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还是决定回老地方,那里有着我太多难以割舍的牵挂。时隔两月,璐儿、璇 儿又长高了不少。他们开车来送我的地方接我,只是未见吴慧茹。肖伯父在暑假里 的电话中提及过肖晓艺和慧茹姐分手的事,当时,我以为是个玩笑,或许是他们短 时间的闹矛盾。唉!我想,爱情就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不一定能读懂! 我和两个小家伙的感情越来越好,以往,我是等她俩睡午觉后就回虎门,后来 她们会藏着我的包和手机,不让我走。其实,我还不想走呢?索性就留下来玩到晚 上。刘姨留我过夜,我委婉的推辞。我很挑床的,我的被子、枕头、床帘都有着固 定的颜色。 肖晓艺不放心我一个人夜里搭车,本来已经有几分倦意他执意要送我回虎城。 我拉开后门准备上车,肖晓艺说:“坐前面吧!” 我还以为他对别人说话,看看周围,除了我没有其它人。我缓缓地坐到副驾驶 位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觉啦。车到了学校教工宿舍也没觉察到。也不知车停了 多久,醒来后,发现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我低着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楼,迎面几个正要下楼去的同事问我:“兰老 师,怎么不叫男朋友上楼坐会儿”“她懒得要命,肯定是房子乱得不像样,不敢叫 男朋友进来吧!呵呵……” 打那以后,我和肖晓艺少了很多话语,目光对视就会不自觉得移开。互相讲几 句话都感觉难为情。只是从此以后,一个叫‘肖晓艺’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我的日记 里! 刘姨做了一道超级好吃的菜,家人食量大增。好长时间没过吃过两碗饭的我, 居然吃了三碗。肖晓艺吃到松皮带,两个小家伙歇了一干再接着吃。吃的多自然拉 得多,大家都争着往厕所跑。我在厕所门外等了十几分钟,里面的人还没出来。等 不及了,只好去二楼的厕所。路过肖晓艺结婚时的房间,门上的喜字还是那么耀眼, 可那段婚姻却早早的黄啦。我不由得又一次感慨爱情的深奥! 看得出刘姨很是操心肖晓艺的婚事,每个做父母的都盼着自己的子女有场幸福 的婚姻,只有结了婚的孩子才是真正长大的孩子! 一有空我就陪刘姨聊天,聊她的成长、她的工作、她的退休生活……也偶尔聊 及肖晓艺两段非繁非简的恋情,从中我大致了解到肖晓艺做人的大度以及某些做人 的原则。那时候我无意中看到吴慧茹的牛仔裤在肖晓艺床上,错误地以为他们同居 了。 ‘等到了四十岁再谈感情,先把两个孩子好好培养’刘姨把肖晓艺的有的有的 原话说给我听。 ‘要是他四十岁还结婚,我就嫁给他。’我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我不 敢说出口,爱情是如此深奥的一门学问,凭我能把持住房吗?我发过誓,在感情上 还谈一次,一定要结婚的。恋爱不是一场游戏,本该为婚姻负责任! 我和肖晓艺的话越来越少,目光在不经意间相碰双方都会不自觉的移开,我总 预感着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真正确定心中对肖晓艺有好感,应该得从他的生日算起。我和他同一天生日, 只不过他是阴历,我是阳历。那天,我和他还有他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去鱼塘玩、 去吃饭、去卡拉OK…… 我又一次见到吴慧茹,看得出她对肖晓艺仍有好感。唉,只可惜落花有意,流 水无情。她变漂亮啦!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在我看来,不恋爱的女人也同样 漂亮。一帮男人拼命的喝酒,慧茹姐刚开始还表现不错。几轮下来,就败下阵来, 我静静地吃饭,时不时听到他们一些聊天的内容,似清非清。他们说到肖晓艺会做 一道什么菜,全都狂笑……我也跟着傻笑! 肖晓艺端起酒杯,感慨万千!听了他说的那番话,我真的想鼓起勇气告诉他, 如果四十岁那年还没结婚,我就嫁给他…… 我正沉思着,有人把一杯酒递给了我。 “给我干什么?” “肖晓艺不能喝,你替他喝。” “为什么要我喝,你和他关系那么铁,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替他喝?” 我委婉拒绝,在我的日记里,清楚地写过‘喝酒是大人的事,等到结婚那天, 等到真正长大的那天才喝!’ 我提前告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晚上,肯定有很多人拿我和他开玩笑。 