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开始大家一听钱那么多都很激动,纷纷立志也去赚美国佬的钱,丁鑫却无动于 衷,“听丫扯淡,真要那么容易他早去了。” 我们想想也是,只得悲哀地叹口气,再次回到自习室,在桌子上写“不成功则 成仁”,然后拿出仿真题,跟陈文灯朱泰祺这群老头子干仗。 “和宣桦在一起的日子,”我煽情地对苏惠说,“就好像一个美丽的梦,现在 梦已经醒了。” 苏惠不耐烦,“我看你还梦游呢,赶紧起来干正经的。” 苏惠最近很忙,小蝴蝶儿一样到处飞来飞去,跑出去和男朋友过生日,回来抱 了一束“蓝色妖姬”,我和赵蔚叹为观止,“钓上金龟了吧?” 苏惠一脸无所谓,“有凯子不钓,天诛地灭。” “要我可扛不住了”,赵蔚坦率地说:“一、二、三、四……二十二朵,一朵 一百六,我靠他家开银行的吧?” “他家……”苏惠点了支摩尔,“西郊有两栋房,环里二道区那边有个复式, 他爸一个大奔他妈一个帕萨特……也就一般吧,考虑考虑。” “我靠,那你还考虑什么啊?”我和赵蔚最恨这种不珍惜机会的人了,“赶紧 钓,你要不稀罕让给我们!” “我考虑是不是该去钓他爸。” 其实宣桦还是经常入我梦的,我不止一次在梦里看到他一脸严肃地说:“相信 我,这样对你我都好。” 在梦里我还是很有点小女人的狡黠的,搂着他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就是死也不 撒手,要是现实生活中我也这么反应灵敏大概也不至于把他给丢了。 偶尔不梦宣桦,就梦考试,我的高考综合症在三年沉寂后再度汹涌澎湃地爆发, 我清清楚楚看见自己政治卷子打了54,靠,54啊!刚好差一分达线。 女仆衣服实在太难看,又卖得奇贵,最后他家的专柜终于撤出了本市的大小商 场,我也不用被夏郡一会儿树上一会儿水里的折腾了。夏郡旗下的小Model 越来越 多,如果他按照承诺把“办”过的小朋友都安排进去的话,时尚杂志就要变成写真 集了。 我们合作关系正式宣告结束的那一天夏郡假装喝高了,腆着一张老脸语重心长 扶着我肩膀说,“陈默,你以后可不能忘了我。” 我把他手放下去,“放心吧忘不了,你是我接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流氓。” 夏郡自己又把手抬上来,“等你不忙了,你还来找我,我……我不收你钱。” 我抬手扇他个小巴掌,“我不找鸭,找也不找你。” “我是说你过来照相!” 我趴在桌子上,“有什么好照的?” 夏郡酒气熏人地开始开导我:“年轻人啊,不能没有点儿激情,你看你怎么跟 块木头似的?” “我就这样儿!你管我那么多?” “你这像对恩人的态度么?” 我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恩公,你想怎么样?” 夏郡没说话,扯过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挟持着我走到外面。 “世上的好男人多得很。” “我知道”,我无比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还知道我丢的那个根本就不是 什么好鸟儿,但是没办法。” 弱水三千,总有个把傻逼认准了一瓢不放……那就是我。 “让自己放松点不好吗?”夏郡碰了一鼻子灰,叨叨咕咕地蔫了一会儿,转头 去调戏服务员。 我没那个精神,我的考研事业已经进行到冲刺阶段。书上说,最后阶段不光营 养要跟上,还要让自己精神愉快,精力充沛地迎接未来的考试。 我左手攥个鸡蛋:“默默,我现在不理你,是怕影响你考试发挥,来,开心点, 好好吃饭啊。” “嗯。”右手接过来。 “你累不累啊?”苏惠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抢过鸡蛋,“大龄女青年发花痴怎 么这么不着调呢?” 我厌倦地转过头收拾书包,要不我怎么就不想回宿舍住呢,一点私人空间都没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