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往昔·较量 “祁老师,对不起,对不起。”莫琴先开口了。 艾沣本来也准备开口道歉,可一看是他,嘴边的话立即变成了:“你的琴应该 禁摔的哦!”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挑了挑眉回敬道:“不在乎多摔一次。” 她别有意味地说着:“嗯,不错,大度,希望你能一直保持。” 他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这个假期不会无聊了,“我的小提琴课每天 上午都有,周三和周六是初级课,当然,其他级课也欢迎你旁听,免费。” “直接学个高级,你不怕对牛拉琴啊?”那个‘对’字,她很含糊地用鼻音带 过,也许,她本来就没有说出那个字。 “你是牛吗?” “我有说我是牛吗?我说的是你,牛拉琴。” “那你还向牛证实自己是淑女?” “哼!”她语结,转过话题问向一旁的真正淑女,“莫琴,你学的什么级了?” “中级。” “祁砚是吧?你给她也免了初级和高级的学费,你每天的课我们全上了,我就 让你看看,这一个月我是怎么做淑女的。” “没问题,但愿从明天起,我可以看到一个淑女。” “下午,我就来报名,就学你那破琴。别瞪,你说的,明天开始当淑女,今天 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行,下午我在艺体中心教务处等你。对了,我刚才给的钱足够买八个三角粑 了,你去的话,老太太不会再收你钱的。” 艾沣在他身后骂了句脏话。 “提前教你一课,淑女是不应该骂脏话的,还有,明天起,你得叫我一声祁老 师。” “屁老师!” 祁砚在心里摇了摇头。 第二天,他的课堂某一窗户边出现了一个双手撑着头打瞌睡的女孩身影,交叉 站立的双腿、弯曲的背,告诉人们,她站立时的高挑,白色的短袖休闲运动装显出 她纤而不弱的身材,快及腰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虽然遮住了整张脸,但黑白分明 的色彩给人清爽、愉悦的感觉。从这姿势上来看,应该是美女无虞。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已有半小时余,这教室里萦绕的琴声,竟然也吵不醒她?或 是她是在装睡?为什么他们温柔和气,授课时实际严肃的老师可以容忍她这样放肆? 他们是什么关系?太多的疑问惹得十几个练琴的学生诧异、嫉妒、羡慕地开着小差, 眼球都不自觉地在他们英俊帅气的老师和那打瞌睡的女孩身上来回滚动,而那老师 的眼光也不时瞄向那边,只是看不出是怒还是气、是爱还是喜。 总之,整堂课下来,教无所教,学无所学。 她倒好,在听到“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时,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身体都没 有站直,迷迷糊糊地来了声“老师再见”,引得满堂哄笑。 被笑清醒了的她环顾四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低下的头,歉意对祁砚报以一笑, 当瞟向他的眼光迎上他取笑的目光,立即转为了瞪,不再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还理 直气壮地说:“今天又不是我该上的课,何况我也没琴,不睡觉能干嘛?”她抬起 头不屑地瞥了一眼他今天的琴,这琴不是昨天那把白色的,从色泽上来看,还不错, 但比那把可差了十万八千里,看得艾沣把嘴一撇,“哟,就用这破琴来应付学生们 啊?好歹他们也交了不少钱。你误人子弟还不是一般的误。” “好像我昨天听到有人说今天会让我看到一个淑女。”祁砚没有理会她的嘲讽, 一边把他的琴放进盒子里,一边跟她说着话。 对哦,昨天好像是这样跟他打了赌,还是一个月期限,粗略回想了一下刚才, 眼珠一转,“我哪里不淑女了?我刚才很有礼貌,听到你宣布今天的课结束,我就 按学校的规矩说了‘老师再见’。” “这一点算你有理,那你在课上睡觉怎么说呢?” “祁老师,淑女也要睡觉的。虽然我的模样不能沉鱼也不能落雁,但我已经很 努力很斯文地保持着站立的优美睡姿了,你别要求太高。” 祁砚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高傲的女生放下手里的琴走过来,“喂,你怎么说 话的?也不照照自己的德性,还想沉鱼落雁!” “你不知道鱼是让我吓沉的、雁是让我吓落的?”艾沣对她的话不以为意,还 故意扮了个鬼脸。 那女生走近祁砚,站在他身前,一副保护偶像的样子,一手护人,一手指人, 被指的人,当然是艾沣了,“祁老师能让什么都不懂的音盲来旁听对你已是天大的 恩赐,你拽什么拽?” 艾沣可不是省油的灯,啪的一下打开她的手,用的力道让她向前一冲,“你是 从哪儿钻出来的花痴?还对我指指点点,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你从哪儿来滚回哪 儿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你……”那女生气结,她肯定没想到这个角儿敢应对她的高傲。 “你什么你?滚!” “祁老师!”那女生撒娇般地拉住了祁砚的手。 祁砚似乎对她也没什么好感,轻轻地拿开,淡淡地说:“你还是不要惹她,惹 火了,我也帮不了你。” 她不服气地指着她,问他:“她是谁?” 艾沣抢过话就说:“我是谁关你屁事!你老师都不罩你,你趁早滚远点儿。” “今天的课结束了,回家练习吧!”声音的确温柔,但却没有感情。 看到祁老师的立场没有在自己这边,气得抓过自己的琴盒,恨恨地看了艾沣一 眼,一跺脚,转身离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