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另有图谋 大量的水蒸气,将原本不很明亮的灯光掩暗了许多。黄天佑在浴缸里伸了个懒 腰缓缓站起,无数颗晶莹的水珠从他身上滚落下去,映得他那黝黑的肌肤越发显得 油润、有了韧性。他握紧双拳挥了挥,对自己一直坚持练功、仍旧结实的身板感到 满意。他用浴巾围住下身喊了一声:“小林子,来扶我一把。”灵子前脚离开魏家 庄,天佑楼大酒店就开业了,林盈盈如愿以偿当上了经理,占据了灵子的住所。从 此,黄天佑便常常在顾客离去之后来此与这位风姿绰约的女人闲搭咯,今夜在这里 索性连澡都洗了。他体内那头野兽如回光返照般苏醒了。 林盈盈将黄天佑搀出浴室说:“快穿上衣服,别冻感冒了。您歇着,我去后院 看看白静和那两个服务员睡了没有。”说着便欲转身下楼,被头朝里趴在床上的黄 天佑叫住了:“别走,给我按按腰。”声音不高却是不容推辞的口气。林盈盈脸上 闪过了一丝嫌恶,嘴里却答应得爽快:“好嘞,那我就先给黄大爷做做保健!” 林盈盈开始给黄天佑按摩,抱怨的话也随之来了:“芦经理真不是东西!”黄 天佑漫不经心地问:“芦根又怎么惹你了?”芦根出院不到3个月就下了地。眼瞅 着开春了,媳妇犯了美尼尔综合症,他在床上哪还躺得住?酒店正缺少一个自己人, 于是黄天佑便把芦根安插进来,让他负责采买、主管操作间和仓库。林盈盈愤愤地 告状说:“白静又被他拖进了宿舍……他仗着有您撑腰,一回回地欺负人家,这也 太过分了!人家过去在国有企业可是坐办公室的,哪受过这个?要不是我连哄带劝 人家早不在您这儿干了。”林盈盈想在账目上做手脚,这就必须与直接开菜单的服 务员联手,春节前她向白静发出了邀请。那白静心有灵犀,立即辞掉宏大房地产公 司的差使,初八一开业就投奔她崇拜的林姐来了。白静不仅写菜单时把上下联分开, 其他方面对林盈盈也是言听计从,二人早已谋划好了,欲把芦根逐出酒店。 听了林盈盈的抱怨,黄天佑问:“你这是说芦根,还是说我?”林盈盈翘着嘴 唇上那小红痦子笑了:“我哪能说您啊。”然后一边按摩他的腰椎,一边滔滔不绝 地说:“您得为生意着想,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依我看酒店照这样下去非乱套不 可!再说白静的丈夫您也见过,那可是个不要命的主儿,万一被他堵在屋里不出人 命才怪。” 黄恩禄派给林盈盈的任务是对芦根凡事不干涉,只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情况 立即通报。而林盈盈则把心思用在处处排挤芦根上。林盈盈乖巧得很,黄恩禄怀疑 芦根是老东西的亲儿子,总恨不得抓住什么把柄置他于死地。她不打算那样做,自 己来魏家庄目的是淘金,不是来掺和事儿的,万一惹恼了老东西什么都落空了。她 口头上答应着黄恩禄,暗地里却只想把芦根这个碍眼的嫡系驱逐。芦根和店里的服 务员胡来,黄天佑不怎么当回事。芦根媳妇做了那种手术,芦根如此年轻打熬不住 也属正常,女方若生事,花几个钱就打发了,不至于出大乱子。此时听了林盈盈末 了这句话,黄天佑说:“明天你从柜上支300块钱给那个姓白的,让她趁早走人。” 林盈盈不高兴地说:“白静是我请来的,您要是把她赶走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没等黄天佑说话,她又改用另一种口气说:“白静走不走是次要的,关键是他姓芦 的照这样胡来早晚得惹祸,万一人家告他强奸怎么办?您再护着他,到时候也法网 难逃啊。”黄天佑冷笑道:“哼,我就不信什么法网?有本事让她去告吧!”林盈 盈没词儿了,轻轻捶打着他肩上的肌肉说:“白静干得真不错,明天我再劝劝她。 我还不是为了酒店的生意……”黄天佑示意林盈盈停止,用胳膊撑着坐起来,目光 久久停在林盈盈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