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姓名:魏艺凤 年龄:38岁 职业:学校行政干部 简介:广东籍,本科,某中专学校校长办公室副主任,曾任中学教师 看完电影,想回家觉得很无聊,两人便讨论要去哪里。讨论来讨论去,觉得 年纪大了,什么地方都没意思。去酒吧呢,乌烟瘴气;去公园吧,像刚进城的民 工;去蹦迪吧,这把老骨头快散了,实在蹦不起来;去逛街吧,又怕熟人看到。 究竟我们这种年龄的人还能做什么呢? 作者手记: 这年头,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幸福了:有人为过悠闲的生活而幻想得发呆,有 人却因为太富裕而无聊得痛苦不已。 魏艺凤就是一个因寂寞而快发疯的有钱女人。她于7 月26日开车到报社楼下, 约记者下去聊聊,多次表达了这一心理问题。她一开口就说:“没事做的时候最 难受。” 记者问:“是不是没事做很无聊?”她说:“岂止无聊,简直是寂寥,寂寥 得想自杀。” 一个整天开着本田车上下班、丈夫资产逾千万的女人,最保守估计,至少有 一个亿的女人会羡慕得流口水,但她却说“寂寥得想自杀”,听来有点不可思议。 魏艺凤的生活给人们提出了一个问题:都在追求富裕生活,向往安乐的日子, 但真正富有的时候,应该怎么过日子呢? 没钱的时候,我会为多挣一点小钱而不辞辛苦;等到什么都有了,我却不知 道每天该做什么,能做什么,真是寂寥透顶。 我读师范大学政治系,1988年毕业时被分配在广州市天河区一所中学教政治 课。那时月薪才100 多元,白天讲课,晚上写教案,周末经常要参加政治学习, 这些在今天看来没什么意思的工作,我那时感觉很有冲劲,日子过得很充实。 这10多年来,过得很快,现在想起来,感觉真的是“弹指一挥间”。不知不 觉地结婚、自然而然地生孩子,然后是老公辞职下海,再然后是自己换了一份清 闲的工作。一晃就快40岁了。 很多人说很羡慕我,当我说活得很无聊时,几乎众口一词:“身在福中不知 福。” 我相信他们说得也有点道理,但我的痛苦也是真正存在的。 我老公本来是公务员,1992年辞职下海。很多公务员下海后都被海水呛得半 死不活,有的人虽然表面很风光,但大多数是打肿脸充胖子,开着名牌车还给人 借钱去加油。但我老公却出奇的顺利,下海10年后,他的个人资产就有近千万元。 2000年,老公给我买了一部本田车,虽然是二手的,只有七成新,但从此我 一出家门或办公室,都在四个轮子上滑行。 第一次有车,就像第一次生孩子一样,兴奋得整天巴不得待在车里不出来。 也就是从2000年开始,老公在珠海开电子厂,经常两三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忙的 时候,有时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我每天下班后开着车无所事事,便开始学着少 男少女去泡酒吧。 其实我并不会喝酒,只是去消磨时间。不然我待在家里会孤独得浑身憋出油 来。 我有一个女儿,平时都是她奶奶带着,我偶尔看看她的作业,除此之外,我 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而在学校里更是清闲得发慌。我们办公室主任怕他的位置 保不住,什么事都不想让我知道,都不想让我做,所以我在办公室里像个退休干 部。 都说泡酒吧很容易有外遇,我除了碰上几个穿黑西装、理平头的男三陪,没 有遇过一个有感觉的陌生男人。 每天一下班,我寂寞得开着车不知道去哪好。老公不在家,也很少来电话, 回家也平淡如喝白开水。为了消磨时间,有时我自己开车去郊外,一个人爬山, 爬得满头大汗,又开车回来。 这么折腾了几次后,觉得没有多少意思。在一个老朋友的“调教”下,2002 年年底,我开始学上网聊天。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纯粹无聊而聊天,聊的都是废话。但废话也有很多 人愿意跟我聊。 我其实并不懂聊天,不善于掩饰自己,人家问我什么话,我基本都如实相告。 所以我聊不久就碰上了同单位的一位博士生。我们早就认识,平时很少说话,但 在网上的感觉却不一样,好像变了一个人,互相很有好感,聊到了深夜,还相约 第二天晚上继续上网聊。 也许是冤家路窄,第二天上午上班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在停车场停车。当他 停好车,从车里钻出来时,我们正好四目相看。那一瞬间,我有点尴尬和好奇的 感觉。后来他告诉我,他当时也有这种感觉。