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聂十三扬眉,舌绽春雷:“破!” 满庭清昼,剑气惊散檐外星河,直入金刚伏魔圈。 刀光杖影,结成一张绵密浑然的网,七情的剑则是网上的尖刺,聂十三是网中 猛兽。 大殿中铜钟敲响,声震百里。静夜里听着不觉心静,只觉心惊,佛门杀意,铺 天盖地,避无可避,卷起千堆雪,直扑聂十三。 聂十三身形凝峙,不动如山,剑势一分不让,在内力满布的小小空间里,硬撼 上了三僧的强横。 围观众人目眩神迷。 苏缺死死盯着聂十三的背影,眼神凝聚起银钩似的锋锐冷酷,往前三步,犹豫 一下,又后退两步。 掌心的汗浸湿了日月钩,有些滑腻闷热的触感,似被蜇了烫了,猛的放开钩柄, 眼神却柔和下来,添了一丝解脱的了悟和自嘲。 聂十三每一分潜能都被激发,金刚伏魔圈成了他的磨剑石。 剑随心至,气由意动。 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于险恶绝处却屡屡不可思议的逆转战局。 江河剑中种种精奥微妙之处,彻底领悟发挥,遇强更强,淋漓尽致。 而金刚伏魔圈的威力亦层层涌涌,臻于极致,身处圈外的人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神佛之威,无声无形,死和寂,夜色般重重压来,无可抗拒,非人力可撼。 剑光如雪,长空万里,直下山河,却不知能不能破了这遮天蔽日的佛门震怒? 这一战后聂十三若能活着,只怕从此能跨入武学至高境界。 但聂十三只想赢,此战,虽死亦要赢。 聂十三悟性惊人,不多时已窥到阵眼关节,一声清喝,剑光暴涨,从风云奔走 卷合的中心直刺而出,惊鸿般掠向七情。 七释禅杖大开大阖,追击聂十三。 阵势登时不复缜密,良机稍纵即逝。 聂十三咬牙,弃身后空门不顾,剑势不停,愈加凌厉坚定,已迫到七情眉睫。 双剑一触即分。 苏缺无声无息扑到七释身侧,手起钩落,七释微微一偏,一条左臂却被割断。 蓬的一声闷响,镔铁禅杖已重击在聂十三背上。 七情的喉头感受到剑锋的寒意,肌肤寸寸收紧战栗,剑锋停在咽喉处,一滴血 缓缓流出,七情已被剑意死死钉住。 七释一声嘶吼,弃杖,一掌拍在苏缺胸口,苏缺败絮般轻飘飘飞起,重重落地, 一张口,血如泉涌。 七释断臂、聂十三重伤、七情受制、苏缺倒地,几乎都发生在同一瞬间。 电光火石间,局势已定,金刚伏魔圈破。血溅少林。 聂十三紧抿着嘴,还剑入鞘,凝视七苦大师。 七苦叹道:“当今睿王。” 聂十三低首行礼致谢,一言不发,扶起苏缺,转身而行。 药王院弟子过来为七释裹伤,七嗔悲愤之极,道:“师兄,为何不杀了他们?” 七苦摇头道:“聂少侠未伤七情师弟,已是手下留情。” 轻声叹道:“他俩都已身受致命之伤,只怕就算留得住性命,一身武功也都废 了。” 念一句:“阿弥陀佛。” 目中隐有可惜之意。 聂十三拖着半昏迷的苏缺,大步走下山。 苏缺迷迷糊糊的笑道:“是我害你,聂十三,你聪明得紧,想必都已看出来了 吧?为何还要带着我下山?” 聂十三不答,走到山脚一丛矮树边,猛然停下脚步,一口血箭喷到胸前,倒在 地上,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苏缺跟着摔倒,却挣扎着从聂十三怀里取出药瓶,倒出一粒大还丹,用力捏开 聂十三的牙关,把药丸送入,手指滑过他冰凉的唇。 冷清的星光下,聂十三的脸俊美而宁静,像一尊玉石雕塑,斜飞的剑眉、挺拔 的鼻梁都写着傲气和倔强,长长的睫毛却在眼睑处投下一弧柔和的扇形阴影。 苏缺咳着血,内脏已经破碎,意识逐渐消失,拼尽最后一分生命力,想在聂十 三唇上印上一吻,只差分毫即将相触时,却静静停住,突兀的笑了。 杀手动了情,该死,却死而无憾。 死前只希望能与你光风霁月,磊落相交。 若你清醒,想必不会接受这个吻,苏缺自有骄傲,也不愿偷盗这一个不属于自 己的吻。 聂十三,今生无缘。 贺敏之慢慢醒转,只觉得欲火焚身,喉咙干得疼痛,睁开眼,看到身旁躺着一 个女子,衣衫华丽,双目紧闭。 眼前昏暗,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女子特有的体香艳态充斥在一呼一吸间,在烧 得浑身疼痛的欲火上浇了一勺滚热的油,贺敏之就像鱼渴望水,再也无法自控,心 口怦怦乱跳,颤抖的手已抚摸上了女子的身体。 突然腰间一热,却是一双热得烫人的手掌摸上了自己的腰,身子一轻,已被人 抱下了床,放在地上。 后背贴着沁凉的青砖地,那双手却是灵活无比,极尽挑逗之能事,所到之处, 激起点点无法纾解的欲望火花,只烧得贺敏之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每一寸皮 肤都在渴求进一步的抚弄蹂躏,瞬间衣衫就被除得干干净净。 