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池的伟大复兴 “柳伯伯,无用的话我也不说了。其实这次来帮助您,也同样是在帮我自己, 不除了罗家,估计我也是永无宁日。这样吧,柳伯伯您什么时候想开始做,就通 知我,我可以弥补您计划中那些有关暴力的漏洞。”我说这番话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给柳盈池打一剂强心针,如果这样他还不相信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下午就开始你有问题吗?”柳盈池的眼睛里有精光闪过。 “没有,我现在回去准备。另外,柳伯伯,有一件事我得先说明,因为这件 事需要你来帮忙。” “什么?”柳盈池一怔。 “犯法的事我不会做,但是,难免会有一些和法律擦边的情况,我想我的意 思您应该明白。” “哈哈,放心吧,在东仙,我还有这点力量。只要你不杀人,不无故伤人, 我就能包你没事。”柳盈池非常有自信。 “好,那我先告辞。”我这个人就事情就是爽快,话音一落,扭头就走。 我来的时候是燕轻眉送我来得,所以我只有栏了一辆出租车回俱乐部。这出 租车哪点都好,就是速度太慢,坐着让人着急。 好不容易算是熬到了俱乐郝,我几乎是把钱直接砸在了司机的脸上。 我进了俱乐部后,连办公室也没回,直接就冲上了三楼的靶房。在三楼,我 找到了靶房的负责人。 “赵总,您找我有事?”这个负责人是一个中年男子。 “给我准备一把M98 ,十发子弹;一把沙漠之鹰。五个弹夹,十分钟之内给 我搞定。”我的要求下得即快又简单。 “等等,等等,赵总,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负责人的嘴巴一下子就张得 大大的。 “你管我干什么?让你准备你就准备。”我闻言白了他一眼。 “赵总,哦,当然我不该问你要做什么?但是因为职责原因,我想知道您是 不是想把这些武器带出俱乐部?” “如果我要带出去呢?”我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赵总,那样的话我拒绝接受您安排的工作。”这个负责人咬咬牙,涨红着 脸说,“因为我这个职责是有法律约束的,如果我让您带出俱乐部,我会坐牢的。” “哦。”这回轮到我愣了,真是地,这事我还忽略了。 “咳。要不这样吧,你把东西拿给我,如果有什么事,就说是我硬抢的好不 好?”我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不行。”这个死人。这么顽固,分毫不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应该 立刻打电话报警。” “报你个头,你快点把东西给我,再慢一步我炒你的鱿鱼。”我的脸上装出 很凶的样子。 “赵总,你辞掉我我也不能给你,我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吃饭。我不能坐牢的。” 这个负责人的腰还挺直了,一付威武不能屈的德性。 “哥们。”我脱去了凶狠的伪装,苦笑了起来,“我不会辞掉你的,你是一 个非常尽职的员工,就凭你刚才的态度,我还得给你涨工资。” “赵总,就算你给我涨工资。这些武器我也不会让你拿走,我林山河不是那 种贪图小恩小惠的人。” 上帝啊,真主啊,大姐赵飞幽啊,你从哪给我找来这么一个员工,我都不知 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高兴还是该恼火。 “好好,林大哥,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华丽地败退,没办法了, 找大姐帮忙吧! 大姐还在办公室里工作着,小旗也在这里算着账目,看到我像一只斗败的公 鸡一样进来了,都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 “小谜,你怎么了?”大姐下意识地站起身,皱着眉头问我。 “大姐,别的废话我不说了,你想办法在靶房给我弄出两套枪来。”对着大 姐,我就直说了。 “枪?小谜,你要干什么?”大姐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赵飞旗闻言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愕然地望着我。 “我不能总是被动挨打,我得反抗一次。今天我要陪柳盈池出门做点事,没 有家伙防身,我怕不稳当。我倒是没事,主要还得保护那个柳盈池。” 大姐不说话了,盯着我看了半天,这才出了一口气,沉着脸又尘回到了座位 上。 “哥,会不会很危险啊?”赵飞旗从座位走到我身边,很紧张地问我。 “小旗,多危险的事我都经历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嘛。”我有点搞 笑地原地转了个身。 “小谜。”显然我的无厘头在大姐眼中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她的脸色反而越 来越不好,“枪我可以给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一点。” “什么?”我愣了一下。 “你是有家人的,有爸爸,有妈妈,有大姐,有小弟,还有——还有几个女 性的朋友,你懂吗?”大姐的表情无比严肃,但是在这严肃中又让我感到了温暖。 “大姐,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活蹦乱跳地回 来,呵呵。”我尽可能轻松地笑了一下。 “嗯,小谜,你来看看。”大姐点点头,然后向我招了招手。 我依言走到了大姐的身边,看到大姐从身后的一个柜子里吃力地抬一个很新 的大纸箱,我急忙上前帮忙,他娘的,还真沉。 大姐顺手拿了一把剪刀,顺着纸箱的包装胶带划开。纸箱打开后,里面竟然 还是一个箱子。手感有点像金属,黑漆八乌的。 大姐很小心地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一把小钥匙,轻轻地拨弄了两下,抬手一翻, 箱盖应手而启。 “看看吧,昨天新到地一批货,我还没来得及装备靶房呢。你先用吧,回头 再装备。要不然,老的那批不能如数回缴就麻烦了。” 大姐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的目光已经完全被箱子里的家伙给吸引去了, 眼球子都要掉出来了。 箱子里黑幽幽地发着金属魅力光芒的都是一些崭新地枪械,那些枪身的表面 还有着一层厚厚的防锈枪油。 我双眼发光地蹲下身体,也不顾满手的枪油,就像抚摸情人一样把玩着这些 新枪。看看这个,又玩玩那个,一时间,竟然把正事都忘了。 “小谜,你别玩了,正事要紧,快去快回,另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大姐在 一边提醒我了一句。 “哦,对对。”我这才如梦初醒。 这批新枪里没有我最中意的M98 ,甚至没有任何一宽狙击用的枪型,没办法 之下,只好捡了一支沙漠之鹰。又摸了五个弹夹。小心地用面巾纸擦拭干净,一 撩衣服,别在了后腰里。 “大姐,我走了。”我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赵飞旗,带着他们的目光,扭 身走出了办公窒。 开着自己的那辆悍马,这次我破天荒地没有飞速。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 要如何帮助柳盈池,如何完美地保证他的安全,让他能施开拳脚。 世事就是这样奇怪,我平常开车开得那么快,却还老觉得自己慢;这次我开 得这么慢,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车就到柳家。 柳家的下人将大门打开,我直接把车开进了柳家大院。停在了别墅后面的一 个防雨天台的下面。 我匆匆地下了车,消失在了柳家的别墅大门内。 大概十分钟后,我独自驾车又驶出了柳家大院,统过了盘山路向海角区驶去。 在海角区的一间小酒吧门口,我停下了车。我在这间酒吧里喝酒看MM一直呆 到了下午将近三点,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上车,车子继续行驶,这次我的车速骤然提高,不断地在车流中疯狂穿行, 惹得一路汽车喇叭长鸣。 我的车在环城路的交叉口处打了一个小弯,没上高速,直接擦着环城路的边 又绕回了海角区。穿过海角,直驶滨口,最后终于停在了滨口区唯一的一片临海 别墅的其中一间前面。 我貌似有些慵懒地下了车,然后走到车后,打开了车子后面的车门。 我的车子是越野,在后门和最后一排座之间有一段空隙,这段空隙现在正横 躺着一个人,他就是柳氏的前当家人柳盈池。 “柳伯伯,不好意思,委层你了。”我笑着对柳盈池说。 柳盈池也同样笑着摇了摇头。 “这不算什么委层,我老了,不怕出丑,只要这次能达成目的,再委屈也不 怕啊。” “您真是老当益壮啊!” “不过下次能不能把后排座拆下去,真的很挤啊!”柳盈池的心态就是好, 这时候还知道开玩笑。 我一脸的笑容,既然人家都能这么乐观,我没道理紧张啊!柳盈池拍了拍身 上的尘土,率先走到了这间别墅的门前,想都没想就按下了门铃。 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保姆打扮的老年妇女探出头来。 “您好,我要找王承志,我叫柳盈池,希望您去通传一下。”即使对着的是 一个下人,但是柳盈池仍然那么有礼貌。 “好,你等着吧!”这个老太太的态度可不怎么样,回手又把门摔上。 柳盈池偏过头向我苦笑了一下,这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人得道,鸡 犬升天。 我扬了扬眉毛,表示自己无所谓。但是心里也替柳盈池有点不值,唉,虎落 平阳被犬欺啊! 过了一会儿,再次听到门口杂响,门又打开,还是那个老太太保姆。 “你们走吧,我们家老爷不在家。”那老太太恶言恶状说地很快,话一说完, 回手又要摔门。 “等等。”我突然伸手,“啪”地一声拍在门上,把门推住了。 “你干什么?”老保姆脸色一变。 “你家老爷不在,你刚才才去给谁通报去了?”我冷冷地看着那个老保姆问。 柳盈池这时显得非常有风度,双手一背,身体一转,就当自己什么事情也没 看到,也不知道。 “你想干什么?小赤佬,来这撒野,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个老家伙跳 着脚,尖声叫了起来。 “闪开。”我把门彻底推开,然后一挥手就把那个老保姆像拨弄小孩一样拨 到了一边,“柳总,您请。”