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毁誉参半的“厨神”易牙(2) 东汉著名的思想家、文学理论家王充在大作《论衡》中多次夸赞易牙:“狄 牙之调味也,酸则沃(浇)之以水,淡则加之以咸(盐),水火相变易,故膳无 咸淡之失也。”“调和葵韭,不俟狄牙。”“有美味於斯,俗人不嗜,狄牙甘食。” “狄牙和膳,肴无淡味。”文中的狄牙即易牙,易牙是北方人,在当时的中国 (西周东都洛阳)看来,其以北的所有居民即是北狄之人。在王充的心目中, “大羹必有淡味”,易牙做的菜味道好极了。后人即以“狄牙”代指所有善于烹 调的人,如晋人潘尼的《火赋》有:“狄牙典膳,百品既陈。” 古籍中,有关易牙善于烹调的记述及言论颇多,如《战国策? 魏策》:“齐 桓夜半不哺,易牙乃煎熬燔炙,调和五味而进之。”《荀子? 大略》:“言味者 于易牙。”《孟子? 告子上》:“至于味,天下期于易牙。”《淮南子? 精神训》 :“桓公甘易牙之和。” 瞧瞧,易牙成了善调五味的标杆。不过对于厨神易牙来说,这些对技艺上的 褒扬还不算什么。 易牙最终是被圣人捧上了天的。《列子? 说符》中讲:“孔子曰:淄渑之合, 易牙尝知之。”就是说,人家至圣先师孔丘亲口讲过,易牙这个人很了不得,他 尝上一口,就能把淄水与渑水分辨出来。 这个真够牛的! 但烹调仅仅是易牙的手艺活,他更大的愿望是参政,在仕途上大展宏图。 齐桓公明媒正娶的一共有九个老婆,其中长卫姬最为有名。 长卫姬是卫国公主,为齐桓公生下公子无诡。她还有个陪嫁的妹妹小卫姬也 一并嫁给了齐桓公,姐妹二人都在宫中受到宠爱。长卫姬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工 于心计,曾成功地阻止齐国伐卫。齐桓公一眼就看中了长卫姬,后来立她做了夫 人,并宣布说:“夫人治内,管仲治外。寡人虽愚,足以立于世矣。”就这样, 长卫姬一举当上了后宫的大姐大。 当初,易牙就是通过大内主管竖貂打通长卫姬关节,到宫中为齐桓公服务的。 齐桓公不听管仲临终之言,依然重用易牙、竖貂及卫公子开方、御医常之巫 等小人。待他病重之际,易牙、竖貂、开方及常之巫立刻发动宫廷政变,将其囚 禁起来,拥立长卫姬的儿子无诡为国主。 齐桓公在宫墙内被活活气死。齐国大乱,齐桓公的几个公子为争夺王位而互 相残杀,致使齐桓公的尸体停放在床上六七十天无人收殓,以至尸体腐烂,爬满 了蛆虫。 易牙等人便借内官之特权,大开杀戒,群臣所剩无几。逃亡到宋国的齐孝公, 后来在宋襄公的帮助下,总算回国平定了内乱。 易牙并不是唯一参与宫廷政变的御厨,据《左传? 庄公十九年》记载,当时 周天子惠王姬宫阗身边有一个名叫石速的御厨,就是因为惠王夺走了他的官禄, 而伙同他人发起叛乱的。 齐孝公在宋军的簇拥下进了都城临淄,易牙立刻鞋底抹油开溜了。 早年间,青年易牙对彭祖的烹调技艺崇拜得五体投地,曾三次跑到彭城学习 烹饪技艺,为齐桓公九会诸侯制作“八盘五簋”全席。后人有诗云:“巫雍善味 祖彭铿,三访求师古彭城。九会靖侯任司庖,八盘五簋宴王公。” “雍”字通“饔”,本意指是早餐、晚餐。饔人也就是给帝王烹调菜肴的人。 簋是商周时期盛食物的容器。易牙五味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