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2004年5 月12日 上海,孤独的夜 半夜,我突然醒了,也不知道几点,发现灯是亮的,眼睛涩涩的,我知道了, 今年,已是第三次这样累得没有洗漱、没有摘隐形眼镜、灯没有关就睡了…… 起来,摘眼镜,洗脸、刷牙,关灯睡觉…… 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我很害怕…… 上海,这孤独的夜,我很害怕! 以前也曾有过半夜惊醒的时候,但那时有大鲨鱼,当我往他怀里钻的时候,当 我突然紧紧抱着他的时候,他会醒来,会抱着我,会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会讲那高 深得比我上大学的政治课都高难的故事,于是我很快就哈欠连天,重新进入梦乡… … 在这孤独的夜,我怎么这么没出息!想他干嘛,想着他身边睡着别的女人?想 着他那天给我打的电话?…… 前几天给姐打电话,姐问我大鲨鱼的事,我说他结婚了,半夜他老婆逼他打电 话告诉我,说:“我老婆就躺在我旁边,逼我打电话给你,要我告诉你我结婚了。” 姐说,你应该大方祝贺他,说:“祝你新婚快乐!”我没那么伟大…… 在这孤独的夜,我想起一首歌:“爱过的人,我不再拥有,许多故事,有伤心 的理由,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在别人的故事里我被遗忘……” 我开始流泪……怎么这么没出息?当初不是我自己宁可让自己痛死掉,也要分 手的吗? 好吧,那就想一想今天一天是怎么过的…… 我瞪大眼睛望着,黑黑的夜,什么也看不见。上海,失眠的夜!我体会孤独… … 现在又不能和宋大夫打电话!他会不会又怪我说话不算数?我没有打电话给他! 如果天亮我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因为睡着了没有打。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不相 信?也会说:“编!你继续往下编……”突然我觉得我以前做得太不对了,以前是 我经常打电话给他,他已习惯隔一两天就会接到我的电话,现在突然间不打了,他 隔几天又不放心我了,他给我打电话了…… 嗨!都是习惯惹的祸…… 想当年和大鲨鱼谈恋爱的时候,每晚他必定打来电话,一般是一个小时,超标 的情况常常出现。有一天晚上,都11点半过了,我很想睡了,可觉得有什么事没做, 不敢睡!想起来了,因为没有接到大鲨鱼的电话!于是我主动给他打,他接了,说 今晚加班才洗完澡,正准备给我打呢。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正准备等另一只鞋 子掉下来,要不怎么也睡不着……”他很得意,说:“我的努力有结果了。”…… 后来,我强烈要分手,他还要打来电话,手机不接!他就打家里电话,家里电 话没有来电显示,我接了,一听他的电话我就挂!挂完,我自己就掉泪……他又执 著打来,响了很久,响得我的心跟着一块痛了,第二遍再响的时候我就接了,他用 带有哭腔的声音说:“你不接我的电话了,是不是?每天没有给你打电话,我睡不 着了……”我也是,可是我不说,只是静静流我自己的眼泪!…… 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了…… 后来他真的就习惯了,再也没有给我电话了…… 如果不是他老婆逼的,他是不会想起给我打电话的…… 怎么又想他了…… 不行这样!我把灯重新打开,我起床,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刚四点半,我把 电脑拿到床上,我坐在地毯上,不行,太矮了,顺手把另一床上的两个枕头垫上… … 写完它,已05∶43了,我又重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