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多。 张主任还没有来给我们送饭,大家觉得很饿。晌午的阳光,光线很足,整个屋子 没有一点遮阳的地方,弟兄们一个个都是汗淋淋的,像伊拉克难民似的,在地上横七 竖八地躺着。张恩升的带走,对我们来说,都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压力。他被带走以后,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而是都保持着同样的沉默。 李思诺的脸上也流着汗水,虽然有些疲倦,但她的眼神却依旧那么迷人,并带有 一种深情。那半透明的连衣裙,已经被汗水吸附到了身上,优美的身体曲线让人看了 为之心动。李思诺见我在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长长的头发顺着肩膀滑落 下来,虽然一夜没有梳洗打扮,却还是那么富有光泽而柔顺。 现在是休息时间,一直嘈杂的院子里,暂时恢复了安静。门前的那几棵石榴树, 被阳光晒的蔫巴巴的,一点没有朝气。外边的保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一个大 的遮阳伞,支在了草坪里。几个保安聚在一起遮阴凉,也没有了精神头。 那个小保安从外边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到了我屋子门前,他伸头看了看。他向我 打个手势,示意我过去。我站起来,走了过去。小保安从背后拿出两瓶冰镇的冰红茶 给我。他指了指李思诺说:“裴哥,你给大姐送一瓶。”我没有拒绝小保安的心意, 也没有说什么客气话,从他手中接过了冰红茶。 我来到李思诺身边,我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李思诺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 看小保安,她向小保安点了点头笑了,表示谢意。她没有多说话,而是一口气就把一 整瓶的红茶都喝光了。喝完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样子,她是感到舒服了。我 想,这雪中送炭、雨中送伞的伟大壮举,能不让她感动吗?虽然水不是我买的,无论 怎么说,小保安也是冲着我的面子送来的不是吗?爷爷的,看你喜不喜欢我,以后我 会让你天天想着我。 小保安坐在了门槛上,他给我点了一根烟,随手又给李思诺扔过去一根,我把火 机扔给了李思诺。小保安很直接地和我说:“裴哥,我听所长他们议论这件事情了。 你们打的那个人,是所长老婆的一个不什么远方亲属,怎么连上的亲我就不知道了。 所长的态度很坚决,他要严办这件事,下午还要找你们做一次笔录。你们谢总给我们 所长打过电话,他们在电话里好像是闹翻了。下午,刘警官找你们的时候,要想好了 再说话,法律很会钻空子的。裴哥,我不能说太多,你做到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我还 得回去,让警官看见了不好。 小保安说完,和我摆摆手,又伸头到屋里,和李思诺打了招呼就走了。小保安像 个情报员似的,把事情讲得很清楚。现在看来,张恩升要判刑的可能性很大。我想, 张主任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来,一定是在办理这件事情。 我把兄弟们都叫了起来,把手里的冰红茶给递给了他们。我一是向他们转达了小 保安带来的消息,二是和大家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我说:“根据小保安带来的情 况看,张恩升这次一定要判了。我们平时都兄弟一场,大家想想,怎么能帮他一下。” 大家的意见也不统一。有的说:“最好是找当事人好好谈谈,让他不起诉不就得 了嘛,就算张恩升真的判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有的说:“既然当事人是所 长他老婆的什么亲属,就算我们找到当事人也是白费,人家肯定不能同意私了,现在 人家是要这个脸面问题,而不是钱的问题。” 袁彬十分冷静地说:“裴哥,我是这么认为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下 午,我们就不能在承认什么了,免得牵扯更大。我们只能确认这事就是张恩升做的。 虽然这么做不义气,但也总比我们大家全都进去好啊。等回到单位以后,我们想办法 疏通关系,找个可以说上话的人去和当事人谈判。至于赔偿多少钱嘛,我们大家来拿, 你们看怎么样?” 兄弟们听了袁彬的话,觉得有一些道理。对于大家出资的事情,大多数同意,只 有个别的兄弟持反对意见。我们商量好了,等到下午传讯的时候,多余的话一点都不 能说,兄弟们都点头表示清楚。 我们正在议论的时候,李思诺的手机响了,是她公司给她送钱的人来了。李思诺 很开心地和我说:“裴宁,我先去办公室把罚款交了,一会我去给你们买点午饭回来 吧,大家都饿坏了。你们别着急,用不了多久的,等我。”说完,李思诺去了办公室。 我在门前看着她走远了,我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大家的眼睛正齐刷刷地看着我呢。 袁彬说:“裴哥,你不会在这个破地方,给我们带个好嫂子回去吧?她不但人长的漂 亮,心眼又好,对裴哥更是关心备至,真的好羡慕。裴哥,你可真有福气。”我笑了, 有点卖关子地说:“那是,我是谁呀,啊!就凭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还能找不到 好老婆吗?”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