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性的工作 戚戚原本以为她被模特工作室看中的事情,别人都会替她高兴的。可是没有。 白水因此认定戚戚走上了一条不再需要他陪伴的道路。却而莫深,也并没有为她高 兴。 戚戚,来,跟你说个事情。 一见面,莫深就热情地叫她过去,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 ——这是舞蹈学校的课程表,这是一张我借来的贵宾卡,用它买练功服可以享 受折扣。 舞蹈学校?练功服?戚戚怔住了。 我给你报了名,下个月开始,学习基本的芭蕾舞课程。芭蕾舞很重要,莫深说, 它可以训练出更优美的形体和姿态。对一个人的气质是很有帮助的。从中你也能够 领悟到形体语言,如何用肢体来作出更好的表达。 让我跳芭蕾?戚戚有点惊喜,又有点不敢接受。 因为,我马上要拍一个新的东西。莫深丢过来一本书,戚戚一看,是《汤加丽 人体艺术写真》。 人体艺术?戚戚惊叫一声,眼睛都瞪大了。 呵呵,莫深笑了。不是让你拍人体艺术。我们也将要做一本这样的摄影集,名 称可以叫《足尖之舞》或者别的什么。这就像是一个摄影师的论文,或者说,是一 份职业生涯上的答卷。也许一个摄影师应该在从业七八年或者更久以后再做这样的 事情,但是,我心里突然很想现在就做这件事情。把最美的双足的瞬间摄取下来, 出版一本摄影集,表达自己美的理念,展示自己的作品。这是每个摄影师都会想要 去做的一件事情, 不过,摄影集所展示的作品,和杂志社里为商业展示而拍摄的作品是不一样的。 商业展示更多的需要的是美观,而摄影集,则展示是一种艺术水准,一种修养和一 种实力。所以,我才会想让你尽快去学习芭蕾。戚戚,这一定会是一件非常有趣, 而且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好棒!戚戚听了跳了起来。可是我还有点怕,我怕我不行呢。 其实做这个我也嫌太年轻了些。莫深笑笑说。不要紧,我们慢慢来,精品是需 要时间来打磨的。我们绝对不要急躁,可以慢慢来,成为一个长期的工作,半年做 不出精品来,就做一年,一年做不出,就做两年,用漫长的时间去修炼、完善、琢 磨。成功是必然在我们前方的。 戚戚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啊!可是…… 戚戚突然想到了模特工作室的事情,又要为莫深拍摄影集,又要做工作室的工 作,忙得过来吗? 莫深,戚戚准备把工作室的事情告诉他,有个模特工作室要我去做全职的模特。 模特工作室? 戚戚把模特工作室的事说了。在戚戚说话的时间,莫深的脸上,温度一点一点 在往下降。他刚才见到戚戚的时候,可以说是罕见的热情。可是等到戚戚说完。他 整个人都在变得冰冷,表情也开始变得陌生。突然间,他仿佛变成了第一次认识戚 戚时候的那个样子,冷静、礼貌和温柔。 原来是这样。莫深淡淡的说,好吧,你去工作室工作吧。 戚戚感觉不对劲了。虽然她是个傻傻的,不懂得猜测别人心事的人,但是,与 莫深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开始慢慢的了解他,当这个人变得礼貌而又冷静的 时候,这不是个好的兆头。 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计划的,戚戚连忙解释说。那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好空 着没事,就答应了。 莫深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相信郎小姐和精灵都不会陌生。 你的表现真的是太棒了,不过,我们的杂志不需要你。莫深微笑着对郞小姐说 道。郎小姐正在用迷人的笑容回应莫深,突然间这一句话抛过来,顿时像浇了一盆 冷水,身上冰凉。她傻掉了。 莫深脸上浮出了微笑。温柔、纯粹。精灵在他的笑容前,仿佛立刻想起了他们 在摄影间里对话的第一次。“对不起,我对自己送上门来的女人不感兴趣。”她呆 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与这声音所搭配的竟然是这样一种笑容。然后莫深有礼貌地 向她告别,砰地关上门,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精灵独立丢在了屋子里。 这就是莫深的笑容,十分好看、十分具有欺骗性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完全是假的。戚戚是看得出来的。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隐藏了 眼睛里的光芒;他的嘴唇轻轻的抿住,包藏起他的牙齿。也使得他看上去有点神秘, 有点像蒙娜丽莎泊笑。这笑里面暗藏杀心,这笑容包含着一个成年人对这危机重重 的世界的所有认识。它是冷酷的,给对手带来假象的,在杀人之前先要迷惑对方的 笑。 他对待戚戚从来没有这样笑过,戚戚熟知他的为人。莫深是不常笑的,在这世 界上磨练已久的人,包括莫深和老费,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有和戚戚单独相 处时,戚戚才能看到他还原于本色的那种笑容,有点孩子气的、露出洁白牙齿的、 眼睛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芒的,当一个这样的男人笑得无比迷人,却不露牙齿、神态 优雅的时候,他实质上是在掩盖他凶残的本意。他的牙齿象征着他的武器,他用嘴 唇把它们藏起来。只有当他露出牙齿,开怀大笑的时候,他才是毫不遮掩、放开心 怀的。 去吧,莫深温柔地说,你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这笑容让戚戚看了发冷。她开始渐渐的了解艾薇当初说过的话。 他这个人,一向是表面温情、实质冷血的。艾薇曾经这么说。而对你不一样。 莫深,你不会生气了吧。戚戚不安地问道。 我的计划要重新构想一下,你可以先回去了。莫深静静的说。 莫深,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知道你还会为我安排的。 戚戚这时候,心里慌得没底,这笑容让她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心思该在哪里 着落。 我只是想有了一份工作,我能够赚一点钱而已。你不要看不起我,戚戚几乎是 恳求地说,我想要赚一点钱,我想补回韩国的那一张账单。但我不是见钱眼开,真 的,我不是为了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见钱眼开。戚戚说到这里,心里 委屈极了。 你想赚钱补回那张账单?莫深有点意外。这时候能看见他眼睛里的光芒闪动, 他仍旧不动声色地打量戚戚,观察她心里真正的心意。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戚戚说。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计划,我是不会答应他们 的。只是老费的合同到了以后,你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我联系。我以为你不会为我 再安排什么事情了。如果你需要我,我肯定会留在这里,我还是愿意和你一起拍照 的。能不能赚钱对我也不是那么重要的。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做这个摄影集吧,我把 那边推掉,好不好? 一只手伸过来,按在戚戚的手上。莫深把戚戚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要让我有这种误解,莫深说,我以为你稍有成就,就要另攀高枝,离开我远 走高飞了。我相信你不会的,但是,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人真的实在太多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