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 我们一起出了教学楼,我找了条僻静的小路走。我觉得人少的地方更能营造一 种气氛,而且当事人的胆子会更大些。 我总想着呆会王蕴看到信时的结果,显得过于紧张,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王 蕴先打破了沉默。她也不问我什么事,只是笑问我那天走廊上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我和陈热打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并称赞她班上男生的护花使者做得很 称职。 王蕴听了咯咯直笑,噘着嘴说:" 谁要他们那么多事。" 王蕴的表情不由得让 我有些痴迷,我真想把她一把搂过来,反正路上也没人,但我没敢。 路的两边歪歪扭扭地长着两排粗大的兰花楹。一盏路灯在兰花楹下冒着光。我 想是地方了,又开始紧张。我略有些哆嗦地从口袋掏出信来说:" 这是我给你写的 信,你看看。" 王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问:" 写什么呢?这么慎重?" 我的 心跳竟让我变得结巴:" 你,你看看,就,就知道了。" 王蕴接过信,就着路灯的 灯光看了起来。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很平静,不喜不怒,甚至脸色没有露出 一点绯红,这让我对自己的写作水平有些失望,并让心跳越发地左冲右突无法控制。 看完信,王蕴正待开口,由于实在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特别是欣 喜,我竟然紧张地把写这封信就是要她表态的目的给忘了。我一把从王蕴手里抢回 信,把信撕成片片蝴蝶撒落,然后做出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说:" 我只是想让你 知道我喜欢你,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仅此而已。" 王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想她 一定对我撕信的举动以及后来说的话感到很奇怪。我自己也后悔了,觉得完全没有 这个必要,包括说那句话,就像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因为我的信上白纸黑字还有 一句话," 它在关注,它在等待。" 这分明就是在偷窥和傻等,并希望王蕴有所表 示的。 王蕴什么也没说,走了。我跟着她懊恼得不得了。我觉得我真是有病,一切都 设想好了,偏偏毫无理由地就把自己的计划给打乱了,我这么做一定让王蕴感到极 为幼稚可笑。这下我俩真是一路无话。 沉默了好久,终于我忍不住问道:" 你的男友在哪所学校呢?" 王蕴冷冷地说 :" 我没男友。" 懊悔之后我一阵激动地险些要喊了出来,但仍不甘心继续追问: " 可我前几天看到你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王蕴白了我一眼,说:" 走在一起就 是男友吗?" 说完加快脚步不理我径直走了。 虽然遭到白眼,但我至少得到了王蕴亲口告诉我她没男友,这远比宫沉被那女 孩白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要强得多。而且这个消息让我很高兴,我全然不管她没 有男友我不见得就有希望这个事实,就这个消息足以让我从这几天的苦痛中走出来 了。 夜色虽黑,但我黑色的眼睛却分明看到了光明。 我先是快走,继而小跑,接着狂奔回宿舍。我气喘吁吁地到宿舍门口,扶着门 框嚷道:" 好消息,王蕴没有男友!" 宿舍几位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牌,听我这么炸 雷似的一吼,险些没把手中的牌给掉了。不约而同地伸出中指道:" 靠,没病吧? 癞蛤蟆还在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