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源于梦想 噩梦是一种梦,梦想也是一种梦,人们向来不珍惜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却 疯狂地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无论是梦想还是噩梦,一开始的时候都跟吃了鸦片 似的——晕晕忽忽的那么好受,追到了,就是梦想成真;追不到,则是鬼迷心窍。 为了当初那么丁点儿好受,就要承担最后无法忍受的结局——人,都他妈是贱骨 头!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被迷了心窍的傻B !2003年,刚刚经受住非典洗礼后的 北京又恢复了勃勃生机,满大街都是庆幸自己还活着的人,而一直傻活着的我早 已临近崩溃的边沿却浑然不知。 大学毕业,别人都一门心思地挣钱、泡妞儿,我却幻想着开始一种全新的生 活!因为我始终认为,高质量的生活绝不是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也不是为了 喝口粥冒着狂风烈日去见客户,更不是牺牲尊严被猪狗不如的老板恣意漫骂。但 是,高质量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不能像俗人一样干巴巴地活着。 如今,当我躺在精神病院干冷的病房里,看着周遭比我看上去更不正常的人们, 方才感悟到什么叫“听人劝吃饱饭”。 我是学新闻专业的,四年的专业知识将我培训成一条精明的猎犬,时刻保持 机敏的眼神,准备挖掘出每一个角落的情报。但问题是——为谁卖命?大报刊的 门槛高得吓人,主编的脸色比屁股还难看,在他们手底下求得生存可比在马路上 讨口吃的难多了! 毕业后,我在马路上一连晃荡了三年多,听够了来自各方面的冷言冷语,终 日以酒洗肠,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三个,一个是我女朋友芳芳,另 两个是我的发小刘天立和黄毛。 芳芳是我的初中同学,16岁的时候就被眼明手快的我给“办”了,在北京这 个依旧比较传统的古城,她想跑也跑不了,除非她又遇到一个比我还好,并且不 在乎她不是处女的男人,否则她只能咬紧牙关跟我一起过着忍饥耐寒的日子,即 便是跳悬崖也要手拉着手。 刘天立则是个大闲人,有个当局长的爹,过着不愁吃不愁喝的日子。他不是 没有发展机遇,而是根本就没有大志向,所以整天跟我混在一起,充当狗头军师, 指出一系列的“瞎道儿”,让我这没头苍蝇去碰钉子,而他却在一边看乐子。 黄毛有点特色,他比我疯得更加彻底,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停地变换职业,为 不同性格的老板卖命,充当各种风格的走狗,并且以此为荣。他的口头语是: “最近可忙死我了!”但具体忙什么,没人知道,即便他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也 不信。 这一天,在安定门外繁华的大街上,芳芳例行公务般地跟我吵了一架(每天 必吵,早已不新鲜),临走前,她摔给嬉皮笑脸的我一句话:“别以为离开你我 就活不下去!告诉你!老娘不是嫁不出去!”然后,她消失在无尽的人潮中。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正是鬼混的好时候,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天立的电话。 “Hello?”电话那边传来了刘天立阴阳怪气的声音。 “哈你大爷个楼!放他妈的什么洋屁啊!怪没劲的,一起喝两杯吧?赶快出 来,我在‘大忽悠’酒吧等你!” “大忽悠”酒吧是一个东北老板开的,原名叫“白山黑水”,是个俗不可耐 的名字,后来,赵本山在小品中塑造了“大忽悠”的形象,而来这里的人都特能 “忽悠”,因此,老板就顺从大家的意愿,将酒吧的名字改了过来。 刘天立是个慢性子,干什么事情都特肉,我在酒吧里喝干了两瓶啤酒后,他 才甩着磨盘大的屁股扭了进来。 “怎么样?齐子?昨天说的那事儿有眉目了吗?” 我懒得回答,抿了一口啤酒,闭上眼睛,手指并拢在喉咙上做了个抹脖子的 动作。 “又……黄……啦……”刘天立拖着长调,仿佛他早就知道一定会黄似的— —这一点倒挺令我挺惊讶的。 “早跟你说了,让我蹲在大企业门口,写一些赞扬类的假新闻,倒不如杀了 我!你买份几份报纸看看!除了广告不一样,其他的内容都差不多!我怀疑这几 家报社都是串通好的,你写一份新闻,我们大家复印后一起发表!哎!中国的传 媒业啊!前途没亮啊!”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刘天立刚喝了一口酒,白皙的脸皮上就呈现出娇 艳的桃花色。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反正老子第一不反党反社会主义,第二不会 做鸭子,其他的都无所谓!” 刘天立半天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喝着酒,转眼间,他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瓶 子,他把身子往上欠了欠,打出一个响亮的嗝儿,满意地吧唧着嘴。