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疼的事实 早上上班的时候,严重塞车了。妈妈有时候会开车送我去上班,其余时候我就 只有坐公交车去。 我看着前面的汽车长龙有些泄气,今天是迟到定了。这时候车上的人便在纷纷 议论塞车的原因。原来是本城富豪陶夕暮的结发妻子病逝了,今天是出殡的日子。 前面是一长串的黑色和白色的送葬轿车。都是清一色的奔驰、宝马,浩浩荡荡的声 势宏壮。 陶氏集团和黎氏集团同属大集团,具体说来陶氏集团比黎氏集团更财大气粗。 陶夕暮几乎算得上是本城的首富了。 送葬车队行进缓慢,不引起交通堵塞才怪。但交警也没辙,谁叫人家是首富, 谁叫人家有钱有势。诸如我类的上班族只好倒霉迟到了。这便是贫富的悬殊,永远 也别奢望在钱势面前人人平等。 黎瑾晗有几天没来上班了,他所谓的来没来上班,只依照我在办公室里没有见 到他为准。从他摔我资料的第二天起,我就没有见到过他,整整五天了。我记得如 此清楚。我不知道他没来上班的原因,办公室里也没有人议论。我也不喜欢像八婆 一样东打听西打听。 其实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呢?说过的话只有几句,可是在我内心的感觉,我 和他就像是相识了许久。那种亲切的感觉让我不断的沉迷。 时间再滑过两天,我才见到他。他的神情一如继往,穿着雪白的衬衫,系着深 蓝色的领带。很清爽,很利落。他在办公大厅略为的停了一下,他的目光滑过我的 脸上,便又不着痕迹的转身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我的心在他的目光里狂跳。如果我的敏感是正确的,那么我可以肯定黎瑾晗是 喜欢我的。心里突然就充满了甜蜜,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我十六岁那年的一段 若有若无的感情不算初恋的话,那么黎瑾晗就是我的初恋了。一个女孩子对待初恋 除了期待便是紧张与慌乱。 是的,我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迎接即将到来的恋情。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我打开来看,刚刚平静了的 心又狂跳了起来。 中午一起吃午饭,我在车库等你。黎瑾晗。 他想要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太简单了,人事部登记了我所有的个人资料。 这算是约会吗?我怎么也平静不下去心情,一上午反反复复的看着那条短信, 一次又一次的确定它是真的。上午的光阴便在我的意乱情迷中度过了。 指针就快要指向十二点了,我的心也像时针一样“滴哒滴哒”的响不停。这时 黎瑾晗出来了,这次他没有刻意停下来看我,他径直向大门走去。 我的心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大约过了十分钟,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的去吃午饭。 我才起了身,随着人流出了公司。 这时候,我又收到黎瑾晗的短信:8 号停车位。 他害怕我在偌大的车库里难找么?他真的好细心。 我们一前一后的离开公司,似乎就有些像地下党在搞接头的活动。 我坐着电梯直下到负一楼的停车库,很快找到8 号停车位。但眼前的车子并不 是那天我看到的那辆大奔,是一辆香槟色宝马。 开大奔那样的车带着女职员出去吃饭,他认为太招摇了吧。 他坐在车里,他斜了一下身子打开了副驾的车门。我拉开车门上了车,却不知 道说什么。 我微低着头,全是放不开的羞涩。他也没有说话,发动车子开出了停车库。 见到室外的阳光,他才说:“想吃什么。” “随便。”百分之九十的女孩子都会像我这样回答。因为吃饭只是一个形式, 重要的是吃饭的对象。哪怕对坐着只喝一杯水,我也不会觉得饿。 “吃韩国料理可以吗?”他又问。 “恩。”我应了一声。 于是我们去了一家较为正宗的料理店,我们坐进一个包房。我还是有些放不开, 不知道我平时的大方都跑哪里去了。 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或许都是矜持的吧。 黎瑾晗似乎也是不怎么善言词的人,我们都沉默着。直到服务员拿来菜单,他 问我点什么菜。我才开口说了几个我平时喜欢吃的菜,无非就是五花肉之类的。 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拉上了房门。 我和黎瑾晗相对的跪坐着。 他看着我说:“我可以叫你桃桃吗?” 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桃桃,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黎瑾晗的一声桃桃便与众不 同,他会让我觉得分外甜蜜。 “恩。”我又是轻应一声。 “那天,对不起。”他竟然给我道歉。 我微愣,他指的是他摔我资料的事情。看来耿耿于怀的不是我,而是他。 “是我,自己没做好。”