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见迪阿鲁一直没有行动,爷爷又催了:“熊掌的事看来怎么也拖不过去的。还 是快些把它给办了.长疼不如短疼.不然整天都让人不得安宁,我们受不起这份折 磨了。” 一天.迪阿鲁把阿南恰叫到村外的山坡上说:“爷爷让我去打托拉.我的心里 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干这样的事,我不想让儿子知道,你说说,我是去射呢, 还是不去。” “杀祖灭宗。这罪孽你背得起吗。我们这一代人也就算了,可是得为我们的后 代想想。 一天,吉妮拉住我的手说,要我给她生一个孩子,我说,以后你自己会生的, 她说人家说了,有病的人不能生孩子,我说病好就能生了。她哈哈地笑了起来说, 要嫁了人才能生,要有人把种籽种下去。才能把孩子生下来。她以为我连这都不懂, 李冬死了,我嫁哪个去。我听了吉妮的话心里真难受。”她轻轻地拍拍肚子说: “孩子都几个月了,我们还得去乞求托拉呢,要不是它的保佑,我们的肯碰迪能在 雪山上生下来吗,要是现在你就把它射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求谁去。” “你说的,我已经想过了多少遍了,可是看着吉妮整天疯疯癫癫的样子,我心 里就不安啊,要是搬不了村子,她这病肯定就好不了,年轻轻的人得了这病,多惨。” 迪阿鲁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话虽这样说,阿南恰听了心里也挺难受,想到吉妮一家她的决心动摇了:“别 说了,看来也只能听爷爷的了。老人家催你去做这件事,他肯定很痛苦。只要有一 点办法,他绝不会让你去干的,前些年为了保护这些熊就是把命贴上了他也不怕, 现在又让你去把托拉给杀了,就只能求托拉不要怪罪我们了.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 爷爷看迪阿鲁几天来还是一直下不了决心,就把那只岩桑木弩弓翻了出来,他 对迪阿鲁说:“这样吧,射杀托拉的事就由我去干,要是神怪罪下来,也不牵扯到 你们的身上,反正,我是一个每天都能听到棺材板响的人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早晚也要躺到里面去的。” “爷爷,你都这么老了,和托拉又是朋友,我这个做孙子的怎么忍心要你去冒 这个险,朝神的身上射箭,山神就是要怪,也让它怪我,再说李冬和我是很好的朋 友,一想到泥石流我就狠得下心来,这件事还是该南我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