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艾沣,我有个朋友想来家里坐坐,可以吗?” 艾沣如听到外星人要来家做客一样,忽的闪到他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一字 一顿地问他:“你---有---朋---友?” 祁砚点了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正要开口问她,被她抢了先, “男的女的?如果是女的,你趁早叫她不要来,我怕我的话会吓死她。如果是男的, 无所谓了,你看着办,只要他不是来抢你老婆的就行。对了,你不是应该问琴儿的 意见吗?” 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了,才想起这屋子的女主人不是自己。 躺在被窝里的艾沣听到门铃声响了好久,还在很卖力地响,忍不住狂喊:“言 言,把你老妈和祁爸爸叫起来开门去。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言言在她话音刚落,就爬上她的床,掀开她的被子,“妈妈和祁爸爸没在家。 娘,开门。” “你去开!” “要用钥匙开的,我没钥匙。” “把门砸了。” “娘,你去砸。”小小的手跟她抢夺着被子,让她再没有睡下去的心情,可又 不甘心地赖在床上。 “小坏蛋,我好不容易有个可以睡懒觉的日子,外面来个坏蛋打扰,你也来打 扰,太没公德心了。” 门铃又响了,“娘,快去开门。”说完,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跳下床就向外跑 去。 “坏言言,当心我抓住你,把你的鼻子咬下来。”艾沣擦着脸上的口水也跟着 跳下床,追着言言向门的方向跑去。 呼地打开里面的一道门,她揉揉眼,不置信地看着来人,确定没错后,才结结 巴巴地说:“庄……. 庄哲宇。” “艾沣,看到我也不用这样激动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找我什么事?”她记得自己没跟他说自己住哪儿, 也没说过希望再次见到他啊,“难道我给你的钱是假的?” 这是什么话?她的想法还真有意思,略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了,呵呵一笑, “就算被施舍了假钱,也没听说谁会登门要求换真钱啊!而且我百分之百肯定你那 天给的钱是真的。” “那你找我干嘛?” “我是来做客的?” “做客?大清早的做客?你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吗?何况我又没请你。” 她还在为被他吵醒而耿耿于怀,语气自然不会太好。 “你是没请,但不代表别人不会请我啊!” “别人?谁啊?言言,你请了这位吗?”她扭头问正仰头看她的小家伙,小家 伙坚决而肯定地摇了摇了头。 “应该是你说的那个只喜欢围着女人转的人请我来的。” 哪来这么巧的事啊?才说一次祁砚的坏话就让他朋友听到了。这要是让他和莫 琴知道……干脆不认帐好了,“我什么时候说祁砚只喜欢围着女人转了?” “那天……” 她打断他的话,“你以前没有见过我的。” “嗯,我从没见过你,今天是第一次见。”他倒是相当好地配合。 “你真是祁砚朋友,他请你来的?”好像听祁砚说是有人自己想来的啊,管他 请还是自己想来,暂时先给祁砚个面子,不与他计较。 他笑着点头。 “记得你自己说的,乱说当心我一脚把你踢出去。先进来吧!”她威胁完,才 打开门让他进来。“言言妹妹,叫哥哥。” “娘,妈妈说了,像他这么高的,要叫叔叔。” “乱了乱了。”庄哲宇指着言言问艾沣:“你叫她什么来着,妹妹?祁砚没这 么厉害吧,有你这么大个女儿?” “你找死。听说你是重庆人啊,怎么不知道重庆人对小女孩的爱称是妹妹?你 是啥时混到重庆来的?滥竽充数吧你!” “土生土长,绝对正宗。” “说几句重庆话来听听。” “嘿嘿。”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实话,重庆话我还真说不好。我七岁就让 家里送到国外去了,前两年才回来。” “哼,忘本。”不屑地一甩头,打算不再理他。 他似又想了什么,“艾沣,还有个问题,可不可以问你。” “有屁快放。” “你妹妹怎么叫你娘,我想问一下,现在是哪个朝代?” 她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以教育的语气训话:“这种叫法与朝代无关,这是在传 承中华民族的千年文化。你,唉,可惜了,作为炎黄子孙,守着博大精深的民族文 化不学,偏偏去崇洋媚外,到头来,竟然连‘娘’都不懂。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列祖 列宗啊!”装作非常遗憾地摇着头。 她的话让他一愣一愣的,想笑,又笑不出来。 “叔叔,进来坐。”言言伸出小手去拉他。 “言言乖。”他像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两束花,再从花里里拿出一包爆米花递 给她,“言言美女,这是送给你的花。” “谢谢叔叔。”然后抱着爆米花去继续玩那一地的积木。 他把两束花递到艾沣面前,问:“你喜欢哪一束。” 她睨了一眼,不屑地把头一甩,“哪一束都不喜欢。” “看来我送错东西、表错情了。”他似失望地耸耸肩。 “干嘛送花,表什么情?”艾沣不明白他的意思,“见美女当然要送花了。” “可惜我不是。” “是女人都会喜欢花的,你不会不是女人吧?” 她瞪了他一眼,“轻浮。”她指那束蓝色的像玖瑰的花问他:“这是什么?” 他帮作夸张地惊呼:“蓝色妖姬都不认识?那肯定不知道这花代表的意思了。 玖瑰代表爱情,你总该知道吧?天然的蓝色玖瑰极其罕见,就代表极品的爱情了。 而十二朵蓝色妖姬加上满天星呢,寓意更美妙:我的玫瑰情人,我要挑逗你、诱惑 你、宠爱你、纵容你!我要你做我的蓝色精灵,对全世界扬起骄傲的唇角,在爱的 天空中翱翔。你说,这束花是送你还是送祁砚的老婆好?” 那天还残留的同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真不知祁砚怎么会有你样的朋友,还 让你来家里,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得给祁砚上上课了。给我。”抢下那束花,就 向阳台走去,那里有个空置的狗窝。 庄哲宇拿着剩下的一束在原地自言自语:“紫色郁金香代表最爱,满天星代表 真心喜欢,天堂鸟代表了幸福,这一搭配,简直堪称完美。把它送给祁砚的老婆也 不错。” 艾沣听得停下脚步,转身抢过那束花,“这束也给我。我警告你,你少打琴儿 的主意。朋友妻不可戏,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我让你在上午就欣赏到黄昏的美 景。”不再走向阳台,而是面向他身后的门走去,外面楼道处,有个很大的垃圾桶。 庄哲宇的下巴抬了抬,指向门的方向,顺着看去,她看到祁砚和莫琴的身影出 现在那里。她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抱着花束在原地不知所措。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