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华擎泽仿佛听见笑话,英俊的脸孔逼近我们眼前,笑着道:“哦?也对,我怎 么忘了,你早就不认她,以后,我和苏罂结婚时你自然便成不了我的二哥……可是, 既然没有关系,那么,姚先生,请你高抬你的贵手,将‘我的’女朋友还给我。” 闻言,姚煜的脸更冷了,锐剑般的眸光几乎想刺穿他,“你的?” 他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扣住我胡乱挣扎的 腰,我倒抽口气,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咒骂之际,他的唇迅速覆盖过来,疯狂的索 取,惩罚般地撕咬着,就像是水蛭,一旦被它咬住,除非把血吸干才会放开一般, 毫不怜惜,让我几近窒息。 我瞬间呆若木鸡,透明的肌肤更加惨白如霜,凝望着他暗黑色的瞳孔,唇角的 疼痛让我恢复神智,我慌忙地想要反抗,但无奈我的双手被他紧紧的抓住,动弹不 得。 我拒绝自已再任他为所欲为,唯一的自尊支持着我坚决的反抗到底,我用力地 咬了他的唇,令他痛叫一声,但他更加无耻地将我的身体与他贴得更紧,他的舌尖 撬开我紧闭的贝齿,加深亲吻的力道,似乎有股豁出去的感觉,血水交融,吻得更 为激烈。 半响,他松开我,目光如电的注视着华擎泽语气冷凝却隐含怒气,他冷冷一笑, 挑衅道,“她的身上早就刻下了我的烙印,从头到尾,没有一处地方是我没见过的。 现在,你还敢说她是你的?” “姚煜,你无耻!”我厉声地斥责,深呼吸一口,忍着内脏的挤压感,我的唇 上还沾染着他的血,我伸手迅速地抹干像遭到雷击般狂喘着气全身无法遏制地颤抖 着,刚才被他吸允住的那一瞬间,好似整个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干一般难受。 华擎泽宁静的眼神里似有轻蔑、有讥讽、有嫌恶,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他不 怒反笑地拍了拍手,竟然哗哗地鼓起掌,“姚总,精彩!真是精彩啊!想不到你真 是如同外界所传言的那样胆大妄为,跟自己的妹妹……虽然,我已经知道,她跟你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顿了顿,沉静中隐带一股难以捉摸的情绪,但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不过 你未免表现得太过于激动,怎么,你如此心急地在我面前证明?难道是……因为你 在害怕?” 姚煜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用冷漠掩盖住,他冷哼一声,“华擎泽,我奉劝你 别要拿鸡蛋来硬碰石头,如若你不想再在房产界混,知会我一声便成,我只要打一 个电话,你信不信这世上再也听不到‘华才荣兴’这四个字。” “我喜欢你的自信和威胁,可是在我的华才荣兴消失之前,还劳烦你跟这几位 警察先生去一趟警察局接受调查。曼陀罗损失如此惨重,好多人被揍得现在还躺在 病床上,我想姚先生怕是要在里面待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因为这样的事怕是一两句 也说不清吧……”忽然,华擎泽停下鼓掌的手,他的身后蓦地走出四名穿着警察制 服的男人。 “你们想抓我?”瞬间,姚煜的很臭,极端地难看,好似这一切又超出了他的 意料之外,他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紧张地愤起,两眼燃着熊熊怒火像是要将华擎泽 和那几名警察灼烧出两个窟窿似的。 其中一名警察走到姚煜的面前出示了证件,“姚先生,有人举报说11月24日的 那一天晚上看见你带着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去过曼陀罗,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姚煜紧紧地咬住嘴唇,松开,又咬住,“好,很好!华擎泽,你真有种,我倒 要进去看看,谁敢动我!” 他搁下话,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后松开了紧握在我腰际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地 走出去,那几名警察立即紧紧地尾随其后。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远去的孤单背影,盯着看了很久,直到那背影慢慢消失, 这短暂的十几分钟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时之间还没令我回过神,可他临走之 前的那副狠绝的模样让我微微有些心悸,为什么……他被抓去协助调查,我明明该 感到高兴,为什么却觉得心底五味杂陈?为什么他临走之时看我的那副表情好似在 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对他来说是有生以来最难以承受的时刻。 “苏小姐,你没事吧?”他们走后,华擎泽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走上前来, 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伤。 “我没事,谢谢你,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还有姚煜的人,我不得不提高警 惕拉着他飞速地离开。 离开医院后,我顺利地坐上了华擎泽的车,在心底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华先 生,谢谢你救了我,可是那一天我根本没来得及说我在什么地方,姚煜便将手机抢 去砸了个粉碎,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下落?” “那天我听说曼陀罗出了事,立即想起了你,当我赶到现场,没想到那些女人 告诉我,你被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带走了,我一直在查你的去处,可是姚煜将你隐藏 得很好害的我一无所获。后来你打了电话给我,我立即让叔父帮我调查了手机号码, 他派人翻了几大区域的所有电话号码,终于在今天查出,那是这个私人医院一名护 士的电话号码,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华先生,快,先把你的手机借我……”小芦痛苦扭曲的脸又浮现在 我的脑海……糟糕,不知道我被虏的这一个多星期,小芦和那一群姐妹到底怎么样 了!?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因故停机。] “该死!”我搁上机盖生气地将手机扔 到前座的玻璃窗前,放在扶手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散发出浓浓的怒气,为什么, 为什么小芦的电话拨不通?她现在在哪里?那群禽兽不如的家伙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华先生,请你将我回我的公寓,我要去公寓找小芦……”我灵光一闪,立即 朝华擎泽说道。 “你说的是赵小芦?”他反问。 “你知道她的下落!?”我尖叫出声。 “警察抓了一群技女,可其中有一个叫赵小芦的女人,她逃走了,现在警察正 在通缉她……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小芦?” “你说什么!?”闻言,我像发了疯似的紧紧抓住他的手。 “苏小姐,你别紧张,我在开车,你先松手。”华擎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 得顿时血色。 “怎么会……小芦她怎么那么傻,她能逃到哪里去?都怪不好,才刚学会走路, 便自以为聪明掌控了一切,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我木讷地松开手,眼 角徽微湿润声音带着些微哽咽。 我好恨,当初的确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姚煜,我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何 那么地贪心不知足地竟想取代姚煜成为裔苑的总裁拿走姚家的一切,小芦曾一再地 提醒,他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男人,可是现在觉悟却已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全是她含笑的唇,她萧然的姿态,她的孤寂,她的忧 伤,还有她那一天凄惨的叫声,一切都还那么清晰,小芦,你到底在哪里…… 我的胸口抽痛着,像是有谁残忍地撕裂了我的伤口,如有千万把利刃在心间慢 慢切割,细细的切成丝线万条,全是痛,这痛感却绵绵不绝,经久不息。 终于,我忍不住的泪如泉涌,就在华擎泽的面前毫不掩饰悲痛欲绝的哭声,肝 肠寸断。 他缓缓地将车停靠至一旁,深深凝望着我的泪脸,没有阻止,也没有一句安慰, 只是任由我哭喊着,发泄着。 我的眼里不停地淌出泪,心底好似有一大团火无处发泄,我想止住泪,可连日 来所受的一切委屈让我的泪水涌得越发猖獗,那种苦楚就好似吃了生熊胆一样从胃 里一直苦到了舌头尖,我摇开窗,不停地狂呕。 忽然,他抽出纸巾擦干我嘴角的秽物,伸手拂过我的泪,淡笑出声,“有什么 事值得你哭成这副模样,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苏罂。” “你认识……我?”我嘎然,脑中一片空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静静地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刀放到我的面前,那把刀很是普通,除了擦得光 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不解地看着那把刀,却有一种似曾见过的感觉。 “你忘了?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天晚上……你对我所说 的所有话。” “你,你是……”闻言,我忽然模糊地忆起,那一个有着朦胧月色的夜晚,一 些模糊的身影。 他轻轻地说着,看进我的眼底似乎有一种深沉的情感,“没错,你肯定不曾想 过,那个曾被众人欺负不得不男扮女装、跪在地上钻人挎下痛苦哀求的男生,今天 竟然可以跟你一样肩并肩地坐在这里高谈阔论,现在,他已经强大得可以让人谈之 色变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