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跟衣子逊的感情迅速加温(1)
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北口油田到了。他们先去了位于市东区的旋转餐厅。餐
厅高达一百五十米,是个圆形建筑,周围是落地玻璃。餐桌临窗摆放,坐在这里,
可以俯瞰整个北口市全貌。当你坐下时,如果看到下面是一所幼儿园的话,等你离
开时再看,就决不可能还是这个幼儿园了,你的座位已经在你不知不觉中转动了。
这里菜的味道很一般,价位却很高。比普通酒店的菜价要高出近半。尽管如此,在
这里就餐的人却不少,可能只是想体会一下高空就餐的感觉吧。
饭后,他们驱车来到世纪大道,车速只有三十迈。这条路不愧被称为“世纪大
道”,有六条车道。其宽敞气魄之势大概仅次于长安街了。路灯都是那种圆形大吊
灯,与这条路搭配得十分和谐。人行道的两侧开满了各种鲜花,非常好看。坐在车
里观赏外面的街景,使人有一种豁达、怡然的心情。北口市政府就坐落在世纪大道
的尽头,从大门到正厅足有四五百米的距离。院里花团锦簇,呈阶梯状的建筑显得
非常气派。由于北口是个地广人稀的城市,所以交通工具就是汽车,尽管我们国家
是个自行车的王国,但在这里,你根本看不到一辆自行车。北口油田有钱的人多,
拥有上千万资产的不计其数。当地人用“管道粗”来形容有钱人。由此应运而生了
一批情妇。这些女孩子个个年轻、靓丽,而且都开着纯德国进口的黑色奥迪V6轿车。
这也在无形中构成了北口市别具一格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他们观赏夜景的时候,
不时地有这样的车经过。有的女孩子表情怡然,手里还夹着香烟,只用一只手开车,
一种休闲似的优哉游哉。有的神情严肃,把车开得飞快,跟飚车一样,从你身边经
过时,你会立刻感觉有一股冷风迅速掠过全身。有些“粗管道”并不是只养着一个
这样的女孩子,他们说不定多长时间才可以跟其中的一人见一面。有的女孩子禁不
住寂寞就偷偷地去“女子俱乐部”寻刺激。听说那里有很多“鸭”,都是二十岁左
右的帅哥。穿的衣服都是青一色的黑色。他们服务的对象主要是四十多岁的富婆,
还有少数被那些“粗管道”养着的小情人。这些有钱的女人,几乎常年见不到自己
的丈夫。只好到这里来寻找精神或肉体上的安慰。她们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就会
千方百计地据为己有。要达到这种目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花大钱收买他的心。而
男人的心,(无论是花钱玩女人的男人还是被女人玩赚女人钱的男人)你是收买不
来的。因为他们的心都是花心。宁可得“花柳病”,也绝不会心甘情愿地把心只给
一个女人。男人是什么东西?男人出现在女人的生活里,给女人幸福,给女人温暖
(女人因男人痛苦时,不能怪男人,是女人自己没长大),同时在女人不知道的时
候 “使使坏”。
观赏完夜景,他们的车停在了一座古堡式建筑物的前面,这里是闻名遐迩的帝
王酒店,共有三十八层。他们入住在第十六层的一个套房里。套房的外间是一个客
厅,乳白色高级真皮沙发,柜子上是一台电脑和一台电视机。里边的客厅要小一些。
底色白色的窗帘,上面缀着藕色碎花。床罩、地毯、连同床头柜上的话机都是藕色。
整个房间给人一种神秘、温馨的感觉。最豪华的地方要数卫生间了,这里比卧室宽
敞,而且四周全是落地镜片。浴盆是双人的,外面是一层软包装。上面是一部电话
机,躺在里面正好可以伸手够到。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篮,里面装着鲜牛奶、
柠檬汁、波萝汁等各类果汁。是放入水中洗澡时用的。浴盆右上方有一个小屏幕,
可以根据客人的需要,播放一些稍稍色情一点儿的电影或影碟。
衣子逊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浴盆里,他大声喊道:“老臭臭,你能不能快一点
儿?我已经受不了了!”
方地穿着胸罩、裤头走进卫生间,衣子逊不容分说地一下子把她拽进水里,嘴
里还不停地说着让她害羞的粗话。
性是个奇妙的东西。方地跟衣子逊在一起有无穷的欲望,衣子逊常常是直奔主
题,根本没什么前奏。一般情况下,女人在做爱之前往往需要对方长时间的爱抚,
而且注重过程,男人要的只是结果。而方地,只要和衣子逊的身体接触,甚至一看
到他,就会立刻进入状态。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夜方地睡得很香,迷迷糊糊中,觉得衣子逊坐起来了。她睁开眼睛,看见
他正在她两腿中间研究着什么。她奇怪地问他在干什么。他一本正经地说,他想在
那里留下三个字。方地不解地问他哪三个字。他说是“我——占——了。”并再次
用身体做了回答。
衣子逊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方地说:
“老臭臭你可以接着睡,我在天亮前必须赶到工地,看看我花钱雇的人给不给
我玩活儿。”
八点钟的时候,方地打电话叫来了早餐。根据她的需要,服务生端来二两米饭,
一盘洋葱炒肉,一盘油菜虾仁,一碗鲇鱼汤,外加一杯牛奶。方地的一日三餐,主
要从早晨这顿饭吸收营养,中午她只是简单吃一点,晚上就更随便了,常常只喝一
点粥。
衣子逊回来的时候,方地正从网上查看新闻。衣子逊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部手
机,红色的,外观很漂亮。他说这是他送给方地的。方地高兴地收下了。她拿着手
机陷入沉思。她曾那么坚决地拒绝过丁大成送她的手机,为什么现在就可以理直气
壮地收衣子逊的了呢?她觉得自己已经变了,变得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变得不
再是从前的那个方地了。
第二天下午,方地一个人回江城,明天就是周一,她得回去上班。衣子逊开车
送她去火车站的途中,突然大声喊道:
“老臭臭,我爱你!”
