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是生气,是杀气。」 我愣了一下。 老人的声音? 我警戒地环顾小小的房间四周。 我有幻听? 「是杀气啊!」 「你在哪里?」我忿忿地说,此时我的心已容不下恐惧这类的废物情绪。 「柜子。」 当然是柜子。 我的房间就只有柜子跟床底藏得了人。 柜子缓缓打开。 老人从黑暗的细缝中,慢慢吞吞地走出来。 「你怎么躲在这里?」我问,虽然是白问。 「因为你的房间就只有柜子跟床底可以装得下我啊!」老人似是而非地回答。 「你要吓我、缠我、烦我到什么时候?!」我冷冷地说。 有些人在遭遇到某些事,某些足以构成人生重大挫折的事后,就会彻底改变。 我正站在人生的悬崖、地狱的风口上。 也许,我会变成一个冷漠的人,几年后,治平项目就会出现我的名字。 「我没有吓过你,我只是想教你功夫,我一身的功夫。」 老人深邃的眼睛,诚挚地看着我。 「不必。」我狠狠地看着老人。 「正义需要功夫。」老人眼中泛着泪光。 「功夫?我一掌就砸了这张桌子!还要学功夫!」我对老人的耐性至此消失殆 尽。 「要!然后你就可以劈山断河,锄强济弱!」老人背着双手,夕阳余晖照在墨 绿色的唐装上,老人的皱纹反射着金黄的光辉。 「你劈山断河给我看看!劈倒了八卦山,我跪着拜你为师!」我吼着,已管不 着妈是否听见。 「那……」老人有些局促,发窘道:「那只是形容一下……」 我大叫:「滚!」手指着窗户外。 老人摇摇头,说:「要是在几年前,我还真不愿勉强你拜师!我的时间……」 我一掌奋力拍在窗户旁的墙上,大叫:「你把这墙给劈倒啊!劈倒我就拜你为 师!劈不倒就……」 老人一脚踏步向前,右手以奇异的速度、似快实慢地在墙上印下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