我向着柳盈池微一躬身,向屋里一伸手。 “谢谢!”柳盈池向我一笑,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去,就像回到他自己的家 一样。 那个老保姆在一边苍白着脸,却又不敢说什么废话,她也看出来我不是什么 好惹的人。 “老王啊,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怎么?不想见我?”柳盈池走进大厅,找了 一个沙发大咧咧坐了下来,嘴里大声地喊道。 我跟在柳盈池后面,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手从身上摸出一支烟来白顾自 地吸着。 时间好像停止了,过了很久,大概我的那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才从楼上走下 来了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的脸色很不好,而且是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柳盈池对面, 一路上还踢倒了不少的东西。 “老王啊,赏脸见我了?”柳盈池的眼神很讽刺人。 “柳总,那个,咳,其实,我不是——”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先坐下。”柳盈池皱着了眉头。 王承志诺诺着依言坐下,因为我也是坐在柳盈池的对面,所以他和我挨得很 近。我感觉到他还偷偷地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没搭理他。 “老王啊。这些年我没亏待你吧!”柳盈池的态度有点冷淡,话说得也很直。 王承志这回没有说话,伸出手将自己那散乱的领带向下拉了拉,头上也有了 一些细密的汗珠。奇怪,今天不热啊! “老王,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股份是怎么来的?” 王承志的汗珠开始变大,不过还是不说话。 “老王。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你占用公款三百多万,是谁把你保住的?” 王承志的汗珠已经有如黄豆,并且哗哗地向下流,面肌也一抽一抽地。 “老王——” “别说了。”王承志突然一声嘶吼,打断了柳盈池的话。 “柳总,我王承志虽然做了不少的错事,但是柳总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从来也 没有忘过。今天柳总能来我这里,不用说我也知道您的来意。不过我不能答应您, 您如果觉得我亏欠了您,今天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您,我愿意重新一无所 有。”王承志现在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脖子和脸上青筋暴跳,一付要杀人的模样。 这回轮到柳盈池不说话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承志。 “你喊什么?声音小一点我们也能听到。”我知道该我出手了,我一回手拨 出了后腰的沙漠之鹰,顶在了王承志的脑袋上。我此时面色如冰。声音也冷森森 的。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算解脱了!”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王 承志竟然出手抓住了顶在他头上的手枪,完全地悍不畏死。 我不由得愣了,反而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柳盈池的声音轻轻地传了出来。 “老王,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吓住你的呢?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告 诉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们一起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 遇见过?” 王承志听到柳盈池的话,想了一会儿,突然一转身给柳盈池跪了下来。 “柳总,我一家的老小全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今天我答应了你,明天我就得 给他们收尸了。”说完,王承志嚎啕大哭起来。 我和柳盈池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都叹了一口气。我们没有想到罗家 会把这场游戏玩得这么大,居然绑票人家股东的家人。 “唉,老王,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对不起,不打扰你了,我走了”柳盈池 忧伤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的身影仿佛苍老了很多。 