方地的心情本来就很沉重,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衣子逊。听了这句话,
她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衣子逊叫她别回去了,请一个月假,在这儿陪他。反正,
她也没必要非得去挣那几个钱不可。还说,他给她双份。方地听他这么说,心里很
不是滋味。这是钱的问题吗?他给她双份?那她是什么?卖自己来了?按她的工资
每月七百计算,那他所说的双份应该是一千四百元钱。一个月三十天,每天一次的
话,那她岂不是太廉价了吗?还不如一个小旅馆的老妓女。再说了,就算他每月给
她一万四,她也不可能把学生扔下不管。那是她的工作,她不可能因为他连工作都
不要了。这样的大道理她都明白,可就是放不下他。
上了火车以后,方地仍然恋恋不舍地拉着衣子逊的手。还有五分钟就开车了,
衣子逊让方地最后做出决定:留下还是回去?方地马上松开他的手,叫他赶紧下车。
衣子逊一边往下走一边嘱咐方地下周再来。火车徐徐开动了,方地向窗外看着衣子
逊,就像要和他生离死别了似的,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这是他们认识以来
第一次分开。她平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抓心挠肝的痛。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每
当看到描写热恋中的男女分别时的情景,男的痛不欲生,女的满脸是泪,她总是认
为是写小说的人太能夸张了。现实生活中绝对不可能恋成这样。她今天总算是亲身
体验到了。与之相比,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隔十分钟左右,他们就互相通一
次电话,每次衣子逊都能听到方地的哭泣声。方地觉得她活不到下周了,她会想死
他的。她肆无忌惮地哭着,全然不顾身边的旅客在看着她。她就这样一直哭到了江
城。
方地刚进屋,电话就响了,衣子逊声音冷冷地说道:
“方地,我告诉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许和任何男人出去吃饭;不许参加任何
活动,尤其是同学聚会,同学会同学就是为了搞破鞋。如果你胆敢把我搞‘绿’了,
我会把你的脚筋挑断!记住:你既然成了我衣子逊的女人,那么死也得是我衣子逊
的鬼!听明白了吧?”
衣子逊的这番恶狠狠的话,使方地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她开心地说道:“放
心吧!My dear 。你是全世界最有魅力、最让我着迷的男人,我已经把我的心、我
的灵魂都放在你那里了,难道你还没感觉到吗?”
方地觉得自己很幸福。她想,衣子逊这么在乎她,说明他是爱她的。“我是多
么地爱他呀!”她轻声自语着,“这就是我一直渴望的爱情、天昏地暗的爱情。”
方地从周一就开始盼着,盼着和衣子逊分开的第一个周末的到来。每晚临睡之
前,她就会对自己说,到了明天就剩下四天了;或者,到了明天就剩下三天了。在
这种焦急的等待中,她终于盼来了周末。早上,当她还没醒来的时候,何小荷就打
来电话,她说童越志明天就要离开江城去津市。他在津市投资了几千万搞房地产开
发。他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他想在走之前见方地一面。小荷说几个好朋
友今晚要给童越志饯行。方地觉得无论如何她也该送送“土匪”,毕竟他们同学一
场,又是老乡。就冲“土匪”这一点,不去送送他也显得太绝情了。可是,如果今
晚她去送“土匪”的话,那她今天就见不到衣子逊了。一想到今晚不能跟衣子逊在
一起,她就什么都顾不过来了。她对小荷说她去不了,她要赶着去北口见衣子逊。
何小荷有些不解,她生气地问她,如果晚一天去见他,她能死啊?方地坚决地答到
:能死。何小荷“啪”地把电话挂了。方地冲着话筒苦笑了一下,心想,何小荷肯
定不会理解她的。因为,她不可能像她这样疯狂地爱上一个男人的。既然如此,那
就随她怎么想吧。她必须得在今天见到衣子逊。至于“土匪”,在江城也好,去津
市也罢,都不关她的事。随他去好了。
方地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开往北口方向的火车。她的心情无比激动和喜悦。一想
到再过几个小时,她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她便情不自禁地笑了。她曾是那
么地讨厌坐火车,可现在坐在火车上,她却丝毫没觉得它讨厌。她望着窗外,蔚蓝
色的天空,朵朵的白云,一排排的农舍,放羊的牧童,以及冲着火车指手划脚浑身
脏兮兮的小男孩,在她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爱。世界是这样美好,她要
尽情地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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