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人生若只如初见(4) " 你无耻!你不要脸!说话不算数,放手!" 倪嘉苇又气又不爽,眉头紧紧 地扭在一起向她控诉。 " 哎哟喂,小少爷,我们两个究竟是谁说话不算数的?" 樊夏辰故意摆出一 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来气他,吐着舌头做鬼脸," 想玩的话我陪你玩,就凭现在的 你,有可能打得过我吗?小笨蛋,小傻蛋。" 大概真的意识到了目前的自己根本还小,根本就不能和一个高中女生抗衡, 尤其对方还是每天都元气热血的樊夏辰,原本一身的高傲也在她的鬼脸中被击溃, 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摧折,他的鼻子猛地一阵酸楚,眼眶便不听话地泛红了一圈。 樊夏辰愣了,说不出话来,只是立刻放开了他的手从沙发上跳下去。他便翻 身,背对着她,抓过沙发上的抱枕蒙在了脸上。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寂,连牙牙也趴在一旁不敢出声。 这个看起来总是不可一世又心事重重的男孩,就算再怎样趾高气扬也不过还 是十五岁。他紧紧地锁着自己的心,只是不愿向周身的人敞开那扇门而已,好像 很多事情都令他觉得失望,所以他才会用盛气凌人来掩饰那些长而荒凉的脆弱与 寂寞。 樊夏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还尚未发育完全的肩胛骨仿佛一碰就会像玻璃般 碎掉。她用力地捶了下自己的头,做得实在有点过分了。跟一个十五岁男孩计较 什么,干吗总要占他的上风。 她只能小声地嗫嚅一句:" 抱,抱歉啊。" 他不出声,也没反应。弄得她更加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又说:" 倪嘉苇, 我以后再不这样了,我保证,我什么都让着你。" 他还是不理她,直到被声响惊动的樊母走了上来,推开门便看见满屋子的狼 藉。洒了一地的水,画笔到处都是,画板上的画还被水迹晕染得看不出原本模样, 再加上侧躺在沙发上的倪嘉苇话也不说,她顿时就懂了,抓过樊夏辰数落:" 夏 辰,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又欺负小嘉苇了?" " 没欺负……" 樊夏辰底气不足。 " 还狡辩你!这么大的丫头了,你欺负比你小的害不害臊!" 樊母用力地掐 了一把她的手臂。 樊夏辰疼得只能躲,直到倪嘉苇闷闷地出声,却只是一句简单的" 你滚。" " 小嘉苇,你说什么?" 樊母没听清。 但樊夏辰却听到了。她很明白," 你滚" 两字究竟针对的是谁。看来倪嘉苇 是真生气了,樊夏辰也不想在这里自讨无趣,转身便走出房间跑下楼,一边叹气 一边郁闷地离开了倪家。 看来,有一段时间不能到倪副市长家混晚饭吃了。 到了晚上九点钟,樊母回到家就开始和樊父说起了樊夏辰在倪家的罪行。樊 夏辰倒也不否认,出于愧疚心理,她认错的同时也保证仅此一次,再无下例。她 才不想被禁止出入倪副市长家,因为晚饭要比家里的丰盛多了,吃不到就亏大了。 可她还是很纳闷倪嘉苇的家庭,因为每一次去倪家,都没见到过他的母亲,以及 其他亲人。 " 我觉得,他妈一定是跟人跑了。然后倪嘉苇从小孤苦无依,他父亲则经过 长期奋斗打赢大小Boss于是成就了英雄主义的今天。" 樊夏辰忍不住发表内心想 法。 樊父不爱听了," 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跟谁学的?什么Boss 不boss的,还有倪副市长和妻子恩爱着呢,你让她和谁跑?" " 那我怎么没见过她,还有他们家没有其他亲戚吗?怎么好像就孤孤单单的 父子俩。" 樊父也并不清楚内情,给倪副市长做了快两个月的司机,关于他的家事还真 不清楚。他身边知道的人也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都说是为了倪嘉苇健康地成长。 樊父摇摇头,只说:" 倪副市长的妻子在很久之前就因病去世了,其他的亲戚嘛, 似乎也没怎么听提起过,而且嘉苇以前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是单独旅行时发 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倪副市长才那么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