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碧色寨之恋(24) 自此以后,蛮耗面临着——蒙自海关的分关的窗口。窗口打开了,法国人从 十九世纪绵延于二十世纪筑路史的梦在最初时曾经笼罩于个旧锡进入蛮耗的路上, 然后再从蛮耗水路进入越南、香港,在国际贸易的路上辗转着,其辗转图像神秘 莫测,被死神和光明所驾驭着。 21 蛮耗是一座码头,它带着历史翩翩而来 突然间,七世纪又回来了。它似乎惊醒了一座码头。幻梦太遥远了,七世纪 以来的一场又一场序幕拉开以后,马帮进入了蛮耗,形成了它的码头。首尾相连 的马帮,创造了一个跨越时空的舞台,同时缔造了一个著名的码头。 中越古道因为出现了蛮耗,所以,云南跨国境的物资贸易历史才真正开始。 个旧的大锡因而寻找到了通往世界门户的水上要道。蛮耗,不仅仅依傍红河水岸, 而且因为被热烈的阳光所编织着经纬线,所以,它也是云南农作物地理区域之一。 许多植果闪烁着甜香泥味,在这一特殊而温暖的经纬度上跳舞。回首历史,在清 咸丰、同治年间,作为码头的真实形象已经开始显形露相,它吸引了外籍商人。 广东人最早出现在蛮耗,他们看到了蛮耗的商业前景,在此期间,码头的风水已 经开始让商人们筑屋。在蛮耗,外籍人买地筑屋意味着异域人也很快就奔赴而来。 现在,一个人已经来到了蛮耗,他就是保罗? 曼帝,一个法国铁路工程师因 修建铁路而看见了蛮耗。那是什么时代,保罗? 曼帝看见了蛮耗?那是被十九世 纪末期的法国人的野心所滋生的一次远征,法国工程师同一群考察队员,受印支 总督的派遣进入云南的版图。他们不知道这块版图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里面有 什么在等待着他们。而他,作为一个工程师只知道握住测量器械,寻找一条铁路 的起始和终点站。 就这样,他们乘着大帆船从越南海防出发,进入了红河,这是一条被茂盛的 原始丛林所贯穿到底的河流,他们沿红河逆水行驶,经历了一路上不可言说的大 自然生态的壮美,用了将近半个月时间,终于抵达了蛮耗。那时候,蛮耗于法国 人,就是一个汇集了云南商贸物资的大商会和仓库。他们在蛮耗修路时,看到了 个旧锡和来自云南各个地区的土特产品,他们在蛮耗召开了秘密会议。因蛮耗, 他们看见了滇越铁路有着巨大的筑路前景。 十九世纪末期,保罗? 曼帝只是一个铁路工程师而已。他的理想当然是缔造 出一条奇异而壮美的人间铁路。在蛮耗下榻的那几夜,他不时地站在码头边缘, 沿着小路往下走,他看到了野生的芭蕉丛林,它们为他设置了屏障。他不时地越 过碧绿色荡漾的野生芭蕉林,寻找到开阔的山冈,搜寻关于滇越铁路的筑路依据, 就是在蛮耗码头,他看到了中国云南的马帮队伍,那一支队伍如此地庞大,马锅 头走在前面,马背上负载着沉重的物品,隔得老远,他都能嗅到大锡的神秘芬芳 以及土特产品的气味。他们的大帆船离开蛮耗码头时,他不时地回过头去,他看 到了红河水岸的一座繁荣码头。自那以后,众多的法国人来了,随后,意大利、 德国、美国、日本的领事馆、商号、洋行占据了这座码头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