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有。” 大爷不耐烦地关上窗户,再打开时,已经多了一封信和一个袋子扔出来。我拿 起来看看,很陌生的笔迹,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我把信封举到太阳下,想看清里 面的东西,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拿回到宿舍里,我找出剪刀顺线剪开,拿出 里面的信来,上面写着大大的“你好吗”,我心里莫名惊慌了一下,难道是殷丽吗? 看看邮戳,果然是中关村邮局的。 我怅怅地叹了一口气,打开信来,里面的信件一看就是一个学美术的人写的, 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符号,笔迹潦草,看最下面的落款,竟然是李宓。我的心里一 时之间疑惑了起来,仔细看时,信里写道: 如果你见到了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把我送到了中关村邮局,那么大的风沙, 很感谢你…… 我以手击额,有些恍然大悟那天的艰辛了。如果说,那天是一次朋友之间的帮 助的话,是有些艰辛,但是作为恋人之间的考验的话,又显得似乎有一点过分的容 易。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这之前,我并没有很注意她。这一次之后,我们也不 会很熟起来吧,我们两个人的性格,确实是差得很远,这实在不是人的力量能够弥 补的。我逐渐地安慰着自己,详细看去,信很快地开始,又很快地结束了。她只是 问我还是不是喜欢她的礼物。我把大袋子抓住一角,向外倒时,里面又有一个小信 封掉了出来,拿起剪刀想要剪,想了想,又放下来,举起向着太阳看时,里面隐隐 约约有着一把黑色的钥匙,一个大大的项链在里面。我把东西收拾了起来,放在自 己的小盒子里,起身出了宿舍。 有时我总是想起臧富海说我的话,我的这种状况是因为我并不懂得拒绝。或许 真的是这种样子的吧!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对别人好一点,一点点地好下来,慢慢的 就牺牲了自我,自己从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不想要些什么,但是想想,他们那 些人,就那么清楚自己的目标吗?只是他们不像我这么善良罢了。 晚上回到了宿舍,我悄悄地把小信封从壁橱里拿了出来,看看,还是决定把它 剪开。当把项链从信封里拿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纯粹是一个观赏品,沉得惊人, 无论如何不是设计挂在脖子上的。用手掂掂它的分量,我不由得开始考虑它的的价 值,如果说偷偷留下殷丽的千纸鹤是为了那心中一点点的情谊无价,那么李宓的礼 物就是绝对要还了,还什么呢?既不能让她感觉到这是在交换信物,又不能感觉到 我是占她的便宜不还,这可真的是难为死人了。我思索了一会儿,把项链悄悄地放 回了原处,上床睡觉。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宿舍到教室的路上,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小路,用脚踢开路上 纷纷杂杂的树叶,想想心中缥缈的爱情,心里杂乱无章。小不点姑娘曾经在班里问 王一河: “你是不是一毕业就结婚?” “我怎么知道?” “那你到底是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这你总知道了吧!” “你想干什么?” “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啊!” “其实,其他的都没有什么的,”王一河知道小不点姑娘又在找人开心,“关 键是人好,漂亮又有什么?以后在一起生活,那些都是次要的。” 小不点姑娘疑惑地看着王一河,不知是否该相信他,眨了一会儿眼睛,转过头 来看着我。我老老实实地替王一河回答说:“还是要好看的。” “鄙视你,”王一河斜着脸看我,“我们是有品位的人啊!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这一次心中对申韵的牵挂,是不是因为她的美丽呢?应该是这样的吧。其实, 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以貌取人的一种翻版。我站在班外的走廊上,看着装饰班紧 闭的房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焦虑,看看左右没有人,我走到门前,伸手去敲房门。 申韵在里面趴在桌子上睡着,别的女生看我进来,愣了一下,主动帮我把她推 醒。申韵睁开眼睛,看见是我,眼睛随着脸颊一起红了起来,随我走出门外,说: “有事吗?” “没有,”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全都失了踪,看来王一河所言不虚,我只好问她, “下午有时间吗?” 申韵没有回答,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看见我在看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 “下了课我来找你,好吗?” “好啊!”申韵已经恢复了她平常冷静的样子,微笑地看着我,“当然可以了。” “张舒涵,张舒涵,你醒醒。”我睡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呼唤,我睁开 眼睛。程尚正在我的上铺垂下身来,笑着对着我。 “刚才我听王一河说,你和一个女孩子出去玩了。” “这是一个什么学校啊?!”我看着程尚,“你们平时不干活的吗?” “我听王一河说这个女孩子长得还不错,是吗?” “那当然,”我躺下身去,伸了一个懒腰,“我看中的哪还有不好的。” “不过,那个女孩看上去可是够冷的,”程尚说,“你找那么一个带回家去, 将来谁伺候谁?” 栗子敏晚上回来,悄悄地把我拉到了门外,说:“赵妲让我告诉你,她帮你问 了一下那个女孩子的情况。” “她还真的当真了,”我惊讶道,“我当时就是那么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