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2003年12月3 日 晓娅不得不出院 今天,听说晓娅要出院了,因为检查出她的胸气压太高,不能给她做手术了, 豆豆过来告诉我,说晓娅哭了,我让姐姐扶我到她们的病房1102室,她的情绪已经 恢复正常了,还是那样对我温柔地笑一笑,我说:“晓娅,豆豆说你哭了?” “没有,我没有哭。”她温柔地回我的话。 “不许哭啊,你看我都从来不哭!” “你哭了,你写信的时候我看见你哭了” “我那是哭吗?我是感冒,流鼻涕!”我知道我是哭过,在手术前写遗书的时 候。 “哈哈哈!”大家听到我的回答都笑了,豆豆、晓娅和我都笑了。 我又说:“不能手术更好,回家养着,吃点药说不定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手 术,受那个罪呢?” “嗯,你们以后可不可以帮我问一下北京有没有中药治疗心脏病的?” “好的……” 下午,和姐姐在病房的走廊散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北方男人,那个内蒙古男 人———晓娅的爸爸在流泪,一个男人的眼泪…… 所有的眼泪,在这里都是无助的,这个阳光室,几乎每一个病人的家属都在这 儿等待过手术中的病人,顺利的话,等一晚上。有的人就睡躺椅,有的人根本睡不 着,就这样坐立不安地在阳光室等待着喜讯或噩耗,所有的哭声几乎都是从阳光室 传来的…… 11病区的阳光室,11病区的病人和家属永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