我连忙说。 “很疼吧。”他的眼神里便流露出关切。 就算很疼,得到他的这句话,也会被温暖给冲淡了。 我摇摇头。 “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很粗鲁的人吧,对一个女职员摔资料,还发那么大的火, 是不是一点没有绅士风度。”他好像是在做着自我忏悔。 “不是。”我说,他那么风度翩翩怎么会粗鲁。那天,他一定是气极了。 “那天来开会的是各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当然还有我们的合作商。”他说, “我拿着资料念了大半天,里面居然还夹杂着一张不知道是谁下载的笑话。我太专 注于讲话,竟没有发觉,无意间念了一则出来。大家都忍着笑看着我。你知道,我 从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所以,火气稍微大了一些。” 我想像着那时的情景,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下。我突觉这样有些失态,便连忙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做掩饰。 我的偷笑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他也笑了一下说:“来上班都不对我说。如果 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你就是在办公室里呆上一年,我可能都不会知道。” 那么,还要谢谢汪月凝给我出错的机会,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黎瑾晗见面了。 “那你不是叫不出几个办公室里职员的名字了。”我打趣的说了一句,想轻松 一下气份。 他不否认的笑了一下,然后说:“没时间去记。” 他那么忙,肯定无暇去关注谁是谁。可是他关注了我,有一种优越感在我的心 里漫延。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服务员来上菜,我们又说了一些话,气氛打开了,我也不似刚才那般局促不安 了。我问他这几天去了哪。 他顿了顿,仿佛是在想措词,然后他说:“去参加一位前辈的葬礼了。” 原来是这么悲伤的事情,我后悔提起,破坏了才刚刚打开的气分。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连忙说。 “没有。”他说,“这是自然规律,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所以,不用过度的 去悲伤。” 我没有再问去世的是他哪位前辈,适可而止就好。我现在都不是他什么人,再 追问下去就像是在盘查家世了。 黎瑾晗是一个细心的男人,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照顾着我,不断的给我挟菜,不 断说什么好吃,要怎么怎么样吃。还说这家料理不是很正宗,下次有机会带我去韩 国吃正宗的韩国料理。 他口中的下一次,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下一次。那样的下一次,是不是我和他确 定了恋爱关系的下一次呢!心里便经不住飘飘然起来了。 吃过午饭,时间已经快2 点了,预示着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大公司就是这样, 一天打四次卡,早上一次,中午下班一次,中午上班一次,下班还有一次。看来, 我今天又要迟到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抱歉的说:“桃桃,中午会迟到了。” 他是总裁,他只要说一声谁敢给我打迟到呢。可是他不会这么做,我也不会怪 他不这么去做。一个公司之所以做这么大,再于它的纪律严明。 “下次,我们吃饭的时间改在晚上吧,这样就不会害怕迟到了。”他边开车边 看着我笑一下说。 晚上不回家吃饭,我又要对妈妈做出交待。可是为了爱情,我会选择撒谎,虽 然我不擅长。 车在集团大楼停车库停下,依然是8 号车位,我觉得这是它的专属停车位。 他看着我说:“桃桃,你先上去吧。” 我乖乖的打开车门下车,我知道他不能同我一起上楼,这样不知道会引起怎样 的闲言碎语。可是我的心仍有点小小的不舒服。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在我即将关车门的时候,他说:“桃桃,理解我的难 处好吗?” 我默默的点头,突然觉得恋爱中的女人当真是小气的。 他便释然的笑了,我转身离去,独自走到电梯边按了上行键。心里在暗自甜蜜, 哦,瑾晗,他的点点滴滴都让我沉沦。 后来我们又吃过几次饭,我也为我的晚归撒了平生最多的谎。妈妈的眼神有着 怀疑,却并没有开口问我。就像我没有开口问她的秘密一样。 黎瑾晗从没对我说喜欢、爱之类的话,甚至没有过于亲昵的动作。只那次过马 路,他牵了一下我的手,到了马路的那一头,他就放开了。