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阿瑞又回到了酒吧。这次他不是因为需要钱,只是 他不知道,诺大的天下,除了这个酒吧,哪里还会兼容他。 “我真他妈是个大废物!”一次阿瑞在酒吧喝酒时,对漠漠说。 漠漠没说什么,冷冷地看着他,把杯中地就一口喝完。 “看什么!”阿瑞有些醉了。 “看你啊!看看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我不是男人?”阿瑞好像没听清似的。 “要我说,你丫的就不是男人!”漠漠说。 “靠,你说,我怎么不男人了?”阿瑞把酒杯往桌上一敦。 “为了一个女孩,你至于吗?她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我……我不知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是我听过一句话,算送你了——把生命中的每一 秒钟当作最后一秒钟来过,那么你的生命就会充实。”说完,漠漠就去唱歌了,留 下了阿瑞一个人在吧台,傻傻地坐着…… 第二天,阿瑞依然来买醉。只是今天他还带来了他的木吉他。 “哥们,你还能唱吗?”漠漠看着阿瑞说。 “我给你伴奏。”阿瑞拨着吉他说。 “好啊,那我和蒋卓说一声,你等着啊!”说完,漠漠就去吧台了。阿瑞一个 人坐着,环顾四周。酒吧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简单而个性地装璜。整个酒吧给人 一种轻松而颓废地感觉,很有后现代主义的味道。轻柔的爵士乐与不羁的酒客形成 了一种反差。阿瑞渐渐闭上眼睛,想在这轻柔的音乐中放松一下。 “怎么,醉啦?”漠漠回来了,坐在阿瑞身边说。 “累了。”阿瑞睁开眼,冷冷地说。 “得啦,玩什么深沉啊!谁不累啊,人活着就是累!”漠漠拉起阿瑞说,“别 想啦,走,唱歌去。” 他们一起走上了歌台,台下骤然响起了掌声。阿瑞调了调弦,问道:“唱什么?” “给。”说着,漠漠给了阿瑞一张乐谱。这乐谱上的音符跳跃得很厉害,很明 显是一首激烈的曲子。这首曲子叫《Tomb of punk》,是由与之同名的一个乐队写 的。曲子写的不错,阿瑞练习了一下,便示意可以开始了。这首曲子中要运用大量 双点、震弦等比较难弹的技巧,而且由于曲速比较快,所以阿瑞在演奏时不免感到 有些吃力。漠漠的演唱很娴熟,更让阿瑞惊讶的是,漠漠是用英文演唱的。这首歌 有中英文两种歌词,而漠漠偏偏选择了英文。阿瑞从不知道漠漠会用英语演唱,更 不知道能唱得这么动听。这种声音的动听,与桐桐的声音截然不同。桐桐的声音是 标准的美声,而漠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美声。她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唱歌,用自 己的方式表达着。 一曲唱罢,台下自然掌声雷动。漠漠好像还没过足瘾,又接着唱了三首才罢休。 阿瑞似乎有些被气氛感染了,在漠漠唱完后,阿瑞开始了自弹自唱。他唱了崔健的 《花房姑娘》和《像一把刀子》。尽管阿瑞的嗓音不好,但是好在摇滚要得只是那 种感觉,并不太在乎演唱者的嗓音。 从台上下来后,阿瑞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他看到漠漠在和蒋卓说笑。等漠漠 和蒋卓贫够了,便来找阿瑞贫。 “你这种乖宝宝还会唱摇滚?” “你以为就你会啊!”阿瑞没好气地说。 “跟谁学的?”漠漠倒了一杯酒。 “这还用学?会哭的都会唱。”阿瑞把漠漠刚倒的酒抢了过来。 “原来的林嘉瑞可绝对不会。”漠漠又倒了一杯,这次她没等阿瑞抢,便把酒 倒入了肚中。 阿瑞侧头看了看漠漠,笑了笑,说:“人总是要变的。跟你在一起久了,谁都 得变堕落了!” 漠漠给了阿瑞一拳:“你丫怎么说话呢!好像我逼良为娼似的!” “不是吗?”阿瑞说。 “是吗?” “不是吗?” “是吗?” 阿瑞笑了:“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研究一下。” 漠漠也笑了:“可怜的星星的台词就这么被糟蹋了。”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 晚,初春的寒意没有完全退去,西北风依然肆虐着。凌晨2 点,天空渐渐飘起了雪 花。洁白的六角型冰晶在风中无力的飞舞着,他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将去向哪 里。他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在狂风中,他们只能如他们的先辈一样默默的承受 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直到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纯洁美丽,变成污泥的一部分。这就 是他们的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 这些可怜的雪花中的一个,悄悄的飘到了阿瑞的脸上。慢慢地,它化为一滴水, 顺着阿瑞脸颊流了下来。 