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冯威龙:故意给郑小燕的另一轮看(2) 过了会儿,郑小燕自我调整了下,语气缓和道:“威龙啊,自从公司兴旺以 来,你变了很多,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们能不能回一趟老家?” “整天的应酬还忙不过来哪,哪有闲心回什么老家?!”冯威龙不屑道,忙 着看手头的什么资料。 这个时候,叶玫瑰闯进来了。 冯威龙训斥郑小燕道:“谁让你来办公室啦?以后不要打扰我工作!” 叶玫瑰见情形不对赶紧大方地说:“你们俩谈吧,我走了。”说罢,赶紧走 了。 “你是故意以对我的凶来讨好她,是么?”郑小燕质问。 冯威龙没有应答。 郑小燕望着叶玫瑰离去的方向,嫉妒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嘛,听叶飞 舞说,她的合同都是跟男人睡觉签下来的。” 冯威龙反感道:“你们这些整天只知道鸡零狗碎的女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之肚。” “叶玫瑰身上,有股招惹男人的味儿,她一见到男人就亢奋,说话的声音就 变调。”郑小燕继续攻击叶玫瑰。 冯威龙的情绪起了一阵烦躁: “是啊,你整天在校园里,做一份简单的工作,大可以以一副清高的感觉看 叶玫瑰跟男人间的说笑,可你知道吗?你的一餐一羹里可能就有她的付出,就是 她跟男人间的说笑换来的!不错,钱是个俗东西,可谁又能离得开钱?你挣的那 点工资,连付我们住的那套房子的物业费都不够!最近我都得了心痛病了,你能 为我分担些什么?你真的认为公司像棵大树般永远不倒吗?有多少次危机我都悄 悄化解了,有多少苦衷我都一个人强撑着,不让身边的人知道。”冯威龙满腹的 怨气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郑小燕被击中了什么,羞辱得满脸通红: “你现在终于说实话了,怪不得近年来对我这么冷淡,我仅仅是你身上的一 个寄生虫,一个蹭饭的而已,凭什么指望在你心中有分量?”郑小燕痛苦道。 “别再闹事了,学学人家叶玫瑰,且不说她平时的工作业绩,知道么,只最 近几天,她就协助我从银行里贷了3 个亿!”冯威龙苦口婆心道。 “什么嘛?”郑小燕惊道,嘴张成了一个喇叭的形状,久久地。 三、郑小燕:去喜欢自己男人的小三儿 1 郑小燕急急地走进了大庇天下寒士房产公司的办公楼,手伸进自己背的一个 大包里去,紧紧地攥住里面的什么东西。“不是有句话说,为了爱可以赴汤蹈火 吗?哪怕是戴着镣铐跳舞,我也要——”她边走边给自己鼓着劲。 叶玫瑰正在办公室内翻开大量的图片资料,有关建筑造型的,又在纸上简单 地勾勒着什么。 郑小燕这时来到了办公室内的门外面,她从未关严的门缝里看着叶玫瑰忙禄 的身影,浮想联翩:“有些事情,必须女人出面才能办得了?”她充满了一种因 无力而产生的疲惫感。 这个时候,叶玫瑰才兀地发现了郑小燕,马上进入了某种戒备状态。 郑小燕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进了房间,不自然地笑道:“想着你工作太辛苦, 我专门过来请你吃顿饭。”。 “请我吃饭?”叶玫瑰吃惊道,眼神里马上起了一阵警觉。 “肯定认为是鸿门宴了对吧?不相信我是好意的?”郑小燕问道。 叶玫瑰用沉默做了回答。 “这会儿刚好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了,我请你去单位门口旁的那家饭馆里吃顿 饭,一是真心感谢你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二也是故意给单位人看的。上次在酒 会上你们——可能会有些风言风语,我就是挡在你们俩面前的一堵墙,我和你友 好相处了,外人的一些闲话自然会不翼而飞,从而将对威龙的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的程度。”郑小燕说。 “难得你这么胸襟宽广,一心为冯总着想,好吧,我们走。”叶玫瑰说着拿 起包跟着郑小燕走了出去。 郑小燕还故作亲热地牵起了叶玫瑰的手,在单位人意外的眼光里,走向单位 门口的那家饭馆。 2 两个女人在一楼靠窗的一个座位上落座了。 郑小燕点了菜后,征求叶玫瑰的意见:“要点酒吧?” “好,要酒!今天我们俩就一醉方休。”叶玫瑰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酒菜很快端上来了。大庇天下寒士的人陆续下班了,猎奇地看着饭馆内两个 女人的杯酬交错,但听不见里面说什么。 叶玫瑰愧疚道:“别的女人见我太露锋芒,嫉妒得巴不得踩死我,而你,我 曾故意伤害过你,你不但不记前嫌,还对我这么友好。你真是个大气大度的女人。 我先自罚一杯。”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美术老师。