我知道,他 这是喝美了,也快开始发表他那些狗屁言论了。 “现在可是数字化社会了,你必须得来点儿绝的!否则就只能等着饿死!” “去你妈的!数字化社会跟绝不绝的有什么关系?你丫别胡联系好不好?” 我最烦他这一点,总装得跟个哲学家似的,其实——狗屁不如! “你文明点儿,这可是公共场合!别那么露骨好不好!知道你这个人为什么 老是走背字儿吗?就是太糙!”他冲我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子,仿佛要砸我一下子 才解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别绕弯子啦!” “今天下午,我闲得慌,就在QQ里胡侃……” “你是不是又装帅哥泡美媚去啦?” “别打岔!我看到一条消息,是个叫‘垂泪玫瑰’的人发布的,我觉得你会 感兴趣,就抄了下来,喏,给你,去不去随便!” 我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是这样写的:“问世间沧桑几何?困在泥沼无人助。 ——假如你是一个热心的人、一个具有优良素质的人、一个善于观察的人,请来 帮我摆脱烦恼……” “这说明什么?”我浅浅的一笑,“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 “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就通过QQ跟她聊了一会儿,后来才明白,原来她想 雇佣一个私家侦探!”刘天立神秘地冲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想不想去试试? 报酬可是相当可观的啊!” “有这好事你怎么不去?”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每次有了好事,刘 天立不是冲上去,而是非常热心地介绍给我,那感觉似乎是在扶贫。我干咳了一 阵,冷漠地问道:“你是不是可怜我?”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个被困住的人,没有一点儿自由,到处都有我那当局 长的爸爸的眼线,我被他们折磨得没有了斗志,只想消磨时光……你不同,你有 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干就不干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实现那些我不能 实现的梦想。” “朋友啊!这才是真朋友!”我在心里呐喊着,但是觉得太酸,没有说出声 来。 刘天立从我的眼中看出了感激,心满意足地说:“更何况我一个堂堂的才子 文人,能随随便便找个工作栓住自己吗?我还有更远大的理想!” “啊呸!”我喷出大片的唾沫星,“就你?还远大理想?从上小学起老师就 给你定了性——不思进取!你就是懒,跟远大理想没关系!”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不许你亵渎我的人格!反正那头儿我已经给你套牢了, 这是她的手机号,去不去你随便,像你这样的笨蛋,饿死活该!” 笑骂声中,我将纸条接了过来,顺手塞在自己的屁兜里,转身对吧台的小姐 说:“嘿!妞子!再来四瓶儿!” 那一晚,我们再次达到了一醉方休的目标,各自晃荡着回了家。 第二天,我是在温暖的被窝里恢复意识的,芳芳白皙的皮肤裸露在被子外面, 一对丰满的乳房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鼻子里传出轻微的鼾声。我可能有恋 母情结,看到大奶子的女人就走不动,总是幻想着去摸一把。芳芳就有这么一对 儿令我满意的乳房,不仅丰满圆润,而且形状非常的好,很有欧美A 片明星的感 觉。我的手指刚刚接触到芳芳的乳房,身体的某个部位就敏感起来,虽然胃里还 翻腾着残酒,但欲望却引领着我扳开芳芳的大腿,猛地进入到她的体内。沉浸在 睡梦中的芳芳显然被这粗鲁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声尖叫起来,恼怒的表情伴随着 激情的呻吟,我被她淫荡的声音挑逗得更加兴奋,疯狂地折磨着她的肉体,揉捏 着她的乳房。 正爽,突然,我看到阳台上挂着一条裤子!——是我的裤子——而且是洗过 的裤子! 我猛地停下来,“谁把我裤子洗了?” 芳芳淫叫着说:“哦,哦,是我……” 我一把推开她,翻身下床,“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儿啊!用得着你洗吗?” 芳芳依旧沉浸在性爱的欢乐中,呻吟着说:“人家一翻好心,你却当成驴肝 肺!你知道吗?昨天你回来吐得满身都是,我不收拾谁收拾?难道等着它臭了不 成?” 我赤裸着身体蹿到阳台上,扯下裤子,从屁兜里翻出那张几乎被搓烂的纸条, 小心地展开,字迹几乎看不清了,但那个电话号码还依稀可辨,我不禁长出了一 口气。回到床上,再次将芳芳压倒,用嘴唇堵住她没完没了的废话,吻得她全身 筋骨酥软。随后,我毫不犹豫地再次顶入,边享受着无限的快感边喘息着对她说 :“小坏蛋!今后可别乱动我的东西,这纸条可联系着我的梦想呢!要是给弄没 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