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什么] 大二那种躁动与迷茫,在之前是我始料未及的。颓丧感我已尽了全力来压制, 但仍觉得前路渺茫,意义缺失。刚考上大学的绚目与巨大兴奋早冷却殆尽,我开始 发现一切远比我从前想的复杂与多变,且异常残酷。我的理想抛锚在通往巴别塔的 大路上,全都如瓷器一样易碎,在坠毁的过程中,谁快谁慢结局都是一样,五十步 笑百步的我们他妈天真的另人心碎。 至今我记得赵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玩的还不错。 赵倩说这句话时,是在她们学校操场的足球场,我们学校跟他们学校校队的的 比赛,我下半场终于被替换上场,作为右前卫,传出一脚致命的底线助攻,使我们 在最后时刻反败为胜。欢呼声是巨大的,我虽没像进球者一样被高高捧起,但校队 教练比赛结束后第一个和我深情相拥很能说明问题。 我脱了上半身球衣,穿着白背心。赵倩走过来,说你,玩的还不错。我回头看 看穿着小魔鱼短裙,紫白相间横道吊带的她,看看波浪卷头发的她,忽然说:我请 你吃饭吧。 好啊好啊,正愁今天没人请呢,我,每天都有人请的。说完,她卡瓦依一笑, 露着整齐洁白牙齿,有点像清嘴口香糖广告上的高圆圆,而且她眼亦很大,甚至神 似内地双眼皮双的最优的袁泉。 她喝口我给她买的伊利优酸乳,吃口我给她买的鸡肉汉堡,她说我不吃生菜, 用标着“KFC ”标志的纸巾把生菜拿出来,放在盘子上。我“咚”的往嘴里塞俩薯 条,“嘶嘶”喝两口可乐。 踢的不错。 谢了。 有小贝的风采。 谢了,大家都这么说。 呸。她自来熟,笑一下很可爱,笑两下也很可爱,她和可爱紧紧相连,我觉得 这顿没白请。 我最喜欢皇马……我知道你想说曼联,可是不是,皇马,不是因为帅哥劳尔, 菲戈,而是我家罗纳尔多。 这家伙够色。 够色?谁不色?你们男人谁不色?你不色? 我……色。 承认就好。她装模做样的瞪瞪我,严肃的低下头喝果珍。我想笑。扑哧一下就 能笑上一会儿。但当时没有。她严肃的低头喝果珍。餐厅喇叭放着《whenamanlovesawoman 》,很显然,她在听。 结帐出来。她哼着孙燕资的《天黑黑》。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 为这就是我追求的世界。她声音就很好听,固唱歌也难听不到哪,这是具有一定因 果联系的事。 我点上一支烟。她说给我也来支,我像克拉克盖博看16岁的斯嘉丽那样眼神迷 离的看看她。她迎着我的目光,然后很认真的点点头。我掏根0.8 中南海给她,她 接过,把烟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说这烟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冲。然后熟练的接过我 的打火机点燃,还知道用一只手捂着打火机火。 抽烟是痛快,现在抽烟的女孩很多,仿佛很酷,很时髦。我揶揄道。 我哥教我的。我哥对我好。外头混的,混的比较大。她把烟吸到肺里,一脸陶 醉的吐出剩余烟雾。 不只兄妹关系吧。 滚。 我嘿嘿笑笑。 男朋友该给你打电话了。 谁,谁男朋友? 你。 在哪儿呢?我咋不知道呢?!她边笑边夸张的转脑袋环顾四周。我想说得了得 了。我还想说红颜美人都虚伪。 我就爱看恐怖片,一吓旁的就顾不过来想了,咒怨,女鬼眼睛往外流血,美国 全让吸血鬼挂帅……知道我为啥主动跟你搭讪不,因为你长的像吸血鬼……她说完 格格的笑,我听完猛吸十八口烟。 几次见面,我觉得我们都有欲望。我认定我们的欲望是同一种,同一类:情欲。 这也许是直觉,也许是一种经验,我总能在哪怕女孩的只言片语,或者一个表情中, 发现了解她们内部世界的有用信息。 第五次,我离她很近,越来越近,几乎贴着她,她没有躲避,她没有拒绝,我 贴住她胳膊,我用手从背后揽着她的另一侧腰,她动了动,放弃了,继续和我有说 有笑。 我说我租的屋离这很近,要不去坐坐。她说哦,在附近,不麻烦吧,你屋,可 有啥好坐的?我说没啥好坐的,就是有点累,去歇歇。 赵倩说:你累了? 我说:恩。 