张开嘴微微喘气,立即被密密堵住亲吻,那人口舌满带茶香,长驱直入,攻城 略地。 舌尖被吮吸得发麻,胸口、小腹、大腿内侧被掠夺式的抚摸揉捏,全身异常敏 感,那人的动作有些粗暴,带来的快感却是成倍的强烈,刺激得贺敏之失了神,几 欲崩溃。 分身早已挺得笔直,靠在那人的身上扭动着,磨蹭着,只听那人轻轻一笑,分 身便落入一个温润湿滑的地方,贺敏之舒服得轻声呻吟,忍不住直起腰,往深处顶 弄。 浑身玉似的肌肤染上薄薄一层微红,仰着下颌,那人的舌头口腔无微不至的照 顾着自己的分身,如身处仙境一般。 不多时快感累积到顶峰,那人轻轻一口咬在柔嫩的顶端,贺敏之脑中一片空白, 无法抑制叫出了声,释放出来。 正魂不守舍浑身酥软之际,感觉后穴胀痛,缓缓被人放松开拓着,再一会儿, 一个硕大火热的物事直顶而入,贺敏之忍不住发出一声哭泣似的呻吟,内壁无意识 推挤着插入的分身,同时却饥渴的绞紧了它,浑身轻轻哆嗦,胸口急促起伏。 那人火热的呼吸就在耳边,贺敏之眼角绯红,神情又是迷乱脆弱又是彻底放开 的媚骨风情。 那人浅浅抽送两下,再也压抑不住渴望,凶猛的律动起来,似乎要把他揉碎了 吞吃入腹一般,狂野而急切。 铺天盖地的炙热和晕眩席卷全身,意识在瞬间涣散。 要断气般的急促呻吟几声,身体热得仿佛置身火炉,又软绵绵的全无力气,手 指头都无法动弹,只能无助的承受那人狂风暴雨般的抽插。 一次比一次更凶狠猛烈的抽送下,贺敏之被逼出泪来,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 忍不住啜泣求饶:“十三……轻些……疼,我受不住……” 那人动作陡然停了停,贺敏之正松一口气,左胸处却一阵剧痛,竟是被那人一 口咬出血来,疼痛之下,神志略略清醒,已发现不是聂十三。 不是聂十三! 几乎沸腾的血液登时冰凉。 檀轻尘澄清明亮的眼底有残酷的血色,嘴角却是得偿所愿的满足微笑。 压抑已久的欲望,如今终于得以破茧喷薄而出,他已化身为兽,贺敏之就是他 的盛宴。 贺敏之簌簌发抖,猛地一把推开他,逃开可怕的侵入,转身往前爬动,却被一 把扣住脚踝拖了回去,被死死掐着腰摁住胯骨,哀叫一声,檀轻尘已重重插入,后 穴被撑开到极致,烙铁般的粗硬毫不留情的时快时慢的撞击着,极富技巧,准确的 摩擦着内壁的敏感点,胀裂般的痛楚中传来难以名状的快感,贺敏之被逼到欲火巅 峰,退无可退,甚至没有半点透气的机会。 玉琢般的身子剧烈颤抖着,太过强烈的冲击下,腰背弓起,汗水打湿了长发, 搭在背上,黑白分明,透着凄绝的惨烈。 疼得受不了,然而直透四肢百骸的快感却也像烟花盛放,耳边轰鸣着,太阳穴 突突乱跳,甜美的颤栗从腰腹一路蔓延到脚趾。 低哑的呻吟,艰难的喘息,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从脸颊串串滑落。 极度的刺激和羞耻下,心脏狂乱的跳动,连呼吸都似乎被夺去,伴随着灭顶而 来的高潮,心里却是无边无际撕裂般的绝望痛楚。 体内凶器更硬更大,突然似要戳伤内脏一般直顶到底,喷发的欲望之液全部的, 一滴不漏的射入最深的所在。 柔嫩的甬道火灼般疼痛,贺敏之忍不住低声惨叫。 檀轻尘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和兴奋,三年多前那一滴泪填满了自己的心,如 今终于与他彻底结合,融为一体,把温度烙进他的灵魂,让他牢牢记住属于谁。 一次的释放远远不能填满数年的渴望,檀轻尘紧紧抱着他,凝视着他涣散失焦 的眼睛,轻轻吻去他睫毛上的水迹,亲吻着他被汗水濡湿的下巴,舔舐啮咬着他的 耳垂,温柔而强势的再度挑起两人的欲火。 翻来覆去的以各种姿势承受,贺敏之被药物逼出来的无休止的快感,已经被逐 渐弥漫上的钝痛取代。 随着檀轻尘的动作,痛楚越来越难以忍受,而贺敏之断续低弱的呻吟惨呼,却 只听得檀轻尘更加无法自控,毫无怜悯不知节制,以一种近乎恐怖的热情和精力痛 快享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烧凌迟般的剧痛已经快要将贺敏之淹没,连叫都叫不出来, 只奄奄一息的随着檀轻尘的动作微微抽搐痉挛。 海棠馆外脚步声凌乱,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 檀轻尘停住,迟疑了片刻,起身。 贺敏之只觉得一阵轻松清凉,似从一个快要让自己发疯的噩梦中醒来,长吁一 口气,立即陷入了温柔的黑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