那天晚上,我反复的看 着那只被他拉过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回味他带给我的温暖。 他太成熟了,他不会像愣头青小子一样成天把爱挂在嘴边。他会用他的眼神, 让你明白他的心里有你。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叫恋爱了。我想是吧,不然我会陷得 这么深。我渴望见到他,我有时候呆坐在办公桌前全是他的影子。他要是有一天不 约会我,我便失魂落魄。我这个上帝的宠儿,开始变得没有自信了。 我已经无法想像失去他会是怎样的悲伤了,只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颤粟。我 渐渐体会到那些小说中描写的死去活来的痛了。在爱上黎瑾晗之前,我觉得那一切 都是夸大其词的。 今天公司好像特别的忙碌,每个人都是在用小跑的速度办事。可是我,却显得 太悠闲了,有些无所事实的在办公室里窜来窜去。 汪月凝拿着一束雏菊抓住了我说:“应桃,把这束花插到总裁办公桌上的花瓶 里去。小心一点,别像上次一样出差错。” 还没等我回答,她便急速的离开,那花几乎是甩在我手上的。她忙极了似的。 她交给我的这个差事,我是非常乐意做的。瑾晗的办公室我还没有真正的进去 过,上次才到门口便被摔出来了。 我拿着花走到他办公室的门前敲了敲,没有人应声。我推开门,里面没有人。 突然觉得这样正合我意,我可以毫无遮掩的打量属于瑾晗的这个小天地。 我先将手中的雏菊插在他气派的办公桌上的水晶花瓶里。一朵朵粉黄粉黄的雏 菊像害羞的小姑娘,煞是惹人喜爱。 菊花有提神醒恼的作用,瑾晗闻着花香一定精神百倍。 办公桌上有些散乱的文件,我下意识的帮他收拾着。桌上一个漂亮的水晶相框 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随手拿了起来。 相框里,是一个女孩子的单人照,雪白的毛衣里裹着她的笑容。笑得温柔,笑 着迷人,笑得幸福。让人觉得看到一汪微风不惊的潭,让人觉得有刹那间的宁静。 她的笑有着镇定人心的作用。 这样的女子,似仙不似人,淡泊宁静而美好。 她是谁?能放在黎瑾晗的办公桌自然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女朋友?妻子?忽然, 心针扎一般的痛了,无论哪种关系都是我无法接受的。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我 有些晕厥般的将相框反扣在桌子上,跌坐到宽大的椅子里。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黎瑾晗,他看到我很惊讶。我像没有了灵魂的木 偶一样看着他。他将门关上,并拉上了玻璃窗的百叶,这样外面就看不到里面发生 的一切了。他走到我身边,我的手还放在反扣着的相框上。 他伸手把那反扣着的相框从我的手中抽出来,然后把它放在它原来的位置。做 完这一切,他再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轻轻的说:“桃桃,你哭了?” 哭?我惊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哭了呢?我怎么没有发觉到自己哭了?我忙乱的 用手往脸上一摸,冰冰凉凉的。哦,我真的哭了。不,不是哭了,掉了泪而已。这 和哭是有区别的。我倔强的想。 “我没有哭。”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觉得浑身抽丝般无力。 “傻瓜。”他爱昵的看着我,眼里有许多的心疼,他伸手去擦我脸上的泪水。 这是他对我做过的最亲密的动作。 我却偏过脸去,躲开他的手。 “桃桃。”他叫了一声,有些难过。 “我上班了,总裁。”我狠下心说,然后从他的身边飞快的走过。在打开门之 前,我用手背擦干了我脸上的泪水。 我打开门出去,门外突袭的空气吹得我心好凉。我木然的走到我的办公桌前坐 下,泪水一直想冲出我的眼眶,我死死的忍住它。我原是一个不爱哭的女孩子,现 在想来只是因为没到伤心时。 这时我的手机短信提示又来了,我打开来看,是黎瑾晗发来的,他说:晚上一 起吃饭。 他或许是想对我解释什么,可是我的心在支配我要拒绝他的这一次约会。解释? 解释什么?什么样的解释都抹不掉有一个女人存在的事实,无论她是何种角色。我 的爱要一尘不染,我忍受不了一丝丝的杂渍。就像隐形眼镜,哪怕是一丝丝异物沾 在上面,也会硌得你的眼睛生疼。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不是吗?他一个刚三十岁的集团总裁,年轻有为,他怎么可 能没有女朋友,甚至是妻子。他的三十年生命里出现了多少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已 经排到第几位去了。单纯的我只是想****人心中的唯一。 越想这些越觉得难过伤心,我害怕我的眼泪会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不争气的流下 来。