我收起枪也跟了上去,今天这事已经到了谁也没有办法的程度了。 “柳总,您也小心啊!”当我们都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王承志突然向着柳盈 池的背影喊道。 柳盈池没有回话,只是用手向后面摆了摆。 出了王家,柳盈池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车后面躺着了,他很固执地坐在了副 驾驶的位置上。我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如果那票杀人的家伙们能跟踪到这里, 我也就算认输了也无妨。 车绕出小区,回到了市中心,这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城市里的灯光若 隐若现。 “小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柳盈池看着车外面东仙的黄昏景色对我说。 “您说,我听着呢!” “你说我要找的下一个股东,会不会和王承志一个情况?” 我闻言脸色瞬间几变,车子都差点撞到树上,一双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脉络青 红。柳盈池的问题其实我也知道,只不过我一直不愿意去思考。想想看,二十多 个股东的家人总有一百多号,全被绑票那得是多么可怕的现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何保护您的安全,让您能够顺利地做您的事。”我 的表情是僵硬的。 “嗯,那我们就再试一个。” 人生就是这么残酷,世事也总是难以预料。什么叫福无双降,什么火叫祸不 单行,什么又叫乌鸦嘴。我这一次算是全领教了。 柳盈池就是一个大乌鸦,如他所说,我们又连续走了五六个股东的家里,情 况都和那个王承志是一样的。虽然这些人对柳盈池还很敬畏,但是又有谁能不顾 自己的家人呢! 等到柳盈池决定放弃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树梢的最上面了,而这时 我和柳盈池还没有吃过晚饭。 “小赵,你是不是经常去酒吧玩?”柳盈池在车里突然问我。 “啊?”我被柳盈池的话吓了一大跳,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 “你经常去哪家酒吧?” “哦,月色如豹还行吧,不好不好,那里很吵。” “吵好。我喜欢热闹,就去那里,我请你喝酒!”柳盈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 表情。 我扬扬眉毛,驾驶着汽车直奔月色如豹,其实我现在离那里就不远,只用了 几分钟,车子就停在了月色如豹的门口了。 柳盈池很气派,他的那种贵族气度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进了月色如豹他想都 没想,就把最豪华,最高档的一间VIP 包房包了下来。这个包房我曾经听人说过, 一个小时的费用是三千块人民币。 别看柳盈池年纪不小,可酒量还是很不错的,硬是喝得我头晕眼花,他还在 为自己倒酒。我知道他今天很郁闷,原来柳青岸那种借酒消愁的毛病是遗传的。 “柳伯伯,不能再喝了。再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我喘了口粗气,伸手 去抢柳盈池手里的酒杯。 “你别管我。”柳盈池把我的手又推了回去,他现在的表情有点淡淡的凄凉, “我没喝多,喝多的那个是你。你看看你,脸这么红。” “柳伯伯,我肯定不能让你再喝了,你要是再喝,我没办法向青岸和晓风交 待。”我摇摇头,坚持要去抢柳盈池的酒。 “好。”柳盈池总算是笑了一下,他低吼了一声把手里的酒重重地放在了桌 上,“小赵,我不喝也行,但是有一个条件。” “只要您不喝,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条件都没问题。”我真的也有点喝多了。 “好,我要你娶我女儿晓风,行不行?”柳盈池的话斩钉截铁。 “啊?”我闻言当场差点没扑到酒桌上。 “柳伯伯,你是开玩笑的吧?”我勉强笑了笑。 柳盈池没有说什么,看着我呵呵地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让我心里直发毛。 柳盈池这种人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他随便出点什么主意,能让人死了还得替他 数钱呢! “你不要当我是老糊涂了,晚风是我的女儿,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咳,柳伯伯,我想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这个女儿我是管不了了,我只希望她这一辈子能快快乐乐地就 行了。你不要以为我是老古董,如果我真是那样的话,我可能早就让她和Mantin 恋爱了。”柳盈池突然从身上拿出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吸烟。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