阿瑞和漠漠刚刚从酒吧回来,漠漠忽然想走走。说真的,在这样的雪夜走走使 阿瑞感到既新奇又舒畅,所以他也没有打车。两个人走在白雪上,留下了一串串脚 印。寒冷冬夜,人们早都休息了,整条马路上只有偶尔开过的汽车。白天喧嚣非常 的北四环,现在显得很空旷。 “哈哈,这样多好啊!四环都是我的!北京都是我的!hello ,北京!”漠漠 张开双手,像在迎接北京。 “你有病啊!” “哥们,现在这条街就是我们的,这么走太无聊了!”说着漠漠从包中取出了 walkman ,带上耳机。一会,漠漠竟开始跳街舞。阿瑞没有阻止漠漠这种夸张的举 动,而是索性坐到了一旁,欣赏漠漠的舞蹈。 街舞的动作舒展有力,但是没有音乐的街舞就如同一个人在抽筋。阿瑞看了一 会,实在不忍再看漠漠抽筋。他拿出了吉他,开始拨弦,唱歌。 就这样,在北四环的人行道上,一个飘雪的凌晨,有人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青 年在忘情地表演歌舞。漠漠的舞蹈不错,阿瑞的歌声也算过得去。但是,在外人看 来,他俩就是一对神经病。尤其是那个过路的巡警。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巡警从汽车里弹出头来问道。 “我们?散步啊?”阿瑞说。 “散步?有你们这么散步的吗?把身份证给我看看!” 阿瑞站起来,拉了拉漠漠。漠漠把耳机摘下,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诡秘的对 视了一下,拔腿就跑了。 “站住!”巡警在后面喊着,可是阿瑞他们一下就没影了。那巡警摇摇头,说 :“这些孩子!”然后便走了。然而漠漠他们并不知道警察这么容易罢休,他们跑 了好久。最后,在一个过街地道里,漠漠跑不动了,便坐了下来。阿瑞也坐了下来。 他们“呼呼”地吐着白气。阿瑞不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好玩,很刺激。他 看着漠漠傻笑,漠漠也看着他傻笑。 “在这跳总没人管了吧?”漠漠带上耳机,又要跳。阿瑞拉住她说:“明天再 跳吧,我想睡觉了。”漠漠任性地说:“我就像现在跳!你不许睡!”阿瑞没办法, 只好坐在一边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瑞被漠漠从睡梦中叫醒:“起来,睡死啦!”阿瑞勉强睁 开眼睛,漠漠正瞪着他。 “我跳累了,回去了!” 阿瑞站起来,拎着吉他,跟在漠漠身后。事后,他从室友口中得知,那天他是 凌晨4 点回来的。 第二天阿瑞起床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他是被室友们的喧闹声吵醒的。 “干什么呢?这么吵?”阿瑞揉着睡眼,不满的说。 “KOF 呢!”不知谁回答的。 很早以前,KOF ,也就是拳皇,就成了阿瑞他们学校的标准游戏。学校里几乎 每个男生都是KOF 迷,而且其中不乏高手。阿瑞本对这种格斗类游戏不感兴趣,可 是当他小试身手后竟发现其中乐趣无穷。于是阿瑞开始钻研拳皇,他的主力阵容是 :草稚京、二阶堂红丸和八神庵。之所以选这三个人,除了他们很强之外,阿瑞很 喜欢这三个人的个性。他喜欢草稚的深沉,喜欢二阶堂近乎变态的自恋,更加喜欢 八神的不羁和傲气。也许阿瑞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过了不久他竟成了寝室中的 拳皇第一高手!尤其是八神,被阿瑞用得出神入化。每次阿瑞的八神把其他人打败 时,阿瑞都会和八神一起发出那狂傲的笑声,笑得舍友毛骨悚然。 “有没有人来挑战我?”阿瑞起来后,没顾上梳洗就准备战斗了。 “我来!”老六率先出马。但是很快就败下阵来。 “闪,看我的!”老大接替了老六的位子,但是还是没有逃脱失败的命运。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挑战者被阿瑞斩于马下。最后阿瑞主动让出了位子,说 了句:“唉,独孤求败!”便消失了。 午休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舍友们也都准备去上课了。 “老大,老师要是点名……”阿瑞叮嘱着老大,但话没说完,就被老大截住了 :“帮你答到是吧,没问题!” 在阿瑞的众多室友中,和阿瑞最好的便是老大。老大比阿瑞大一岁,但很有大 哥风范,他为人公正,处事公平,是阿瑞为数不多的真朋友之一。阿瑞非常的信任 老大,也非常的感激老大。阿瑞尊重老大,因为老大尊重阿瑞。老大支持阿瑞按照 自己的意愿生活,当别人在阿瑞背后指手画脚时,老大总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 的生活方式,只要他的方式不会伤害别人,我们就不应该指责他。我们不能要求别 人必须采纳我们的观点。这是不公平的!” 当然,老大并非放纵阿瑞。当阿瑞做得不对时,老大也会提醒他,劝告他。阿 瑞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所以对于老大的劝告,他总是乐于接受。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