我立刻拿起我的提包去打了卡离开公司。我没有写请假条,没有任何手续,第 一次自作主张的早退了。 我这么的伤心,为爱的男子心里有别的女人伤心,我还去顾及得了那许多吗? 一出公司大楼,泪水便如期而至。面对大街上的人潮,我迷茫。我不敢回家, 我怕我红肿的眼睛引起妈妈的怀疑。这时,我想到了应晨的酒吧。我最讨厌的喧闹 的地方却是我最佳的疗伤的地方。 我伸了招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应晨那里。 这时候太早,酒吧才开门不久,而应晨的样子也像是才睡醒没多一会儿。他的 休息室灯光有些幽暗,所以他看不到我红肿的眼睛。只是很奇怪我会跷班去他那里。 人伤心的哭过之后便很困,我说我想睡觉。 应晨抱抱我,似乎很理解我的异样,他说:“睡睡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他眼里,天塌下来都有人替他挡着。是他每次出事都有人暗中替他解围让他 养成的这种态度。 我脱了鞋躺到应晨的床上,他的枕头上有些女人的脂粉气味,我已经顾不得这 许多了。他替我盖上薄被说:“我这间屋子很隔音,你会睡得很香的。” 我在他关切的目光中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沉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之后,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我是拿出手机来看的时间,当我睁开眼的 那一瞬间,我首先想到的是黎瑾晗一定给我发了短信的吧。一定会追问我为什么不 赴约。可是我很失望,没有短信也没有他的电话。 我在生气,他却没有打算哄我,他是如此的不在乎我,我难过的又想哭。但我 吸吸鼻子忍住了。 我下了床,随意的拿起应晨的梳子梳了一下头发,再整理一下衣服,便拉开了 门。门外震耳欲聋的迪歌声立刻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差一点震破我的耳膜。此时, 已经是夜精灵们活动的时间了。 我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应晨在吧台那里坐着,我便走了过去。 “醒了。”他说,“饿吗?” “不饿。”这倒是实话,我确实没有饥饿的感觉。 “我打电话告诉妈妈你在我这里。” 我正奇怪我没回家,妈妈怎么没有打电话来,原来应晨已帮我做了这一切。如 果他不花心,应该是如黎瑾晗一样细心的男子。 想到黎瑾晗我就心痛了。他何偿不是如哥哥一样的男子,心里不知道装着多少 个女孩子。 “喝点什么?”应晨又问我。 “烈酒。”我对酒没研究,所以说不出来名字,只知道酒烈就容易醉。醉了就 不心痛了。 应晨看着我笑一下,递给我一杯橙汁。 我也笑一下,端着橙汁喝了一口。他知道我是胡说的,他的这个妹妹是滴酒不 沾的。 “阿晨。”有人在热情的招呼他,是一个女高声,只闻其声便让人感觉她非常 的活泼。 “清芷,好久没来了。”应晨也热情的回应着。 “这不给你带朋友来了吗?”声音越来越近,人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了。 我偏过头去看到两女一男,都是清一色的帅哥美女类型的。突然我有些愣住了, 那个高扎着马尾的女孩子不正是前几天开法拉利撞在护拦上的女孩子吗?她漂亮得 耀眼,所以我竟将只见过一面的她牢记在心了。 很显然,她和应晨也互相认出来了。我看到她立刻阴沉下去的脸色,应晨微惊 一下之后又泰然自若了。 不明情况的叫清芷的女孩子还在介绍着彼此:“阿晨,这是我的好友黎思媛, 这是我哥陶清蓝。” 那叫陶清蓝的男子很高傲,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阿芷,你看你都把我们带到 什么地方来了。鸟巢呀,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品味了。” 黎思媛也满脸怒色的说:“清芷,交友怎么这么随便,什么人你都和他称兄道 弟的吗?自降身份。” 两人的话已经把应晨气变了脸色,他怎么说也是一大哥,哪受过这样的气。他 几乎是用鼻腔说着话,冷着脸说:“身份是什么?小姐再高贵脱掉衣服也和其它女 人一样。” “小子找打是不是。”陶清蓝立刻动了怒伸手去抓应晨的衣领,却被清芷阻止 住了。 “哥,大家都是朋友,喝喝酒消消气。”清芷连忙说。 大家看到清芷的面上都没有再说话,拨剑弩张的局面暂时得到缓解。开场是如 此的不愉快,我想他们的这酒也喝得不顺畅吧。 果然,黎思媛被应晨的话气得够怆,她顺手拖过我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将橙汁泼 到应晨的脸上。 我想这下糟糕了,这架非打起来不可了。 应晨始料不及,自然被泼了个“橙汁淋头”。但是他只皱了一下眉随急又舒展 开了,接着不在乎的笑了。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毛巾将脸上的饮料擦干。 “小姐的报复心挺强的嘛。”