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头版头条(3) 忙的时候体会不到,一闲下来,牛猛的肚子就呱呱叫了。他这才想起来,今 天他还没怎么吃饭呢。他甚至替自己委屈了起来,这么辛苦卖命地工作,到底是 为了什么呢?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想到这里,他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每天进食都不多,但可能是生活不规律的 原因,如今牛猛已经发福了,肚皮鼓了起来,厚厚的脂肪和赘肉也不知不觉悄无 声息地出现了。 若干年前他可不是这样子,那时还是个翩翩少年郎,身材也不像现在这般臃 肿。曾几何时,牛猛还留起过一头长发,很多人取笑他,甚至还有人说他是为了 中国足球而蓄发,如果中国队一直冲不进世界杯,他的头发就一直留下来,到死 也不剪。 但后来,牛猛还是把头发剪掉了。其中的原因,倒不是对中国足球失望了, 而是他悲哀地发现,由于用脑过度,自己已经开始掉头发了。这让他黯然神伤了 好几天,为了这个破足球,你说我容易吗?我到底图什么呢?牛猛甚至想到了遥 远的将来:百年之后,我会给后人留下些什么东西呢?莫非就是这些过目就忘的 新闻稿?我这辈子难道就是为了写无穷无尽的垃圾稿子吗? 叫了几个同事,牛猛想一起出去犒劳一下大家。吃点什么呢?在兰州,当然 该吃名声在外的兰州拉面了。走出宾馆,牛猛和同事们跟司机交代了一下,就直 奔著名的小吃一条街而去。 兰州虽然是个小城市,但夜晚的繁华还是出乎想象。吃了碗拉面,又喝了几 瓶啤酒,牛猛的话也多了起来。同事们平时很少在一起推心置腹地交流,看到牛 猛今日谈锋甚健,都乐得当个好听众。牛猛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把话题转到了桑 卢维奇和甄燕身上,众人都能看出来,这一对男女还真把一向自命不凡的牛猛挤 对得不轻。 吃完饭,众人兴致依旧,就站在马路边上商量,看看到哪里找个好玩的去处。 牛猛虽然不感兴趣,但也不忍扫了大家的兴,就站在边上,等他们拿定主意,好 跟着凑个热闹。 正争执不定,突然间,牛猛眼前一亮,他看到对面马路上走来一男一女,不 是别人,正是桑卢维奇和甄燕。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又仿佛怕打扰他们的雅兴,牛猛一边拉着众人往边上躲, 一边连声嘘嘘,示意大家安静,不要打扰了这两个自动闯入视野的新闻人物。 桑卢维奇和甄燕并没发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们。两人一边拉着手,一边嘻嘻 哈哈说着什么,桑卢维奇戴着一顶帽子,那张被人熟悉的脸也因此被掩盖起来, 不仔细看,根本辨认不出他就是妇孺皆知、大名鼎鼎的桑卢维奇。 牛猛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况且天亮后就有 比赛,俩人怎么还在享受生活呢?牛猛问了问几个同事:" 有谁带数码相机了吗? " 摄影记者李宾从包里拿出一个100 头的尼康机器,向牛猛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