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回到宿舍,看到了一支玫瑰,只是一支,而且是很平常的那种。但是,这样简 练的风格,我大约知道了是谁。我想,应该是他从莫斯科回来了。 我知道,今天会有电话。 我有些激动。我又开始翻看那些信笺。 " 调情是轻松的,爱情是沉重的。风流韵事不过是躯体的游戏,至多还是感情 的游戏。可是,你可知道,当真正的爱情来临的时候,灵魂因恐惧而狂喜而颤栗了" " 被爱之前,我们是未启蒙的婴儿,被爱之后,我们是一方开启的古玉。关于 爱情,我们有没有可以达到的语言?" "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 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那衰老的脸上的痛苦的皱纹。关于爱情,叶芝说了什么, 关于爱情,我们能够听懂什么?走进爱情,我没有了衰老的理由,只愿携了你的手。" 有一点心跳,也有一点的红晕,我在宿舍里,快乐的如同孩子。 果然的,那个宁静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来,他说:"Annie,我现在,在你的楼 下。" 我奔到楼下,在楼门外,站立的,是一个有些单薄的男子,很大的眼镜,镜片 后的眼神有些闪烁,我看不到我所期待的宁静,有一些的失望。 他微笑的看着我,但是神色却有些的焦虑,仿佛是感觉到某些不安。他开口叫 我:"Annie,前几天,去莫斯科大学研究普希金的诗歌,所以没有给你写信。" 然后,他左右环顾着问我:" 我们去未名湖,好吗?" 我点头。他急匆匆的在前面开路,我想,他多大了呢?25或者30?我向来不善 于分辨年龄,大约没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