我的日记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叫‘肖晓艺’的人! 肖晓艺听说我在大学里念的是经济管理,便介绍我去莞城一家知名企业工作。 本来我还想找时间去网上了解公司的企业文化、空缺职位、经营方针,可肖晓艺接 完公司打来的电话,立马开车载着我奔赴公司,一路飞奔,不断超车! 我们到达公司,招聘会都快散场啦。因为他是那家公司的市场经理,所以我们 依然能顺利入场。 对于这家企业我了解太少,对于应聘的职位——‘秘书’,仅仅认识这两个字 而已。假如主考官问我‘你知道秘书是岗位职责是什么吗?’我定会哑口无言! 我特紧张,看得出肖晓艺也有些紧张,只是他久经沙场,学会用十足的镇静来 调节。填简历时,笔都不太听使唤,手心不断冒汗。肖晓艺安慰我‘放轻松,成与 败都不重要’。是他介绍我来的,他抱的希望并不比我的小,不管怎样,我一定要 为他好好回答每一个问题,包括日后工作也得扎扎实实地干。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走进那个行业,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选择留在莞城。 在我刚记事起,爸爸在莞城遭遇过一次抢劫,我对莞城至今还稍有厌恶之意,至于 热爱就更回谈不上。 公司特给肖晓艺面子,让我初试、复试同时进行。 初试时,主考官特滑稽。 我最反感的考题来啦! “首先,用3 分钟时间做一下简短的自我介绍” 不是吧?做自我介绍?这个自我介绍不知做了多少回啦!大学里竞选学生会干 部、班干部都得走那一套。我是很想问他“那你还要我填简历干嘛,自已不会看吗?” 我汩汩滔滔一口气说了五分钟,怎么还不叫我停?最后无奈只好自己停下来, 总结说一句“以上就是我简短的自我介绍。” 复试考官是公司董事长,问了我大半天,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拿着简历 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说:“字写得不错的,以前做企划、房产杂志策划……” 我机械的微笑点头 他接着问:“你和肖晓艺什么关系?” “我是他孩子的家教” 他又盯着我看了好一阵,最后说:“是这样的,我们目前只招财务方面的,至 于策划到时候再联系你,联系肖经理也行。” 前前后后,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场模拟招聘会,再说现在的企业都习惯用招聘来 炒作。 回来的车上,我透过反光镜看肖晓艺,他疲惫、憔悴,可他努力地把自己装饰 的特洒脱,谁能够懂得他内心的阴晦。他问我一些面试的情况,我都语无伦次的回 答着。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我要怎么让他听到那句话‘如果他四十岁还没结婚, 我不嫁给他’!我要找哪个时机说才适合呢?我对他又了解多少呢?我要怎样才忠 于誓言‘谈一次一定要结婚的’……不知不觉,车到了校门口。 “到了,你下车吧!” “我一边脚往外胯,一边依旧思考!” “你雨伞落车上了”肖晓艺提醒我,我才意识到,天在下着雨。 我的生日不觉而至,悄然中又大了一岁。现时的我不再感慨时光的无情飞逝, 只想感谢上帝赐予我太多,太多…… 生日恰逢周末,注定了我要和两个小家伙一起过。当我推开那扇门,听到一屋 人为我唱生日歌。身在异乡,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很相信自己的预感。许多预感中的事情都一一变为现实,我和肖 晓艺情感的事情也不例外! 一家人开着车去给我挑生日礼物回来,肖晓艺早早地睡了,肖伯父和刘姨替肖 晓艺向我模糊表白。事先是跟我闲聊,接着是说给我介绍男朋友,后来就说有哪些 供选人。一、二、三号过去了,肖伯父吞了吞口水,费了好大劲才说出四号候选人 ——肖晓艺。审视他的表情,我也知道前面的几个都是垫底的,肖晓艺才是压轴戏。 小时候第一次在课本中看到‘表白’二字,我天真的以为是一张空白的表格,如今, 我也只能理解为‘在空白的表格描绘不寻常的情感’! 这是我第一次留在肖家过夜,睡得是肖晓艺的床。环顾着他房间的一切,再想 想那场模糊的表白,我一次次偷笑。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外面跑步。一口气跑了差不多五公里,我想让我那乱如麻 的思绪随风飘去!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缘分,那天肖晓艺又怎么能那么顺利的接到我!我的手机没 电,他打无数次都没法打进来。平日里,我上完课就呆在宿舍写写画画,没有特殊 情况是绝不出门的。平时,到那时候我的课早就上完了,可那天偏偏多了两节课, 刚好我随着下课的人流一起走在从教学楼到宿舍的路上,后面响起车喇叭声。