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仍是拒绝 人很多,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三角形、圆形、方形、棱形的玻璃小桌,在昏暗的 光线里用眼神与心交流,偶尔的低语也不影响整个环境的静谧。 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的艾沣,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只得当个闷葫芦,左一眼右一眼 地看他俩,感受他俩之间无声的战争。 实在是憋不住了,把手里精致的水杯往小桌上一搁,玻璃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 引来旁人的侧目,她不管,站起来就要离去。 庄哲宇拉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把她按坐下。这才回头对聚焦到这里的眼光 们抱以歉意地微笑,“抱歉,失礼了!请允许我以另一种方式向你们致歉。” 话音刚落,服务生双手捧上琴盒。只一眼,艾沣就肯定了,那是祁砚的那把白 色小提琴。 果然,是那把被自己摔了三次的白色小提琴。 当琴弓从琴盒里取出,未触及琴弦,先在她的心上拉动了。 那熟悉的旋律是什么?---《等风的旗》。 庄哲宇微微一笑,在她的肩头轻轻一拍,一个吻落在她的脸上,“请你用心聆 听我的琴声。” 脑子里的声音与真实的声音融和在一起,分毫不差。 泪水模糊了眼睛,拉琴的不是祁砚又是谁? 她站了起来,口里喊着祁砚的名字,缓步向台上走去。 琴声在她与他相隔一步的距离时停止了,全场又恢复到先前的安静。“沣,我 不是他,但我不介意当他的替代品。因为,我跟他一样的爱你。” 庄哲宇的话,在安静里很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顿时,赢得一片热烈的 掌声。 艾沣,也为之感动。 姜允扬总算是知道了艾沣爱的人是谁,更从他的话里最后肯定,自己跟她是不 会再有可能了,他也想到了,她答应跟他重新开始,只是借他来忘记她的深爱。 他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只看了他俩一眼,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然离去。 唯有一人看到了,那就是庄哲宇,他一直留意着他,对着他的背影,笑了,只 是谁都没有明白,他的笑容里都有些什么。 掌声停止了,一双双期盼的眼神仍留在他俩身上,他们在等待她的回答。她只 怔怔地望着他,脑子里想了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点点头。”他的话在耳边轻轻地响起,她没有多想, 顺从地点了点头。 台下再次响起掌声,还有一束蓝色妖姬送到了面前。这是他第二次送她这种花,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只有三朵,但不可否认,一样的精美。 门口的身影消失了,庄哲宇的笑容含进眼里,更深了,深得如不见底的井水。 回家的人都已经回家了,在玩的人都还没有散场,街道上此时是最冷清的时候。 艾沣跟庄哲宇并肩在冷冷的街道上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也没有说一句话。艾沣低垂 着头,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两人就这样走着、走着。 庄哲宇牵过她冰冷的手,穿过半敞的厚外套捂在胸口,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艾沣,谢谢你。” 她轻轻地抽动自己的手,他没再用力,任她将手揣到自己的口袋。“应该是我 谢你,你再一次让我明确了自己的感情。” 他歪着头,似笑非笑地问她:“你真的明确了自己的感情?” 她用力地点点头,“是,明确了,我爱的是祁砚,但他却不是我该爱之人,我 想借姜允扬来忘记他,到头只会是另一个错误。你,也不会是我正确的选择。” 他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伤心难过,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她:“哦?我想听听你的 理由!” 理由?我对祁砚的感情他是一清二楚的,如果跟他,我怎么面对祁砚?而他, 会不会也会如我一样在爱情与友情中艰难取舍?只好轻轻地一笑,“你不觉得我们 更适合做朋友的吗?” “我不介意当祁砚的替身。” “他是他,你是你,你是不能替代他的。” “这么说,我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这样说吧,你跟他太像了,看到你,我有时会产生错觉,我要忘记他,所以, 更不能借你。” “我说了,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你不是以为我不会找到一个我爱也爱我的好男人吧?要知道,这世 上除了你和祁砚,好男人还是很多的。” “姜允扬?” “可能是个好男人,但我不爱。” “大卫?”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呢?似捡到宝般的笑了,“你这话提醒了我,他倒真的 不错,我全家人都喜欢他,可以考虑。” 庄哲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难以置信,“不是吧?” “什么不是?真的。”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下他傻眼了,哭丧着脸,“噢,庄哲宇,你这个笨蛋,你怎么给自己找个情 敌?” “得了吧,庄哲宇,我还不知道你,眼光那么高,重庆如云的美女你都没挑出 一个,我这云里的一个杂质你哪看得上?不过,你倒挺能演的,刚才还真搞得真的 一样,害得我感动得痛哭流涕。” “啊!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我一会儿回家反省反省。” “不用我陪吧?” “要,当然要了,我的车还停在停车场,这么远的路,我陪你走过来了,你不 陪我回去取车?” 艾沣白了他一眼,“有车的人就是麻烦!走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