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约柜(3) 了……不要再提了。求求你不要再提了。”顿了顿,他眼里出现一种狠厉的 神情:“否则我明天就派人处死莉卡。”“不!不要杀莉卡!”她却叫起来了, “她已经疯了,不要和她计 较……哥哥,别杀她!她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侍女,她带过我们!”“好吧,” 他叹了口气,冷酷地威胁,“那么你安静一些。”阿黛尔咬紧下唇,不再说话。 外面有风吹进来,拂起的纱帐被无数面镜 子反射,整个房间里登时宛如白云涌动。她静静走到黄金的梳妆台前,开始 卸下那些珠宝。西泽尔走过去,替她解开脖子后项链的搭钩。这条价值连城 的项链显然出自于著名的珠宝大师之手,纯金的项链上镶 嵌满了蓝矢车菊般的珍珠,一共二十七颗,每一颗都有拇指大,产自大洋彼 岸的塔希提深海,坠子是纯金镂空的,正面雕刻着神圣的苏美女神,反面刻着博 尔吉亚家族的风玫瑰徽章。 “真美。是瓦伦萨? 昆汀亲自设计的吧?”西泽尔的眼神在女神像上 停留了刹那,手指略微触摸,一碰到女神手里红宝石镶嵌的那朵玫瑰,“咔 哒”一声,那个坠子忽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暗盒。他一下子怔住了。 盒子里藏着一张小小的肖像,那个苍白的贵族少年用丝带束着乌黑的长发, 脸藏在盒子的暗影里,正用沉默阴郁的眼神与他对望。少年眼底里隐藏着无数的 东西,深不见底——那分明是他的肖像。但那一瞬,他几乎被自己的眼睛吓了一 跳,仿佛第一次在镜子里直视了自己性格里隐藏着的另一面。 “谁画的?”他低声问,“祖玛还是拉菲尔?”阿黛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地伸过手来合上,从他手里拿走了那条项链,重新戴回到了颈上,她合起双手, 轻轻将女神像按在心口。“病好一些了么?”看到妹妹沉默不答,西泽尔叹了口 气,从背后伸手 探着她额头的温度,“眼睛还痛不痛?”“好了。”阿黛尔没有闪避,冷淡 地回答,“哥哥的药总是很灵验。”西泽尔收回手,苦笑了一下:“只可惜,就 是治不好自己。”阿黛尔幽幽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们被诅咒了吧。”西泽尔 脸色一变,低喝:“别再说那样的话,阿黛尔!” 025 约柜Wind Rose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看到她沉默下来,西泽尔也缓和了语气:“今天我陪大胤的使者狩猎,打听 到了很多胤国宫廷内的情况。”他转开了话题,沉吟着,“有一件事,我要告诉 你。” 她愕然抬头看着哥哥,发现他眼睛里闪着严肃的光。 “听着,阿黛尔,我很担心你……”西泽尔轻声,语声凝重,“胤国来的使 者私下透露,他们的皇帝目下有一个最宠爱的贵妃,叫做凰羽夫人,许多年来, 熙宁帝甚至不去其他的妃子的寝宫过夜。” “是么?”她反而松了一口气,隐隐感到欢喜,“我不会介意。” “但是,她却会介意。”西泽尔蹙起了眉头,冷冷道,“传说中凰羽夫人是 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后宫凡稍有争宠之心的女子都会遭其毒手,甚至有人怀疑, 连刚去世的孝端皇后,也死得不明不白。” 阿黛尔颤了一下:“那……大胤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当皇后?” “怎么可能?你以为皇帝就可以随心所欲?”西泽尔无声冷笑,眼里有鄙夷 的光,“听说那个凰羽夫人出身卑微,是亡国再嫁之人。东陆有所谓的‘礼法’, 就算熙宁帝再宠她,也无法违反祖先的训导将她扶上正宫位置。” 阿黛尔忽地轻声反驳:“我也是亡国再嫁的不祥之人。” “不,你是教皇唯一的女儿、高黎的摄政女王,出身尊贵无比,那个女人又 怎能和你相提并论?”西泽尔傲然道,转而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深宫争斗残 酷,对手厉害,以你的性格难免吃亏,而东陆遥远,我无法及时顾上你。” “哥哥,”阿黛尔轻声叹息,“即使如此,你还是希望我去那里,对么?” 西泽尔一震,默然。 “阿黛尔,不要怕,羿和苏娅嬷嬷都会随你一起去。”沉默片刻,西泽尔小 心翼翼地措辞,“另外,我也已经暗中委托了一位可靠的人,他将在胤国保护你 的安全。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个女人不会伤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