赵倩说:我们去德克士歇吧,她嘟嘟嘴,便要拉着我走,我说那里有啥好坐的, 去我屋喝杯咖啡。我拉着她,她嘟着嘴,娇滴滴的,任我牵着她往前走,没有说话, 我说你咋不说话,她还不说,我一回头,发现她脸红了。 我不上去了,你去吧。她松开我的手。一本正经。 来都来了,喝杯咖啡就走。 不了,你自己……话音未落,我拉着她就走,她用那只手打我,说你怎么这样? 看上去有点生气。我说一杯咖啡就走。她气呼呼的站那儿不说话。 美女,没别的意思,你看我小马,像坏人吗? 像。 有多像。 十分,非常,very,muchmore……没等她most出口,我在黑暗的楼道里吓唬小 孩的“哇”大叫一声,然后拉着她就往上跑,她“啊”的惊叫一声,被我拉着“噔 噔噔”上到4 楼,我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开门锁,把她拉进来,关上门,把她一 下紧搂怀里。 她被我抱了会儿。时光宁静的往前走。我听到钟表滴答。 她温柔的想推开我,我又抱了会儿,使她推开了我。她脸有点儿红,低垂着眼 皮,身体像芝麻糖,有点酥。 咖啡呢,我可是来跟你喝咖啡的。 我坐她旁边,沙发因又承受了一个人重量,发出“咯吱”的弹簧压动声。搂着 她,她拿掉,我又搂上,并用了点力,她头靠我肩膀。她头发上的香味这时候冲进 我的呼吸道,我便被麻醉,被吸引,被固定,无路可逃。我听见她清晰的呼吸声。 她嘴之后动了一下。这么恬静。 我去吻她。她把脸转一边。我扳过来,她再转过去。我不再动,屋里凝固了, 一点动态没有,[ 时针:滴- 答滴- 答滴- 答滴- 答] 。她转过脸来,一下与我一 直看着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她两个眼球动了一下,我不容置疑的吻过去—— 放的是《whenamanlovesawoman 》。下午的时光有弹性的在这个屋子里默默踱 着,我们一呼吸,吸到时光的腰部以上。 她躺那边一动不动。我穿起了衣服。我伸手去摸她的裸背,她一抖一抖把我手 抖掉。 我站起来,接了两杯纯净水,一杯放我这边床头柜,另杯拿在手里,绕过床, 我走到她那一侧的床头柜前。在即将看到她面容时,她翻动身体,把胸朝向另一边。 “最后一次。”她对把水放好后躺在她的位置上的我说。 我不说话。下午的时光,像被束着双翅的黑乌鸦,试图飞的时候,就是浑身撕 裂的时候。下午,我和姑娘,姑娘,在一起。20岁的姑娘不是处女的姑娘。 我说,“你不是。” 半分钟后。 她翻过身体,坐起,扇了我一巴掌,又扇一下。我见她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 说好了好了,用力把她搂躺下。她挣扎想起,我用力阻止,她喊:放手!你放手! 我不放手,她用牙咬我拦着她的手,我见血从手背涌出粘在她嘴上,她咬着,哭的 更痛。她不咬了,失去力气,垂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落了汗。 我把那只手凌空伸出,垂在床边,觉得好笑。天花板上飞着一只苍蝇,我几次 想把它打死,可在我终于决定,好了,要去实施时,便再找不见它,使我以为它消 失了。我以为只是只苍蝇的事。而当我舒缓了神经,以为从此可以避开它的时候, 它马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嗡嗡嗡闪动它恼人的翅膀,嗡嗡嗡的 从我鼻尖下、眼睛前、耳廓边炫耀式的一次次掠过,使我不得安睡,不得宁静,我 才知道:没有苍蝇的事,事事是大事。看似微小、微不足道的事,如果处理不好, 都会造成令你痛苦不堪的影响,有时,甚至遗憾终生。 在我迷迷糊糊,似梦似醒的时候,我朦胧中看见一个仙女样的人,她穿着柔细 的白纱衣,翩翩而至,她把我手抓在她手里,哦,我多么幸福——睁开眼,见赵倩 穿着白吊带蹲我前面,拿一块白纱布抓着我手给我缠伤口。 十分钟后,赵倩穿上最后一件衣服,把头发用手那么拢几下,一句不说的走到 门边,拉开门,走出去,不轻不重的把门关上。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