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节 你可以说牌神是妓女,但你不能说牌神不存在。 现代科学的发达已经到了几乎无所不能的地步,但它仍然无法令人信服地说服 有神论者,因为神也许并不是反科学的,相反可能恰恰是所有科学的先知者,或者 说是科学的根本原理的规定者。人本主义对神的偏见也许是因为对于科学的根本原 理认识不够。其实,即使是最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不得不承认,在日常生活中,我们 经常能够感觉到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我们,而其像人一样情绪化的做法使我 们不自觉地将这只手的主人想像成一个具有超能力的人格化的神。 如果你不信,就说明你没打过麻将。 该和不和之后将走背字是一个常见的规律,和了一把大牌之后就谁也挡不住了 同样是可以预见的,而且几乎是无法逆转的,直到再一次该和不和或者和了不该和 的牌。 虽然谁也搞不清到底什么样的牌应该得和就和,什么样的牌应该能和不和,但 是曾国荣凭着清豪七带来的牌运坚持一晚上不输并不是什么难事。 眼看着天已经快亮了,曾国荣有点犯困了。突然,手机响了。曾国荣很奇怪, 这么晚了,或者说这么早,能有谁给自己打电话?莫非是玉如,自从上次营救鱼儿 之后她就没给他打过电话。一看,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 " 喂,找谁?" 曾国荣怀疑是打错的电话。 " 喂,请问您是曾总吗?" 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但肯定不是玉如。 " 我是。您是哪位?" 曾国荣在心里数着可能的女人。 " 我是李泳的爱人。李泳跟您在一起吗?""在一起。" 曾国荣想起他与李泳的 爱人曾在他们的婚礼上见过面,可他刚把手机递给李泳就后悔了,忙对李泳歉意地 笑了一下说:" 你老婆找你。对不起呀,我没反应过来。" 李泳接过电话哼哈了一 阵,挂断电话递还给曾国荣,边皱着眉头说:" 不行我得走了,我老婆住院了。"" 在北京吗?" 曾国荣仍然觉得有些歉意。 " 在。走半路就病了,就翻回来了。我的电话又没开机。""得了,赶紧去吧。 再去晚了就更得有意见了。" 阿忠催促着李泳。 " 没事吧,飞刀?" 曾国荣还是有些内疚。" 你老婆要问,就说是我非拉着你 玩的。""没事。" 阿忠替李泳回答了。" 她要是知道他玩了一晚上麻将是好事,至 少可以放心他没有去逛窑子呀。" 李泳极为勉强地笑了笑,匆匆地走了。 曾国荣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表,已经五点了。 " 阿忠,最近跟老孙配合得怎么样?" 来了就开始玩牌,还一直没来得及说正 经话呢。 " 嗨,还那样呗。你不比我了解他?""那你最近的日子应该比较好过啦。牌子 不是卖出去啦?""卖出去了也没我一分钱。" 阿忠也抻了抻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样?专职当作家啦?""什么作家,逼上梁山而已。""你们俩还聊会儿?那我 先走啦。" 冯酉番站了起来。 " 走哪儿去呀?一会儿就上班了。""这也没法睡觉呀。这么热。""玩的时候怎 么没听你喊热呀?""甭回去啦。" 曾国荣拿起包,把桌面上的钱装进口袋。" 我买 单,咱们去洗个澡,捏捏。""走吧。反正都是咱们的钱。" 阿忠也站起来,边对冯 酉番说,边拿起包向门口走。这时,忽然听见楼道里有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互相 看了一眼,都觉得很奇怪。 " 谁呀?那么大老早,别是飞刀被打回来了吧。" 阿忠说着就要拉开门看。 门被推开了,推门的人居然是老孙。只见他满脸怒气,眉头紧锁,而且还气喘 嘘嘘的,肯定是跑上楼的。 " 还玩哪?就他妈知道玩。操。" 他这一通劈头盖脸的骂把阿忠和冯酉番骂愣 了。看着阿忠的眉头也皱起来,马上就要发作,老孙急急地走到麻将桌前,一把把 桌子给掀翻了,狠狠地说:" 李宏达死啦。""啊。" 三个人异口同声、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