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目标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道理我从小就懂。 第二天一大早,芳芳例行公事似的在我的嘴唇上印了个鲜红的唇印后,极不 情愿地上班去了。她现在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成天忙着约见客户,然后告诉人 家世间多么险恶,人活着有多么不容易,有多少灭顶之灾随时准备降临到您的头 上,出门让汽车撞死、下雨让雷劈死、坐电梯摔死、吃过期食品中毒……等等, 听了她的话,凡是活着的人都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但是,他们又不得不为险恶 的将来担心,最后只好接受芳芳的建议,签上一份保单,幻想着将来那种因祸得 福的感觉。 在芳芳决心投身保险事业前,我认为她是个少言寡语、矜持柔弱的小女子。 但是,随着她保险销售业绩的不断攀升,我发现她竟然比“大忽悠”酒吧的老板 还能“忽悠”!她总是用甜蜜的声调跟顾客交谈,掰开揉碎地跟人家摆事实、讲 道理,让人家明白,——人固有一死,或“一文不值”地“白死”,或“因祸得 福”地“发一笔”。在她的劝说下,许多人都慷慨解囊,为自己购买了高额的保 险,并且期待有一天自己突然“完蛋了”,以便于给家庭带来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敢打赌,这世界上至少有90% 以上的人怕死,但是,在保险公司的作用下,至 少有30% 的人能够正视死亡。似乎有了一笔银子垫底,人们就可以大义凛然地慷 慨就义!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认为所有的保险公司都应该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 尽管我对芳芳的职业怀有非常大的偏见,但她本人却是个无可厚非的好女孩。 毕业后我一直无所事事,连个正式的工作都没有,她却死心塌地跟着我,保险公 司的工作非常辛苦,压力也很大,可她毫无怨言,而且对我非常慷慨,即便是我 拿着她的薪水出去臭吃臭喝,她都不计较。有时候我经常暗下决心,等将来有了 钱,一定堂堂正正地把她娶进门,让她给我生个胖儿子。当然,这是我内心中的 一个秘密,从没有告诉过她。女人嘛,总要让她有点危机感,如果让她觉得自己 有盼头儿、有出头的日子,她就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女人——天生就是贱命 一条! 由于芳芳被职业折磨得太能“忽悠”,所以我没有当着她的面去看那个信封, 对借记卡里面的金额也只字不提,以免她经受不住打击,而通过疯狂购物来发泄 这么多年来的压抑。我耐心地等待她打扮、扭捏、亲吻、撒娇、正式离家之后, 确认防盗门已经锁上,才将昨天那个信封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张纸。 我的调查对象叫邹文越,男,1970年5 月12日出生,原北京师范大学92级毕 业生。线索比较清晰,应该不会费太多的功夫。我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这个人面 目清秀,眼睛有神,瘦高的个头,满脸天真纯洁又有些腼腆。——应该是十几年 前的照片,因为看上去像是个中学生,而现在这位邹先生的年龄应该是33岁。 北京师范大学?这也太简单了!我至少认识一打从那里毕业的朋友,其中比 最铁的就是发小“黄毛”了。 事不宜迟,我立即拨通的黄毛的手机,“喂,黄毛,是我,齐子,好长时间 没见你,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蒸个屁!我他妈又把老板给炒了!” 黄毛大名叫黄竖德,小名叫毛毛,由于他从小生得弱,又喜欢调皮捣蛋,人 们很难将他与“竖德”联系起来,多数人都习惯叫他的小名“黄毛”。黄毛的父 亲、母亲、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是中、小学教员,他们家可以称得上教 师世家了。全家人都盼望着他这个独子能够当上大学教授,给他们教师世家的门 面上增光添彩。可黄毛却天生腻歪老师,天天跟老师对着干,接下茬接的能把年 轻女老师给气哭了。高三报志愿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会选择律师之类的专业, 可是突然发现他竟是个孝子,听从父母的建议报了北京师范大学。记得录取后他 神秘地冲我眨了眨眼,趴在我耳朵根子上说:“考什么他们说了算,毕业后干什 么可就由不得他们啦!哈哈!”果然,毕业后黄毛不顾家人反对,竟是一天书都 没有教,一猛子就扎进了商海里,跟在大老板屁股后头挂着秘书的头衔,干着 “马仔”的活,做着大老板的梦。经常对我们吹嘘他把老板炒了,或是另外一个 老板发现了他这个人才,重金将他挖走……其实,鬼才信! “老板拖欠你工资还是抢你的女朋友了?干吗炒他?”我明知道他在撒谎, 存心逗他。 “咳!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对了,你找我干什么?没事儿就别废话了, 免得浪费我的电话费。” “你怎么还那么抠儿啊?说正经的,帮我查个人,也是你们北师大的,叫邹 文越,男的,1970年5 月12日出生,是92级毕业生。能查到吗?” “吗?你把那‘吗’字儿给我砍喽!只有我不想干的,没有我干不成的!不 就查个人嘛,简单!明天给你回信儿!” 黄毛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估计是让无数老板给锻炼出来的,晚上就给我发来 了短信:“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北京环宇育才中学教书。” 晚上我在网上查找到“环宇育才”中学的相关资料,该中学为私立中学,位 于远郊一个偏僻的角落,采取封闭式管理,凡是到这里的孩子,首先要支付高额 的赞助费,然后接受填鸭式的教学,最后以高学分、低智商完成学业。从学校的 规模和拥有独立的网站来看,应该教师待遇不错。在校园师才秀版块中,我看到 了那位邹先生,虽然年龄比我手中照片上成熟了许多,但摸样依旧。 我正看着呢,芳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过来,浑身散发着浴液的芳香,水珠 顺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掉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猛地回头大吼一声“啊……!”本来 打算吓我一跳的她反被我吓了一跳。她撅着嘴,趴在我的后背上,用一对沉甸甸 的大奶子压着我的肩膀,指着电脑屏幕问:“你看这个干吗?” “随便看看,等将来咱们有了孩子也送这个私立学校去!” 芳芳最听不得孩子,要孩子仿佛就是要了她的命,“谁给你生孩子啊!做梦! 人家还要好好干事业呢!” “对,干你那劝全世界人们都视死如归的保险事业去吧!我将来找别的女人 给我生!” “呸!就你这熊样儿,生得出什么好种儿才怪!我不是不能生,是怕给人类 社会造孽!生个祸害还不如不生呢!”芳芳气得眼泪直往上撞,她总认为她把一 切都交给了我,我应该怎么怎么珍惜她、怎么怎么爱她。其实爱不是挂在嘴上, 而是要放在心里,她越想让我说爱她,我就越不说,并且扬言要找别的女人气她! 今天她可能是真生气了,压在我肩膀上的奶子不停地颤抖,被奶子厚厚的脂 肪包裹着的那颗心脏狂跳个不停,周身白嫩的肌肤也泛出粉红色。——这种反应 在她生气和发情的时候都会出现,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气她的原因。 我转过身,爱惜地抚摩、亲吻着她,“放心,就为了独占这两个奶子,也不 会让你生孩子啊,我可不希望那个小王八蛋跟我抢奶吃!” 芳芳被我吻得淫水四溢,身子跟脱骨趴鸡般酥软下来,双腿劈开环绕在我的 腰间,两个硕大的奶子在我脸上蹭来蹭去,还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 “你要是娶我……并且保证一辈子不离开我,我就给你生……生多少都可以……”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