之前她第一 次冲进他们的包厢坐到他的腿上时,他就知道这丫头有着一副令男人销魂的身躯。 秦小羽不喜欢把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卧室更是他的私人禁地,但今天,他似 乎为她破了太多的例。 将她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单,躺了下去。看着她 熟睡的样子,秦小羽忍不住一笑,这丫头还是睡着的时候乖点,醒着的时候真会闹 腾。 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细 腰,在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折腾了半夜,两人身心俱疲,相拥沉沉睡去。 说出去谁能信?京城秦家二少搂着美女,一夜柳下惠。 苏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是半亮,因为窗帘拉着,所以光线并不刺眼。头顶传 来平稳的呼吸声,吓得她急忙抬头想看个究竟,结果头顶到对方的下巴。 秦小羽吃痛地伸手将苏北的头一推,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啊!!!”一连串尖叫声终于让秦小羽拧着眉睁开了眼,还没看清楚便有个 人影朝他扑来,躲避不及,只好伸手迎住,减少对彼此的冲击力。 “王八蛋!畜生!混蛋!趁人之危,不是人!”苏北抓起旁边的枕头疯狂地砸 了下去,眼框通红,跟陷入癫狂状态的母狮子一样。 秦小羽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到身下,一只手便将她的两只手腕扣在她的头顶,另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苏北还在扭动着,忽见男人双眼猩红,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顿时停止了挣扎,怒瞪着大眼盯着他,难以置信。 “还打不打?”秦小羽盯着她,墨黑的眸子闪着嗜人的精光。 因为被捏着下颌,苏北无法说话,只能傻傻地摇摇头。男人□炙热的坚硬抵着 她的大腿根部,而她下面不用看都知道是光光的,T 恤的下摆也早已滑到了腰间, 两人的下面只隔着男人薄薄的内裤。 看着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水印逐渐扩大,秦小羽松开扣住她手腕 的手,撑起身子一跃下了床。“我没兴趣强/ 奸一个醉死过去的女人。” 秦小羽的身材很好,浑身都是精瘦肉,肌肉贲张不夸张,右边大腿的外侧青紫 了一块,那是她昨晚的杰作。 但这会儿又怒又羞的季苏北丝毫没有对美男诱人身体的欣赏和遐想,愤怒充斥 着大脑中枢神经。爬起来站在床上,奋力一冲扑在秦小羽的背上,像一只树袋熊, 四肢紧紧环住他的身体。 秦小羽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还未反应过来颈间就传来一阵刺痛。这丫 头居然咬他! 苏北双腿环在他的腰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会什么都顾不上了,看到 他跳跃着的青筋就控制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下去!”秦小羽站在原地冷声说道。 不疯魔,不成活。 苏北死咬着不松口,直到尝到一丝咸湿的腥味,这时才略微松了牙关,但嘴唇 仍贴在男人的脖子上,不觉伸出舌尖在伤口处打了个转。 秦小羽浑身一颤,蓦地反手揪住苏北的头发,另一只手一勾,便将苏北由背后 抓到了胸前。秦小羽的身高腿长,苏北害怕他一下子将她甩到地上,两腿更是用力 地夹紧他的腰腹。 揪着她的长发,让她正对着自己,两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忽然秦小羽嘴角勾 起一丝笑,眸子似冰似火,“你自找的!”说完将她地背狠狠地贴到墙壁上,火热 的唇猛然吻住那张作怪的小嘴。 这时的秦小羽就像是泄了闸的猛兽,充满着侵略感和征服欲。隔着T 恤覆上柔 软的丰盈,或轻或重,顶端的红豆傲然挺立。 胸前作乱的魔手弄得她浑身酥/ 痒,仿佛被蚂蚁啃噬一般,但苏北潜意识里仍 拼命抵紧牙关,不愿缴械投诚。秦小羽伸手在她光溜溜的屁股上重重一拍, “啊!” 苏北红着脸叫了出来,他怎么可以?! 攻下城门后的秦小羽更加肆虐起来,卷起还欲缩回的丁香舌,逗弄,放逐,追 击,纠缠。苏北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小腹一股热流滚动,敏感的下/ 体紧贴着男人的腹部,这样的姿势太过撩人, 太过淫靡。苏北紧闭上眼睛,为自己的动情而羞愤不已。 不知何时已被秦小羽褪去的T 恤掉落在雪白的地毯上,浑身光洁得犹如初生的 婴儿,苏北五指紧紧掐着秦小羽的后背,却越发刺激着男人的兽性。 秦小羽伸手在她私密处一抹,邪淫的晶亮沾湿了修长的手指,“这么湿了。” 蓦地□一沉,早已滚烫的炙热被紧紧包围,两人都忍不住同时呻吟一声。苏北 痛得几乎要昏厥,平息片刻后秦小羽开始试图慢慢律动。苏北猛地捶打着他的背脊, “不要动,不要,出去,混蛋!畜生!禽兽!” 秦小羽没想到这竟是她的第一次,但箭在弦上,木已成舟,不过还是不觉温柔 了许多。拂去她黏贴在汗湿额头的碎发,在唇上轻轻一吻,“乖。等会就好了。” 原本还是九浅一深的律动着,虽然疼但还不至于无法忍受,秦小羽魔法般的手 在她身上不停造次,动情的水再次泛滥。将她的双腿抬到他的肩上,开始猛烈地冲 刺,“我是谁?” “啊…恩…秦小羽…混蛋你…”苏北几近哭着喊出来,骗子,禽兽! 秦小羽满意地一笑,深深地吻住那张不饶人的小嘴,小女人,你的身体早已背 叛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