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 总算安定下来了,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回忆过去,思考现在,计划未来。可 惜,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被刘天立那倒霉玩意儿给搅和了! 入住后的第二天晚上,我接到刘天立的电话。 “齐子,我反复思考了你留给我的疑问,多少理出些头绪,想听吗?”刘天 立总是习惯在电话里卖着关子,我心里明镜似的,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想讹我一 顿饭或是一顿酒。 “别废话啦!你就说吧,咱们在哪儿见面?” “去大忽悠酒吧怎么样?好久没去了!” “好!不见不散!” 一个小时后,我们如约而至。 “你小子,最近点儿够背的吧?听说让芳芳给扫地出门啦?”刘天立坏笑着 说。 “你约我出来,就为说这个?”我起身欲走。 “别,别!齐子,我劝你看开点儿,现在分手,充其量是个感情不合,别人 都以为你把她给甩了呢!假如你稀里糊涂地把她娶进了门,那绿帽子可就真戴上 啦!到时候离不离的都丢人现眼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齐子,你还别不爱听,话糙理不糙,句句都是真理!跟这样的女人分手, 应该是值得庆幸的!我提议,为你彻底消除了戴绿帽子的隐患而干一杯,怎么样?” “你丫还有别的事儿吗?如果没有我可就回去了啊!无聊!”我强忍住抽他 一个大嘴巴的欲望,但他不正经的样子的确非常欠抽! “别介!好啦好啦,我不臭频啦!说正经的,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谈谈 你姐姐的事!听不听?”刘天立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我姐姐?我姐姐能有什么事儿?你丫别卖关子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我猜不透刘天立要发表什么见解,更想不出我姐姐会有什么值得琢磨的问题,但 我肯定从那小子的嘴里喷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你小子,跟了你姐姐这么长时间,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刘天立劈头 问道。 “除了有点神经质外,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亏你还是学新闻专业的,怎么这么迟钝?对事物的观察一点儿都不敏锐! 咱先不说精神,说经济!你说这大忽悠酒吧火不火?牛不牛?比你姐姐的蓝百合 怎么样?” “当然火多啦!蓝百合每天晚上顶多接待十来名客人,里面比这里可清净多 啦!这里太闹心!不过也难怪,像这样二流档次的酒吧,追求的当然是物美价廉 啦!我们酒吧讲究的是个品位!”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酒吧的流水情况如何?” “这个嘛,我并不了解,因为账面上的事情都是由缨子料理的。但我知道酒 吧是会员制的,先交纳一定金额的会费,每位客人要什么都是签单,钱从会费里 扣,余额不够了再往里续,据说这是欧式管理体制。” “那么你们酒吧有多少会员呢?” “这个嘛……”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来的几乎都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算起来,大约在30到50之间吧!” “我记得你说过,不是会员谢绝入内,对吧?” “是的!你没有去过,那里的氛围非常的好!比这里可强多了!” “不要老强调氛围,这些都是虚幻的景象,一个酒吧能否维持下去,关键要 看营业情况!我给你算笔账,假如一个会员每个月在你们酒吧至少消费5 千元, 那么40个会员一个月就是20万元的收入,扣去房租水电、酒水成本、零七八碎、 员工工资、苛捐杂税,顶多剩个五万六万的。这点儿钱够你那位姐姐挥霍的吗? 我打听过了,这酒吧不过才开了两三年,在这两三年中,她能挣下那套价值300 多万的花园别墅和100 多万的宝马车吗?”刘天立掰着手指头一一算给我听。 我沉吟片刻,答道:“你的话提醒了我,其实酒吧的生意并不景气,除了周 六周日,平时几乎很少有人来,很难想象她能靠这么冷清的酒吧挣出这么大一份 产业!而且她的花消大得惊人!曾经一个月去两次香港,目的就是买化妆品!每 次购物金额都上万!” “这就对啦!你看这里,够火的了吧?可老板却没有你姐姐那么烧包!你以 为这年头的钱好赚啊?没点儿邪的歪的根本行不通!”见我不说话,他略停了一 下接着又说:“还有,你也是常泡吧的人啊,哪个酒吧不得有几个压场子的?你 们酒吧有吗?” 我沉吟片刻,“我们酒吧的客人都是大款或者政府官员,就拿他们的车来说 吧,除了统一配置的索娜塔外,基本上都是奥迪、宝马、奔驰什么的,都是些文 明人!哪能跟这里似的鱼龙混杂!” “我呸!就属这帮有钱的、有权的最乱!没点儿背景,没几个大人物压着, 能把他们伺候好了?告诉你,就凭没人上门找麻烦、收保护费这一条,我就可以 断定——你姐姐大有来头!绝不是普通人!” “能有什么来头?除了我之外,没见她跟别人来往过!她不是北京人,在北 京连个亲戚都没有,就是死了、臭了都没人操心!至于酒吧为什么那么赚钱嘛… …也许这些有钱人的消费起点高?你知道吗?普通的燕京啤酒我们酒吧要卖20元 一瓶呢!” “就算卖50元一瓶,也是蝇头小利!根本发不起来!你以为这是在哪儿?纽 约?东京?这是在北京!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在北京的地面上,官、民、匪 三大势力,有一样儿摆不平都甭想活!她一个弱小女子,没点儿道行能成大事?” “你是不是怀疑我姐姐是别人的二奶或者是某个大富翁的遗孀?根本不靠做 酒吧的生意来赚钱?” “也不一定!即便是富婆也不会像她这么大松心!什么都不管!毕竟是自己 的产业,哪能那么放心,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不相干的叫什么缨子的小丫头来打理? 再说了,照她这个挥霍法,早就该入不覆出了!” “难道酒吧或者姐姐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我可不敢断言”,刘天立晃了晃大脑袋,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我有 一种预感,你姐姐的混乱情绪必定与酒吧的秘密有着密切的关系!而揭开这一秘 密的关键就在于你有没有胆量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