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回忆就像困进眼里的砂,不管有多疼你都要柔柔的擦,也许那苦涩偶尔会让 你泪如雨下,也要假装你已忘记了他……忘记了谁?是无语、还是陆鹏、或者孙天 勇、或者钟家明、亦或陈子豪……似乎都不是! 无语是校园里唯一把手表戴在右手上,把《困砂》做为手机铃声的女孩;而陆 鹏是校园里唯一打完篮球就洗球服的男孩。无语有着高挑的身段、美丽的锁骨、灵 气的眼睛,尽管没有名贵的手饰,新潮的时装,依然靓丽迷人。我们常说她是童话 中的灰姑娘;陆鹏有着健康的体魄,幽黑的肌肤,深邃的眼眸,常穿一套浅灰色运 动装穿梭在球场,同学们送他一个称号‘动感王子’ 每当无语经过操场,陆鹏的那帮哥们就会大声叫陆鹏的名字,无语不想懂他们 的用意,加快前进的脚步,迅速躲进校园的林荫小道。陆鹏潇洒旋转起跳,篮球疾 速窜出手掌,撞击篮板,穿过篮框,好洒脱的进球,赢得掌声一片!陆鹏拿着两灌 汽水朝林荫道走去,寻思无语会在哪里?梦里寻她千百度,在后花园的秋千上总算 找到了无语,她总是那么迷人,每天都漂亮如天使! “听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陆鹏递过一瓶汽水给无语。 “喜欢,当然是真的!”无语没听清楚陆鹏到底是问她喜欢汽水还是喜欢他。 我是无语最好的朋友,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彼此看着对方从小女孩长成大女 孩,我们经常挤在同一张床上说悄悄话说到天亮。 我问无语“无语,你猜陆鹏向你表白时会说些什么?” “他能说什么?压根白痴一个,要么就问汽水好喝吗,要么就问喜欢汽水吗? 每次都那样。” “就这些?要不是呢?打赌,输了的请吃饭,去缤纷时代。” 最后输的当然是无语,陆鹏的表白别具一格,那天他们再一次在校园林荫道相 遇。 “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你是不是很担心这辈子单身” “知我者无语也” “唉,我还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呢?” “那我们恰好配对” 无语和陆鹏的爱情故事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啦,在下雪的冬天,无语会帮陆 鹏拍掉头上的雪花,拉好外套的拉链;夏天,出去郊游,碰到小河无语会撅着嘴硬 要陆鹏背她过去,然后拿着鞋轻轻拍打着陆鹏的背;在受到委屈时,无语第一个想 到的是陆鹏,只要一个电话或一条信息,不管有没有时间,陆鹏都会出来陪她,安 慰她;有趣的是,假如陆鹏犯错,无语就罚他吃肥肉和辣椒。 无语,人如其名,没有过多的话语,默默地帮陆鹏排队打饭,默默地洗着陆鹏 的臭球鞋。无语喜欢和陆鹏爬山,在山顶上两个人像疯子一样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 说——我爱你!然后一起听回声,他们的幸福感天动地! 得知家明要结婚的消息,我连续三天没有露面,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包括 无语。 “兰兰,家明要结婚啦,你知道吗?” “你开什么玩笑” “他打电话要我跟你说一声”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说了毕业后要嫁给他的,无语你骗人。“无语脸上 满是认真,可我还是重复说“无语,你骗人,骗人……” 我等在家明回家必经的路上,我看到了家明,看到了家明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 清秀的女孩。当然家明也看到了我,可他却加快车速,从我身边疾驰而过,他的车 轮每一步都砸在我的心灵,把这些年所有我对他的情感压得粉碎。 我打电话给妈妈 “妈妈,家明要结婚啦。”眼泪顺着脸庞流到了下巴。 “你说什么?妈妈年老,耳朵越来越不好使。” “没什么?”一边微笑着拭擦眼泪,一边大声地重复说“妈妈,我想你,我想 你·”“傻瓜,妈妈也想你!” ‘傻瓜’——直以来,只有家明这样叫我。在他看来,我是个地道的傻瓜,不 会洗衣、不会做饭、不会照顾小孩! 回到学校的,我同时找了两份兼职,常常是一下课就得风尘仆仆去上班。每天 穿梭于风里雨里,有时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然而,越是记忆碌,我越是欣慰。 欣慰我没有时间去想工作和功课以外的事情。 寒假转眼已至,陆鹏和无语都回了老家,而我选择了留校。我不怕一个人过年 的孤独,只是害怕看到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因为我眼前总浮现家明和他老婆提 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去他岳父家拜年的画面。 新学期开学啦,无语却没有来学校,可能再也不会来学校。 我和无语挤在同一张小床上说着悄悄话 “兰兰,我决定不读书啦!” “不是吧,你吓我”在被窝里,我的手紧紧的抓着无语的手。 “睡吧!”无语长叹一声! 我懂无语,就像懂家明为什么决定娶别人一样。无语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也没有人能知道原因! 新学期第一节英语,老师让我们用英语说说寒假趣事。我努力的回忆寒假里每 一天,头脑总是空白,只知道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想哭,再看看无 语那空空的位置,想着那位置可能将会永远的空着,我再也忍不住哭啦! 陆鹏的演讲很精彩,寒假里他打猎、滑雪、赛车……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 一个学期接近尾声,无语再也没有出现。陆鹏沉默了许多,他学会了喝酒、抽烟、 逃课,只是他依然不习惯拉外套的拉链,他随时都在等无语回来给他做这一切。 他从没问过我无语去了哪里,要是他他问我,我就把早已背熟了的台词说给他 听。宿舍的电话每晚总在同一时刻响起,每次接通对方又不说话,室友们对那个准 时打进来的骚扰的电话恨之入骨。当然我没有,我知道那一定是陆鹏打给无语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