不像你,工作能力那么强,能为他排忧解 难,而我,不能给单位带来一勺羹一粒米,你的价值和分量是我无法超越的。来, 我敬你!工作能力强的人,总是让人肃然起敬。公司的事,多亏你帮忙打理了!” 郑小燕真诚地说。 “不能这么说。女人堆里的男人,哪能轻易把握得了?在众多女人的包围中, 以冯总情绪的喜怒无常,他能持久地保住对你的深厚感情,而不生厌,一定是你 的身上,有着某种磁铁般的东西。”叶玫瑰说。 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掠过叶玫瑰的眼底,她赶紧低着头遮住,上下牙齿下意 识地磨了一下。 “别那么说。你既漂亮年轻又那么能干,为人处事又那么周全、有分寸,是 我无法超越的,”郑小燕接着幽怨地说:“要说有深厚感情的,是我对他。他看 不见心,他不屑于看心。灵魂是独一无二的,而漂亮的女人是层出不穷的。所以, 我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惶恐中。你知道么?每次他离开家时,我都有一种神经性 的恐惧,担心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有什么能牵绊住他的?多少患难夫妻,丈夫 功成名就后都是一走了之,女人还不是束手无措?”郑小燕说着痛苦地将一杯酒 一饮而尽。 “所以说嘛,我就要拼命干工作。只有事业才是最真实的。”叶玫瑰挥了挥 拳头狠狠地说,也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男人是最靠不住的,爱,情感,本来就 是一团雾般的存在,不可把握的。只有事业、工作才是实实在在的,才能为女人 赢来真正的尊严。武则天、慈禧太后,需要讨好哪个男人么?而是天下所有的男 人都来巴结她们。所以我的存在对您形成不了任何威胁。” 郑小燕艰难地开了口: “如果你真心对威龙的话,我也愿意威龙跟你好的。以威龙的年纪,遇到一 个心爱的女子已不易。有句俗话,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情补,我愿你像一件 贴心的小棉袄慰贴在威龙心的一处。因为我是真心希望威龙好的,有他在,才有 我们娘儿俩的一切。我和儿子都是指靠他活着的。他身体康健了,我现今的日子 才会长远。我也知道,一个美好的异性是人生最强大的动力和慰籍,如果他从你 那里能得到真实的慰籍和快乐,能缓解他的工作压力,这也是一种好。” “你以为,他是我能驾御得了的男人吗?他确实是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我 尊重他,也身不由己地爱慕他。就像我在街上原本走着自己的路,忽然一阵强烈 的风吹来,吹得我鬓发纷乱、身体摇晃欲倒的样子,那是我的错吗?再说,发生 摇晃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但是,我从没有想过去掠夺他,他也压根不是我能把 握得了的男人,我将这一点看得很清楚。再说我真正爱的,不是某个男人,而是 事业的成就感,”叶玫瑰说,“再说,我何尝不是在他的大树下乘凉的?有他, 才有我的饭碗、前途。以前多少孤苦无助的时候,我抓不住一个人的手。是冯总, 才使我混出了人样,所以我从心里感激他,真心希望他好。从这个角度上讲,我 们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过客。”叶玫瑰又说。 “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想极力地掸清什么。或者,我们俩是可以和平相处、 共存,共同爱着一个男人的?如果你对我减少敌意的话,我没有力气四面竖敌。” 郑小燕痛楚道。 “我从来不觉得爱着同一个异性的两个同性之间应该充满敌意。我想,叶飞 舞和小刁、吕麝那几个女人才是你该对付的。”叶玫瑰尴尬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瘦吗?”郑小燕又自怜道,“累心累的!”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总不悔。’有句话不是说嘛,叫水滴石穿, 绳锯木断。我总以为,只要我默默地付出,他总会有醒悟的一天。谁知道他只看 见容貌,看不见心。我帮他打下的江山,他却拿来讨好其他女人。那些女人们, 就是凌迟我的刀。这个一刀,那个一刀——这些年来,我纯粹活在一种善意的自 我欺骗里。我总是善意地欺骗着自己,走了一程又一程。‘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 我等他说这句话,等了一生。人终究会意识到,有些情感,是永远无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