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石归石,路归路(2) 我查到吉荣爱人的联系方式,故意电话骚扰:“你为什么还不和吉荣离婚? 我比你小三十岁,你年老色衰了我还穿着高跟鞋跳舞呢……” 经不住我三番五次的挑衅,吉荣的爱人终于从美国赶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 吉荣居然会安排我接待她。他所表现出的一种坦然就好像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发生过似的,他的将计就计反而让我惴惴不安。 虽然我和吉荣的爱人在电话里有过唇舌之战,但我们却是第一次见面,我在 暗处,她为明处,精心装扮一番后,我决定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圣母。 正如我所预料的,公司所有员工都对她毕恭毕敬,吉荣更是装出一副体贴入 微的样子伴她左右。她庄重而肃穆,环绕公司一周,我向她做了简单的工作陈述。 希尔顿大酒店,宴请宾客,她大气而高贵,含沙射影的透露些许自己富足、 强势的家庭背景,那分明是给所有在场女性一个警告。她根本不需要特别针对某 一个人,她的力量完全可以击垮在场所有的女人。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微弱,弱到连热身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踢 出局,根本无法撑起这种斗智斗勇的游戏。所以吉荣可以无视我的情绪,我不过 就是他眼中的石头,坚硬,却没有能量。 他是一个儒商,爱玩石头的儒商。吉荣自称。 我不想再去上班,整天呆在家里,抽烟酗酒,极度糜烂。充裕的物质生活反 而让我觉得时间变得多余起来,难道青春真的是被浪费的吗? 我好象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我想结婚,和自己心爱的人。爱的思绪在脑海 中一点点绽开,很强烈的爱意,满的快要溢出来,我想全心全力去爱一个人,让 他成为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爱人……我越发感到孤苦。 吉荣找到了萎靡不振的我,我告诉他我的想法。吉荣说他在得到我的那一刻 起就知道我一定会离开。 当一枚石头被赋予生命力,它就会散发璀璨的光芒,博得众人之爱,然后就 有爱慕者来倾讨。 是,我就是那枚石头,我是吉荣的石头,永远没有主动权,但是可以珍贵出 品。 我重新回到吉荣的公司上班,每天混混沌沌,做些无关痛痒的工作,终于, 在我的殷切期盼下白马王子出现了。 杨毅,比我小一岁,工薪家庭,略微贫穷,但他本人却上进好强,开了家精 品店,每个月收入衡稳。 自从认识杨毅,吉荣来我公寓的次数反而多了,不痛不痒的几句忠告,原来 他也会挑衅,只是更加低调委婉。介于吉荣的关系,我一直没敢对杨毅说明我的 居所,每次他送我回家,我都不会打车,宁可多坐一站路程的公车,下车后再目 送杨毅乘上返回的公车,我才偷偷摸摸的走一站路回家。好几个晚上,吉荣都在 家里等我,问我一些恋爱的经过。他的关心我让我感到很多余,没有一个人愿意 把自己的隐私透露给曾经的情人。可是吉荣却说他只当我是干女儿,等我出嫁时, 他这个干爹还要给我准备嫁妆呢。 也许是因为杨毅生意太忙,他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常举措,他对我太放心了, 以至于有点粗心。 我们的感情发展很好,四个月过去了,为了摆脱吉荣,我催着杨毅结婚。杨 毅说至少还要一年半,他才能存够买房的首付款。 我不得不在杨毅家附近租一套公寓,以此避免吉荣和杨毅的不幸邂逅。 终于,我把自己献给了杨毅,在这个属于我们的小家,然后幸福的等着他向 我求婚。 我决定向吉荣说明我以后不会再去他为我租的公寓,那不过是一个回忆,充 满泪水与苍凉,我还年轻,我要新的生活。我递交了辞呈,决定帮助杨毅经营小 本生意。 告别吉荣的最后一个晚上,吉荣再次将我征服,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我没有 拒绝。最后一次,我期待很久了。吉荣干瘪的手在我肌肤上一寸一寸游走,轻搓、 抚摸……就像我对待他心爱的石头,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