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关于叶子的娱乐新闻还在不断地更新和满呀中。 每天每天,我都可以听到这个名字,想拒绝那就得堵上耳朵、闭上眼睛。我 们家的电视机已经被我砸了,本来想把电脑也砸了的,转念一想叶玲珑现在的新 闻这么热闹,不看白不看,万一错了了什么笑话不是亏了? 网站上有消息说 ,叶玲珑已经正式和何老头同居了,还出双入对地参加各种发布会。有网上 评论说叶玲珑本来就是做三陪的,跟何老头搞在一起又有什么稀罕? 我是咬着牙看完这条消息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直搓得牙花子叫疼。 有一天我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但还没说两句我们就在电话里吵起来,她 骂我是个笨蛋、白痴、蠢货,我骂她是婊子、妓女、下三滥。 后来摔了电话就想也许我们俩吗的都没错,我不是笨蛋白痴的话怎么会跟她 在一起?张博以前就说过了,跟叶子玩感情,我就是乘以三再开平方都不是对手。 2002年足球世界杯期间,公司的房地产项目开始公开发售,本来是想拿一套 跟叶子国庆节结婚的,只可惜世事难料。 这就跟中国队屡屡进攻却踢在了门柱上一样,眼看着就是自己的了,却时运 不济,怨只怨造化弄人。 于是心里的苦涩就淌成了河,我忍不住抓起电话打叶子的手机,叶子一听是 我,“嘭”一声就挂了。 我在那一声“嘭”的回响中失去了全部底气,也许真的,我跟她尘缘已尽。 那就爱谁谁吧,当断则断!既然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又何愁没有新欢呢? 但是,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在我心中激起波澜了。 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关于叶子的报道已经成了各类报纸娱乐版的头条,铺天盖地。现如今就 流行跟风好象谁不跟着赶着就被时代淘汰了。谁也不想被时代淘汰,于是叶子就 成了星星。 与此同时,网站上各类负面小道消息也越来越多,人类发明了网络,也就次 金了是是非非的快速传播。 上面不光说叶子以前做过小姐,还说叶子以前吸毒、被捕、搞同性恋、结过 婚等等等等,甚至连叶子以前在钻石人间的价码都标地一清二楚,越来越多的负 面新闻充斥着大小版面,那些评论越来越尖酸刻薄,大有不把叶玲珑赶出国境线 就誓不罢休的豪情壮志。 也许这是叶子最尴尬的时刻,也许她需要有人在她背后支持鼓励她,想想何 老头那并不宽阔的胸膛,能为叶子挡风遮雨吗? 不管她如何如何欺骗过我,不管她怎样怎样背叛过我,我都觉得应该在这时 候帮她走过人生的低谷。 于是我再次给她打电话。 电话是她的经纪人接的,我还没说什么,那边回答道:“对不起,叶玲珑不 接受任何采访。”然后就是忙音了。 我举着电话发呆,最后抹了一把脸,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我这个人本来不信命,我硕果了一千遍我只相信因果循环,是非报应。 但是这个时候忆婷的出现,给原本已经被流言蜚语折磨得焦头烂额的叶子又 增添了致命一击。 那天我陪伤害的几个客户去一家夜总会,严格来说这儿也不能算是夜总会, 怎么归类呢?它一半是迪厅,另一半是ktv 和咖啡厅,咖啡厅整个是个玻璃屋, 不光隔音效果不错,还能看到迪厅的一切景观,动静结合,我喜欢这地方。 我跟其中一个客户从ktv 出来,坐在咖啡厅这边谈生意。。 一个漂亮女人从我身边娉娉婷婷地走过,一身黑色紧身衣,背了一个红色大 包,我不由得眼睛就瞟了过去。 这一瞟,就伸手抓了那人的胳膊,“忆婷,是你吗?”我说。 她一愣,看了我一眼,没头没脑地回答:“不是我。”然后用力挣开我的手, 匆匆溜进了迪厅。 “你认识那女孩啊?”客户随口问了一句。 我一笑,也没回答,心里就暗自犯了嘀咕,我敢打保票那美女就是忆婷,可 她失踪了半年多,怎么辉忽然出现在这儿呢?她来干什么?她有没有给叶子打过 电话?叶子又知不知道她回北京了呢? “你希望我们这个项目怎么操作?”那个客户一边呷了口咖啡,一边问我。 我回过神来,唉,不去管忆婷了,叶子都跟我没多大关系了,我还管得着她? 她有不是我亲姐。 刚说了没几句话,几忽然觉得哪不对劲儿,安静了许多,地板也不再震动了, 那个客户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铃铛还大,紧紧盯了外面,跟我说的话题也停了,最 后“噌”就站起来。 我扭脸一看,外面已经乱了套了,音乐停了,整个迪厅的灯全都亮了,无数 人疯子似的向外狂奔,却闪了一条道给一个黑衣女子。 慌乱之中那黑衣女子被椅子腿儿绊了一跤。 ——是忆婷,我发誓。 她人一倒地,就有人从四面围上去,我惊异地看着围上去的人马又快速散开, 忆婷从地上爬起来,大红包丢在脚边,很是醒目。 她双手紧握了一样东西,有点看不清,我逆了人流挤了出去。 忆婷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手枪,一把普通黑色的手枪。如果用我曾在军校四 年的专业知识来辨别的话,我肯定那是真的。 “滚开!”她说,“谁tm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开枪了!” 整个迪厅里更乱了,几乎所有人纷纷向后缩着婶子,桌子后面挤满了人,但 大家除了红矿之外,可能更希望看到这场千载难逢的大戏如何收场。一时之间, 除了忆婷的喘气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我脱口而出:“忆婷,别胡来!”人们的目光立刻被我吸引了,我当即后悔 地差点儿撞死在墙上。 忆婷美丽的大眼睛循声望过来,然后落在我的脸上,因为我太好找了,别人 都蹲着,只有我站着,顶天立地,一个男儿。 忆婷看着我,大概有几秒钟,尔后她对我凄然一笑,这一笑,绝美无比,如 同垂死的黑色飞蛾冲向烈火时的绝唱。 这一笑之后她猛然举起了手里的枪。 “砰!!!”枪声响彻了整个迪厅,好在我以前在军校练习过射击,要不然 我会和所有在场的人一样惊声尖叫的。 再定眼看时,忆婷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艳红艳红的鲜血从她脑袋上流出来, 在地板上快速洇成一片。 我傻了!这辈子我还没见过我认识的人死,但今天我却亲眼看着曾经熟悉的 女人死在我的面前。而她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我。 通往卫生间的走廊上,躺着一具尸体:高蝉。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