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 第二天,伍局长快到10点时才到局里上班。他太累了,腰部酸痛,双手不停 地揉着后腰。他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人教科长,通知高香到企业科上班,算是临时 帮忙。 企业科李科长是个50多岁的老工商,人和气,勤勉,在全局大家都说他是好 人,他和伍局长关系最好,俩人是铁杆兄弟。原来伍魁以为,把香子调到机关, 靠江区工商分局会一片哗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分局风平浪静,香子到企业科好 象是顺理成章,大学生吗,会电脑,企业科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呢。 当晚,伍魁很迟才离开办公室,他估计香子已经到宿舍了,才打香子的电话, 让香子到滨江路21号通幽茶楼包厢来。 茶楼的确是个幽静的佳处,坐在包厢的窗口,可以看到江面上的点点灯火, 建造中的跨江大桥要通车了,象横亘在江面上的一道彩虹,美丽无比。 香子刚落坐,伍局长就急不可耐地坐在香子身边,要亲热一番,香子说: “你急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坐那边去,我要有话对你说,快到年底了,我要当 企业科长,这是一件事,你给记住。第二吗,我和毛妹住一起不方便,你打电话 让她知道怎么办?我们的关系在局里传开了,你就完了,你想完,我现在也不能 让你完,知道吗?” 伍局长喝了一口茶,骨碌转动着眼睛说:“这住房吗,好办,你去找一个大 套租下来,我帮你支付费用。当科长这得党组会研究,我怕通不过。多少人都干 到四十多岁了,还是办事员科员。我怕这会引起反响,要等一等,我难啦!” “共产党的钱那不就是纸印的,多得根本用不完,在工商局你是管财务的, 房租我要报销,让毛妹也报销,让稀罕你帮我出钱,我是工商公务员,这个我不 领你的情。这当科长我是不能等了,你说你难,难道我就不难了吗?我一个大姑 娘家,头一回跟你做那事,你说需要多大的勇气,你以为你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呀,我的面子,羞耻心,这一切我都有能冲破,我都放下了,你难,可也得放下 一切吧。” “香子我是真爱你的,我那气喘病的老太婆名存实亡,我答应你,年底让你 当科长总成了。”说完又要来搂香子,在茶馆里就要做那事,说:“你这两馒头 我要吃。”香子说:“不行,没情调,老土。” “那你是我的宝贝。” “这话太俗,我不爱听。” “你是我心肝。” “太肉麻,听了更不舒服。” “挺拔俊秀!象山峰,不,是珠峰!” “这话有点诗意,不辜负了这美好的夜晚。可这两座珠峰,你来攀登,还不 得累死?” “这个累死也值。”伍局长实在难耐,抱着香子不顾一切双手乱动起来。 云雨过后,伍局长安静下来。 他对香子说:“能攀你这两座珠峰,非英雄莫属,我就是个英雄。” 香子说:“你是英雄,你真是有勇气啊,我佩服。局长大人,为了方便我们 今后在一起,你不能打电话给我,我们发短信,你说发什么呢?” “这个嘛,我给你发糕香没有馒头好。这是暗号。” “局长大人,你别说你还真有灵感,高香的馒头就是好,要不然你伍局长, 怎么这么猴急呢。就发这个了。我发给你吗,这样,叫:吾鬼,伍通吾;魁者, 大鬼也,或者说大鬼占上风吧。” “这个不好听。” “是不大好听,可他是暗语,别人不知道所以然呀,就这个了。” “好,就这个吧,噢,我差点忘了,你以后想喝茶,就到这里来,你什么话 也不要说,喝了就走人。” “好,我会领你情的。这真是个品茶观景的好去处,可像我们这些情欲过重 的人,是不能体会其中的情趣的。实在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走在宽阔的滨江大道上,伍魁恋恋不舍地和香子分了手。 第二天下午,区局会议室,在伍魁主持下正在召开党组会,伍魁说:“往年 都在年底才作人事安排,可今年,我们现在就变动一下人员,为什么呢?为了适 应长三角突飞猛进发展的新形势,全省都在建立人才高地,我们地处长三角腹地, 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啊,我们局也要大胆地起用优秀青年干部,特别是女干部也要 大胆重用。今后班子中女性干部要占一定比例,下面请人教科张科长公布人事安 排,供大家讨论。” 人事科长公布了人事安排后,十名党组成员都没有发言。 伍局长:“我再说一遍,大家有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就算通过。” 四十二岁的魏副局长说:“我有意见,我对提拔高香同志任企业科长有看法。” 魏还要往下说,伍一挥手打断了他说:“你停下,今天你说的不算,你中午喝酒 了,脸还红,就别说了,再说九个人都同意了,你的意见保留吧。张科长马上安 排打印任职文件,下发各单位。散会。” 魏副局长瞠目结舌,脸涨得通红,酒气早飞到九霄云外,坐在会议室里半天 没有站起来。另一副局长开导魏副局长说:“你就别自讨没趣了,沉默是金嘛。” 当然,伍局长急着将香子任职的消息告诉她,下班后,他发信息给香子: “糕香没有馒头好。滨江大道森林公园见,伍魁。” 滨江大道森林公园,香子翩然而至,伍魁说:“你明天上午就叫高科长了, 香子科长啊,你拿什么奖励我。” “奖你一个吻吧!” “这个不行,我要那个——” “这地方怎行?” “这个地方怎么示行,在朝里走一点,这是最偏僻的地方,不会有人来的。” “不行,不行的。” “行的,好了,你就依了我吧,你看我为了你不是抛开一切了吗?” “那就——” 正在苟合之中,突然两个歹徒将明晃晃的尖刀指向他们的胸部,伍鬼和香子 慌忙地拎起裤子。歹徒说:“快,放下一切东西,逃命!”伍魁丢下手机,叫香 子也将手机丢在地上,把铂金项链也朝地下一扔,俩人飞快跑出森林公园,吓得 都出了一身的汗,气喘不止。 香子生气地说:“我说不行,你非说行,都怪你,跑这么个鬼地方来,丢人 现眼,要是被人知道了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不要生气,丢了的东西,我们再去买,我们不要声张就是了。最近江华他 们办了一个大案,在靠江区的石化厂,从外地倒卖不合格油料,要罚款200 万元, 他们被一吓,找我做人情,送了我五万元钱,我马上去办公室拿来给你就是了。 对了,那些喝酒的人不是说了千金散尽还复来,滚滚长江东逝水吗。” “那不是喝酒人说的。” “是的,我那天就是在酒桌上听到的。你说女人要是没有钱啦,就是孔雀也 变成鸡的,你看你这一头飘逸的黄头发,要是两天不进美容院能飞得起来吗?” 说完伍魁去办公室拿钱了,香子心中仍然惊魂未定,想着以后可能发生的事, 不觉更加不安起来。晚风有点冷,心中不觉打起颤来。 不一会伍局长回,将装有5 万元钱的一个纸包交给香子,香子抱在怀中,伍 魁说:“今天的运气真是差透了,等到周未,我带你到茅山烧烧香,那里是很灵 验的,同时去烟雨茅庐度假村玩玩,运气就会好的。这一帮可恨的家伙,误了我 的好事。” “都怪你——” 在有路灯的滨江大道上,他们分了手,伍魁在远处望着香子的背影消失在茫 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