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熊和兔子(4) 路上,广播里应景地播着首百无聊赖的歌,旬旬低声跟着哼。 "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它将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关于爱情, 我们了解得太少……嗯?怎么没了?" 谢凭宁关掉广播,说:" 听着头疼。" " 不听还疼吗?" 他没有接旬旬的话,过了一会儿,又把广播开了。 " 你觉得池澄这个人怎么样?" 谢凭宁凭空冒出这句话。 " 啊?嗯……" 旬旬的第一反应竟有几分心虚。她还没问他,难道他就先发 制人地摆她一道?可问题是他又从哪里嗅出了不对劲? " 应该还行吧。" 她含糊地说。 谢凭宁继续问:" 你真觉得他这个人不错?" 旬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恼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更恼池澄,都怪他没 事找事添乱。 在辨别出谢凭宁的意图之前,她只能谨慎地回答:" 不好说,毕竟没见过几 次,不太了解。" " 在你们女人眼里,他是不是挺有吸引力的?" 谢凭宁不以为然。 旬旬说:" 也不见得,长得也就马马虎虎。" 她说完这句话又后悔了,太明显的谎言很容易被人识破并认为她心里有鬼。 池澄是长得挺好,但有没有吸引力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理想的回答应该是这样。 然而事实上谢凭宁并没有心思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他自嘲地笑笑," 算了, 我随口问问,人和人的看法不一样。" 原来他在意的问题和旬旬担忧的没有半点儿关系,她不知该松口气还是更加 的悲哀。谢凭宁问这些话的唯一理由,如果不是他有断背倾向,那就是他试图从 妻子身上以同性的角度揣度邵佳荃的心意。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哀的妻子吗? 答案是:有! 因为下一分钟的赵旬旬比这时的她还要悲哀。 " 明天正好是佳荃的生日。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有老人在到底拘束,你说,该怎么样为她庆生比较好?" 谢凭宁专注地开车,专注地想着他所专注的事,这时的他当然无暇去看自己 一向温存缄默的妻子。对于一个身犹在、心已远的男人来说,太多细枝末节的小 事都远比身边的女人在想什么更重要,所以他不会察觉。有一瞬间,赵旬旬看他 的眼神在跌入冰点之后,多了匪夷所思的嘲弄。 一首歌唱完,谢凭宁还没有等到旬旬的合理性建议。他起初以为她在思考, 后来才发现她在发呆。 " 你怎么了?" 他问。 " 没什么。" 旬旬说," 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很久以前听来的笑话。" " 哦?" 谢凭宁并不是太感兴趣。 " 不如我说给你听?" 他对旬旬莫名的热忱不置可否。 旬旬自顾说道:" 有一天,熊和兔子一块在森林里大便,中途熊问兔子:介 意皮毛上沾到大便吗?兔子想了想说不介意。于是熊就用兔子来擦屁股。" 谢凭宁静等片刻,确定笑话已讲完之后才耸耸肩道:" 没觉得好笑,就是有 点儿恶心。" 旬旬在一旁缓缓点头," 是很恶心,我也那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