他凑近黎思媛的脸说话,目光很邪恶,很玩味。 黎思媛扬起手,看来是想给应晨一耳光,却被应晨及时抓住了手,他又邪邪的 笑了:“想偷袭我?” “放开她。”陶清蓝大声喝咤。 应晨看都不看陶清蓝一眼,只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说:“你的女人?” “再不放手,我不管你是阿芷的什么朋友,别怪我不客气。”陶清蓝做着最后 的隐忍。 “放开我。”黎思媛挣脱不掉应晨的钳制也柳眉倒竖了。 “小姐皮肤这么细,我怎么舍得放开?”应晨说完,做了一个令我们全部惊讶 的动作。他低下头去,吻住了黎思媛的唇。 “我操。”陶清蓝已经忍无可忍,对着应晨挥了一拳。 黎思媛也挣脱了应晨的吻,又气又恼的呆立着,她可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发生。清芷已经完全不知所措的傻了,事情的发展可能超出了她的掌控。 这一切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见到主子挨打,应晨养的那些打手们也从各个角落聚过来,对着陶清蓝一阵拳 打脚踢。 “哥,别打了。”我去拉住应晨,却被他推开。 他嘴里还在骂着:“到老子的地方闹事,你也不打听打听你晨哥是谁。” 可我总觉得这三个人都是有很大来头的。 酒吧顿时混乱一片。 那个陶清蓝好像学了两招,十几个人围攻他,他也没受什么伤害。他叫嚣着: “你他妈的给我等着,我今天非砸了你的场子不可。” “等你趴着出去了再说。”应晨不屑的说。 “阿晨,快住手,不然你真的只有吃不了兜着走。”清芷大声的说,做着最后 的归劝。似乎应晨再不住手,就会大难临头了。 “阿芷,对不住了。”应晨没动手了,但也没有阻止他的手下。 “阿晨,你不知道我爸爸是陶夕暮。”清芷可能没办法了,不得已透露了她的 身份。看来她与应晨就算是相识也没有告诉他,她是富豪陶夕暮的女儿。 她语惊四座,十几个人几乎是同时住了手。应晨也愣住了,他也没猜到这个陶 清蓝来头这么大。 打了陶夕暮的大公子,可比打交警事情更严重。 陶清蓝趁着大家发愣的时间已经拿出手机来打了一通电话了:“叫一帮兄弟来 XX路XX酒吧,砸了他的场子。” 应晨咬着牙,脸色相当的难看。他就算叫来他道上的所有兄弟伙,怕都没人敢 动陶大公子。我平时虽然不苟同应晨的嚣张,但现在也很同情他的无助。他毕竟是 我的亲哥哥。至少他的本性是善良的,他只是停留在打架斗殴上,并没有去干那些 贩毒或者杀人放火的十恶不赦的勾当。 “哥,算了。”清芷的声音很细小,她知道这么说是徒劳的。 “算了?陶家的脸面往哪里搁,这小子活腻了,我就送他上西天。”陶清蓝擦 擦嘴角的一点血迹,很得意的说。 我悄悄的退到一边,然后跑到应晨的休息室里打了110 。现在只有来警察,或 许能缓解一下情势。就算进警察局,也比来一帮人砸了哥的场子好。只是我感到大 势不好,即便今天不被砸了,明天也会砸了。 陶清蓝会咽得下这口气?咽下了不就被人看扁了。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注重的都 是面子。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再去到大厅,110 是神速的,已经来了几个特警。但他们知 道了陶清蓝的身份后,对他便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了。 看来,叫来警察并不会对应晨有什么利。 “陶先生,这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一个警察对陶清蓝赔笑脸。 “把这小子先带到警察局去,好好的给我关照他。”陶清蓝叼了一支烟,吐出 一个烟圈说,说“好好的关照”那几个字时是意味深长的。所谓的“关照”不过就 是拳打脚踢罢了。然后他又说,“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们在场不方便。我不想 你们回去不好交待呀。” “是是是。”那人便像鸡啄米。 陶清蓝的意思是他接下来会对应晨的酒吧进行“砸光”政策,做警察的在场不 可能不管啊,所以叫他们押人离场。只要他们不在现场,陶清蓝想怎么砸,他们都 好回警局交待,以不在场为由。当然,交不交待本就无所谓。 我同情的看着应晨,他像斗败的公鸡用最后一丝的倔强死盯着陶清蓝。他没受 过这样的窝囊气,可是很无奈,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我不知道他怎么能躲过这一劫, 可能妈妈那位神秘的高人这次也救不了他了吧。 但是,也可以试试。总不能看着应晨活活的被欺负吧。 警察带走了应晨及他的手下。陶清蓝嚣张的继续吞云吐雾,他对黎思媛说: “媛媛,我给你出气。” “不要闹太大了。”我听出黎思媛的于心不忍。 “不会太大,砸了他的酒吧,让他再坐上四五年的牢就行了。”陶清蓝跷着二 郎腿哈哈大笑起来,“叫这小子长长记性。” 黎思媛微微皱了眉头,仿佛很不苟同陶清蓝的做法。 而我,已听到惊出一身冷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