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爱情,爱情,像太阳(3) 再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在" 半工半读" 了一个月后,我终于也学了一回项羽 ——破釜沉舟! 退学手续也没办,铺盖卷儿干脆丢在宿舍里,我收拾了一些" 细软" ,直接 搬到了夏旸家。 临走的前一天,我出手大方地" 宴请" 了我所有的挚友。和他们每月仍从父 母那儿支取一点儿" 可怜" 的生活费比起来,我觉得自己真是太优越太有" 能力 " 了,然后,就这样跟我的学生时代永远说了"bye bye" ! 当然,父母那儿还有更严峻的一关得过,但太年轻的我早已被那突如其来的 " 成功" 冲昏了头脑,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们吧——等 我干出一番" 事业" 又挣了很多钱,他们一定会无话可说的——在这一点上,我 这个一向无比自豪地标榜自己对金钱" 毫无概念" 的人,还是多少受了它的鼓励! 1990年的春天如期而至,我也像那个春天里一只快乐得不能不展翅、不能不 歌唱的自由自在的小鸟,所有的阴霾似乎都过去了。记忆里,那些日子的每一个 白天或夜晚,我似乎都展露着如花朵般绽放的笑容,即使眉宇平静的时刻,内心 深处也潜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就如张楚的那首歌,那是《恋爱的季节》,是我 在生命中最好的时光里只管为他尽情盛开的日子。而他,就是点化我的春雨,就 是我炫目的阳光。 我的作息时间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初步开始了黑白颠倒的日子——我的确 与生俱来对这样的作息时间非常适应!每天中午睡醒来,小院儿里静悄悄的,所 有人都早就去上班或者上学了,是完全属于我们俩的世界。两个人一边起床穿衣, 一边有答有问地大声笑念孔明隐居期间每天起床时常念的一段儿诗句:大梦谁先 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大概,那阵儿的我们俩多少都有 点儿把自己这种与众不同的生活规律看成是" 大家" 风范了吧? 紧接着,夏旸会放上一盘让人精神立马儿为之一振的他心爱的Hard Rock 或 Heavy Metal 的唱片,然后,我们俩就在狂风骤雨的节奏中完成洗漱、吃" 早饭 " 的程序——从那时起,中午对我来说就变成了早晨,而真正的早晨却难得一见 了! 下午,赶上我们俩都不用去排练,我们就会有很多计划:去看一场新上映的 电影或一个据说很有意思的展览,去朋友家串门儿,去公园,纠集一帮朋友在马 路边坐成一排" 看人" ,你得静下心来用心体会才行——人难道不是这世上最难 研究的一种动物吗?而我们干的最为频繁的一件事儿,就是去秀水、雅宝路或者 东四逛街——没办法,那是一个追求" 回头率" 的年龄,我们需要不断添置" 行 头" !那是我的购物欲" 汹涌澎湃" 的时期,第一回兜儿里装的是自己挣的钱, 何况又从没见过那么多,没有任何经济负担,年轻得还没想到为明天打算,简直 是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只要当时兜儿里带的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