我们 让出一条刚好可以通过一辆小车的道来。我看到了车里的司机,戴着一副眼镜,定 睛一看,吃了一惊,那不是肖晓艺吗?我走向前去…… 我们是先谈婚姻,后谈恋爱。说实在的,我并不排斥肖晓艺,也并不排斥一个 做后妈妈的名份。有时候,我也有点佩服自己,在一个遥远的城市,居然敢单枪匹 马对抗一段如此复杂的情感!所谓世事难料,我也终于略有领悟! 原本这一切都未曾在我的日记里触及过! 我在电脑里专设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有肖晓艺的日子’记录我和他一路走来 的点点滴滴。幻想着七老八十再现这段独特的记忆。许多文件、软件的密码要么是 他的生日,要么是他的名字。我对他注入了一份真诚而又热烈的爱! 我从不轻易触及爱情,一旦投入就爱得无法自拔。我开始大胆地想他、念他、 担心他……开始主动在深夜里打电话给他,开始在他面前撒娇…… 我在电话里高兴地告诉妈妈:“我找男朋友了,过年把他带回家……” 妈妈猛说‘好’字,显然她盼有个女婿已盼望久时。 他仍然开车送我来回于虎城与莞城之间,也许他很辛苦吧,他总是很少话语。 “你们这一带的人是不是喜欢生很多小孩” “哪有?” “是不是要生到有男孩才罢休” “乱讲” “你就承认吧!”我摇晃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少数、个别,很久以前。”肖晓艺停下车来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他动真格了, 面红耳赤,看来他尤是反感别人说他们那里计划生育观念落后。 我并不是不喜欢他的小孩,做为女人一生刻骨铭心地疼过一回,才叫完美。我 很喜欢小孩,别人的小孩我能喜欢,他的小孩我就能加倍的喜欢。 他沉默着,看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于是我说:“等有一天,我们都拼累了, 就回家种自己喜欢的菜……” 他打断我的话“你不要说这话,这样会动摇我的斗志” 我一时忽略他是事业型的男人,他最适合驰骋于生意场上! 我们的爱情全然是一段糊涂爱情,都说爱情最初本来就该糊涂。我不知道怎么 就躺在他的手臂,我更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我和他的第一次…… 那是一个很开放的家庭,在书橱里有男女私性方面的书,闲聊时也会偶然谈一 些这方面的事情。之前,刘姨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肖晓艺有些东西长时间不用,功能 会不会退化。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东西。 我和肖晓艺有了第一次后,刘姨部我‘你有这方面的经历没有’。端着饭碗的 我,故意把筷子掉了一支到地上,借口去厨房换筷子。肖晓艺尾随我进了厨房,拍 拍我的肩膀说:“慢慢你就习惯了” 我喜欢躺在他的胸膛,摒听他健壮的心跳、匀称的呼吸,其他身上残留的红酒 味。我习惯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搭在他的另一只肩膀上,任他数落我的是与不是。 他如父亲、如兄长。他问我“我大你这么多,你不嫌弃吗?”盯着他那深邃的眼眸, 我傻傻地一次次叫他“肖晓艺叔叔”我们的谈话突破了以往的严肃与正式,有时候 我不小心犯点小错误,他会说些粗话批评我‘妈的、我操……’“说粗话,打你屁 股”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几个二指弹。我向来都是这样惩罚说粗话的人。他抓住我的 手说要我包了家里有所的体力活,理是我有那么大力气。 我开始把那里当作自己的家,东西一样一样往他那儿搬。 我也开始试着下厨房,切土豆丝,萝卜丝……他是厨房的贵客,没有三请四请 是不会进来的。 “你会做饭!”肖晓艺这位稀客来厨房‘视察’! “是啊,你不会?”我反问他。 “我不会”他的回答证明他的不会似乎是理所当然。男人嘛做男人做的事。 “那好,你以后天天吃泡面!” 整理橱房的油盐酱醋,我憧憬着有一天做着一道一道的菜。西红柿炒蛋、清炒 土豆丝、凉拦黄瓜……坐立于他面前,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等待他给我一 番惊心动魄的夸奖……我想会是一个十足的好媳妇、好老婆、好妈妈!我会全力以 赴、毫无保留地爱我未来的老公,爱我未来老公的一切好的坏的…… 我开始很幸福对别人说我的男朋友是肖晓艺! 我打算辞去虎城的工作,全力进军莞城。有肖晓艺做坚强后盾,我干劲充沛, 日夜投简历,风里雨里赴面试。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