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当我对猫说我新写了文章后猫兴奋得要抢着看,然后我就依了他,他拿起就读, 此时猫正在早餐时间,后果可想而知。 其实我觉得我他妈的真是个天才,即没有骂人又解了恨,说了健康之道又为老 师那假设的愤恨出了气,还有着疾恶如仇的社会主义青年的责任感。当然,老师非 常之满意,用他的话说就是“一个字都改不了”,仿佛他一改动我就会拿坨屎去糊 他。 文章很快就在“亚马逊”的季刊上发表了,“亚马逊”刊物的名字叫《浅草》, 非常不相及的名字,在我印象里,“亚马逊”里只有最喜欢自已胸部的大猩猩。 那篇文章确实引起了轰动。一下子好多女生都在打听我的下落,连我喜欢在几 号坑方便都不放过。猫看到了其中的商业契机,于是天天对人家说:“知道吗?那 文章是我哥们写的!嘿!我还帮他修改过!” 从此我有了一个外号,叫“有文化的流氓”。 我实在不怎么习惯一下子成了名人,不过说实话,那种感觉很过瘾。 我走路都走得更直了,笑也笑得更春了,连说话都不同了。这是猫说的。 我不知道,一切转变得太快,所以显得有些痴呆,我继续地写,有一些东西还 被发到了一些杂志上,第一次拿到稿费是四十元,我请了几个朋友到堤上喝酒。最 令我高兴的是班上的很多同学都因我的文字而变得喜欢和我交往,我的个性很容易 就影响到大家,班上开始有了些生气,我也变得有了些轻松。 不知道恋子过得怎样了。 有一天,学校的一位领导找到我。我不大喜欢他们,这种感觉不知起于何时, 他们总让我觉得讨厌,就像我讨厌看到一些人边拉屎边嚼口香糖一样。 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梳得像希特勒相貌长得像格格巫。他问我说:“你以前做 过班长?” 我说是的。格格巫笑了,他的样子差点儿没把我吓死:“学校领导经过认真地 讨论,决定由你担任学生会的治安部长,你要尽力做好这份工作啊。” 瞧那样好像真是经过什么讨论了似的,我突然好想笑。 我点头对格格巫说我会的,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看到他鼻孔里跑出来又跑进 去的鼻毛我差点儿笑得喷出来。 然后格格巫对我说了浩大的废话,像作报告似的,我知道格格巫官不大,平时 只有听报告的份儿挺可怜的,我索性让他过了把瘾。然后我在想我的事儿,我的思 绪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想起君也是治安部长,如今我也是了,我这也是以暴制暴嘛。 嘿,真过瘾! 猫显得有些沮丧,说小子你如今飞黄腾达了,爽了要记得我啊! 玄说以后要是摆场子就有后援了,进保卫科都不怕了。 几天后学校运动会开幕,我才知道治安部长是干啥玩意的,我们穿着迷彩服提 着棍子在场边来回巡视,不让学生透过透视围墙买校外的辣椒萝卜,不让加油的学 生进入场内以免撞死飞奔的运动员或者被铁饼铅球标枪原始猎杀。运动会一过,我 们就站在校门口帮着门卫查学生的校牌,或者等什么上级将要来检查时,像鬼子一 样挨班地查男生有没扎辫子女生有没穿泳装等等。更可恶的是我们行动的时候还得 胳臂上戴一个红袖标,那次历史老师愤怒地说到“红卫兵”时全班的人集体朝我看, 我差点儿哭出来。 班主任对我越来越好,因为我的成绩除了理科和数学那些我一直有世仇的东西, 都有很大的进步。我只是把那些东西在考试前一个星期背了三遍而已,其实我大部 分时间都花在了理科和数学上。这样想想,老师的确夸奖得我心寒。 我以为生活的节奏就会这样下去,我就这样好好地把数学补一下,等到分科了 就选读文科,把理科全都丢掉。一想到这里我就快乐啊。 一天,一位以前的同学出现在了我面前,男生甲,和恋子现在同一个学校。 当我和他恶心地寒暄了半天后问起恋子时。他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