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上网聊天,而是一起吃饭,然后去看电影。跟八十年代的 人谈恋爱一样。 看完电影,想回家觉得很无聊,两人便讨论要去哪里。讨论来讨论去,觉得 年纪大了,什么地方都没意思;去酒吧呢,乌烟瘴气;去公园吧,像刚近城的民 工;去蹦迪吧,这把老骨头快散了,实在蹦不起来;去逛街吧,怕熟人看到。究 竟我们这种年龄的人还能做什么呢? 最后,博士开玩笑说,这种年龄除了做爱,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说实在的,我并不太保守,但我从没有出过轨,对这种事,我没有反对,也 没有赞成。我只一笑了之。 博士只好说,要不我们开车回去了。 我们俩就这样看了一场电影,争论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回家了。一路上想起来 都觉得好笑。没钱的时候,一直想有钱多好,现在有钱了,却觉得所有花钱的地 方都没劲。 我们有一段路是同路,走到要分路的时候,他把车开慢,然后示意我一起停 下来,他问我怎么样,是各自回去,还是把今天的爱给做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多少性欲,但我觉得如果不做爱,又能做什么呢? 我们终于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把那事给做了。但我并没有感觉有多快乐和 刺激。很多人说婚外偷情很刺激,我觉得很肮脏,没什么意思。 事后,我很害怕得病,自己去买了一些药吃,还去打了预防针。从此,我再 也不敢偷情。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六,我本想去超市买点东西,婆婆说她已经全部买好了, 家里的卫生,婆婆也做好了。女儿周末不是睡到下午一两点,就是被同学拉出去 玩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越看越觉得现在的电视简直是作秀者的专用 场。不是主持人造作的台词,就是明星在上面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 快到12点时,一个普通网友电话请我去他家打牌。因为他也是一个事业单位 的,住的地方也比较近,我便去了。 网友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我说要打牌就再约两人,他却说聊聊天再说。还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伸出毛茸茸的手来搂我的腰。女人是很感性的动物,在没 有感觉或没有爱情的情况下,被男人动手动脚是非常反感的,我突然感觉很反胃, 觉得他好恶心,拉开他的手就跑了。 从此,我对男人总是有一种厌恶感。只要有男人靠近我,或者碰到我的身体,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都感到很恶心。 我越来越因没事做而寂寥成疾。人家一下班像解放一样,高兴得不得了。我 一下班,就有一种恐惧感,想回家吧,又没意思;不回家吧,又没地方走;跟女 朋友玩吧,一次两次还可以,长期在一起也没意思;跟男人玩吧,感觉他们都是 奔着性来的,没劲。 我就这样,整天过着富裕却又寂寞得有点变态的生活。 情感透视与分析 住豪宅、开名车、过悠闲日子,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多少人为实现这样的愿 望而拼命地挣钱,但有谁想过,真正这样的日子到来时候,每天该怎样过呢? 也许很多人都会不屑地说,等有钱再说,有钱什么都好过。其实等有了钱之 后,很多人也是过得不幸福。或者跟魏艺凤一样,反而感觉比贫穷的时候还无聊。 这主要原因是缺乏精神生活导致精神空虚、甚至是精神饥饿造成的。 有钱的时候,甚至有钱之前,就应该“未雨绸缪”,对自己的未来进行规划, 这样,就不会等到大水来了还不会划船。 此外,与异性相处应该掌握好“度”,两条平行线不管沿哪端延伸,只要一 条不倾斜,都不可能交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轻佻的举动,有时这个女人也 要负一半责任,如果这个女人平时很注意自己的品行,男人轻佻的机会就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