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又不知哪个名人说过,知道的越多,痛苦越多,真他妈的有理! 有时懂得太多确实不是个好事,自古感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居八九”者岂不都 是饱读诗书、通天达地的文人墨客?一个无所事事的市井小民哪有时间和闲情这么 敏感? 于是不如不想那么多,既然事情发生了一切随缘,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一招一 醉解千愁嘛! 于是即将毕业的日子,喝酒无节制。 今日的我已不是初来时的阿蒙,经过年把的锻炼,酒量飙升,平时没事,中午 也要和两三好友小饮三瓶啤酒,每逢聚会,更是不醉不休。 那晚我和哥们对饮至深夜,还是感情惹得祸!彼此的感情问题越谈越投机,于 是多饮几杯,从傍晚六时许一直饮到深夜十一时,啤酒,小菜,两三好友,就这么 一直未停过。 我们六点初来时外面刚开始下暴雨,雨停时我们跑到街上小便,那时天黑,而 且新雨后,左右无人,便对着路边墙壁上的壁画解决起来,上面画的居然是梁山108 好汉像,形态逼真,栩栩如生,我们说咱感情这么好怎么忘记结义了?一哥们自嘲 说咱一群残兵败寇就别糟蹋人家梁山好汉了,于是回去接着喝,十一时许,都醉差 不多了,方摇摇晃晃的互相搀扶着往校园挪,学校早关门,但关不住校外的游魂, 一如我们! 几弟兄顺溜的爬墙而过,但都大意了,下跳时,忘记刚下雨,地滑,结果都相 继翻在泥坑里,相顾大笑,醉酒的人,都这般好笑。 当时我只感觉左手按在了地上一个非常硌手的硬东西,只是没感觉有多疼痛, 也没在意,就跟着大家往宿舍走,手中粘粘的,感觉又是水又是泥的,挺不是滋味, 我一甩手,一哥们嚷:“谁甩我一脸水?” 我笑:“我!” 那哥们伸手一抹脸,说:“不好,怎么这么多血?” 然后发现我手被割破了,按本地话说:“老大一个口子!” 大家慌了,酒醒一半,纷纷叫门送我去医院,当时我就想,出门在外,除了这 些哥们,还有谁会这么关心我? 第二天,好多人都惊奇的发现,我的左手摆了个新造型,像木乃伊一样包扎的 严严的吊在胸前。 弟兄找到罪魁祸首,居然是一白酒瓶的底座,酒鬼伤于酒瓶,定数!大家调笑。 学校门外一卖玉的老婆婆神秘兮兮的拉住我的胳膊说:“孩子,你的手臂怎么 伤的?” 我一看就知道是想骗我说撞邪之类蒙我买她的玉避邪,于是就打着哈哈开玩笑 说:“和人打架伤的,那家伙说我抢了他女朋友,吃饭时不分青红皂白抡起个啤酒 瓶子就朝我头砸来,我条件反射,伸手去挡,结果就这样了!” 我给我的事情加了些传奇色彩,其实那时左手创口特疼,但不知为什么,就想 开开玩笑,有点死性不改的味道。 老婆婆说我不讲实话,一定是冲撞了某位神灵受到惩罚了! 我问她是不是想让我买玉辟邪! 老婆婆煞有介事的说,我的玉是请的不是卖的,你心不诚,想要我也不会给你。 不过要想解除疼痛,可以去出事地点祷告,双手合十默念阿弥佗佛一百遍即可! 我故作夸张的大呼:“婆婆,你想害我啊,我可随时想着入党啊!” 后来我确实是去了事发地点,不过不是去祷告,而是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一脚踹 得远远的,朋友说应该留作纪念的,我笑骂,妈的,还留念呢,这家伙害死我了, 出尽洋相不说,还在老子完美无暇的手上留下了永无法愈合的创口——整整缝了七 针,现在还随着脉搏的跳动而针刺般疼痛呢! 小小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么回事,跑到市区给我买回一玉坠手链,红丝绳制作, 听说避邪。 沈娟目睹我这副“尊容”,打趣笑道:“嗬,谢大侠,换新造型了,比以前帅 多了!” 我苦笑:“哎,积点口德行不行?现在我受伤了耶?就算没有爱心,也请不要 笑得这么恶毒好不好?” 大家一片笑意! 我始终躲着璐璐,没让她看到,直到毕业我们终未再见。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我想,就这么让自己带着这个永无法愈合的 创口回家吧! 就像记忆不可磨灭,伤口不可弥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