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风声起 周天雷因为二件事,对母局长心存芥蒂,一件是毛兵嫖娼,另一件就是一箭 中的。他要找母局长谈一谈。 在母局长办公室,母局长正在和周天雷谈话,母局长说:“周局长,我知道, 你心里对我有看法,这也没有什么的,这地方上跟部队还是有点不同的,比如, 在部队,你应该叫周副局长,可地方上呢?大小局长都叫局长,这就是不同吗? 毛兵的事,主要是为了我们滨江局的荣誉,我看就此打住吧,这大门的事,说白 了是为了减轻我们滨江工商局全体干部职工的心里压力,你要批评我,我接受, 说我迷信也行。” 周天雷没有想到,母局长一来就这么说,把他想说的话全堵在肚子里。 他说:“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你这样做不对,就是有问题,你说你放着开 阔的正门不走,非要建造这么一座偏门,别扭不,我就是想不通。” 母局长说:“这事已经木已成舟了,我们还有争论的必要吗?周局长,昨天 王一飞说省局,为了提高全省干部队伍的素质,建立‘三型工商’(服务型、法 制型、学习型)在省委党校开办培训班,这是绝好的机会,你工作有魄力,将来 一定会担当重任的,我决定让你去参训,你把你分管的办公室工作跟小马主任交 待一下,个体劳动者协会的工作就交待给王主任。你到省委党校后安心学习吧, 我到省局会去看你的。” 周天雷说服从组织决定,他就去接受培训了。 过了半年,茉莉花和高香算了一下公司的收入,进帐200 多万,为了便于在 大眼睛歌厅和工商咨询服务公司之间奔走,她们决定先拿出100 多万买一辆红色 宝马轿车。 茉莉花忙于公司事务,于是就决定先让阿香去学开汽车。这半年来,阿香过 得并不满意,因为市工商局有人认识她,母局长不让她到工商局的公司去,只有 到了晚上才能到歌厅去上班,而母局长对此更是一百个地不情愿。白天大多没有 什么事,就呆在别墅里,看看电视或者上上网。阿香她不愿做笼中的金丝雀,她 就是要到社会上去展示自己的才华。学开车,她很高兴,对于学开车,母局长也 很支持,母局长认为她会自己开车了,他们的行动不仅更为方便,也更为诡秘。 坐在车里让人看到的机会肯定比走在路上要少。在长江驾校缴了4000元钱后,阿 香高高兴兴地去学开车了。 长江驾校开始时教阿香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教了半个月后,这位师傅的老 婆要生孩子,他请假到医院陪护去了。 驾校又给她换了一位老师傅,阿香上了这位老师傅的车,她惊诧地看着他说 :“是你,你出来了。” 老师傅眼看着阿香说:“小香子,怎么会是你?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当阿香认出了他的这个师傅就是伍魁时,她一转身就要下车,可是伍魁一把 抓住了她说:“这是天意啊,要不怎么会把我的小香子送到我的车上呢?” 伍魁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阿香感觉车子已经飞离了地面,她让伍魁开慢一 点,停下来,他兴奋异常地手握方向盘说:“这是我的老本行啊,坐上了我的车, 你就放心吧,我不将你带到目的地,怎么能下车呢?我看,你很有钱了?” 阿香说:“你这是朝哪开?我哪里有什么钱,我这不才刚出来。” “你到哪去了,出了工商部门?” “到哪去,去监狱,才出来。” “那好啊,夫妻本是同命鸟,我们都是山上下来的。” 车子很快开到了荒郊野外,在一个大水库边停了下来。伍魁两只贼眼紧盯着 高香,高香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说:“我告诉你,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了,你 想来的那一套,没门!” 阿香在找寻着机会,准备随时逃离伍魁的汽车。 伍魁已经将车门锁上了,他说:“我想死你了,小香子,无论如何你今天也 不能拒绝我。” 说着就来扯阿香的衣服,阿香说:“伍魁,告诉你,不可能,今天你就是杀 了我,扔这水库里喂鱼,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伍魁惊讶地看着阿香,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坚决地拒绝他。说:“我要强迫 你干了呢?” 阿香说:“那叫强奸。你比我更清楚它的后果,我打110 你死定了二进宫。” 当阿香说出“二进宫”这个词时,伍魁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开了手。 五年多了,在监狱五年多了,他不想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把自己再送进去。 他看着眼前这个也坐过牢的女人,他高涨的潮水退却了。 他说:“二进宫,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但他不死心,他变得温和地说:“就最后一次了也不行?” 阿香坚定地说:“最后一次也不行。” “那我要是有钱了呢,行吗?” “不行,别说你不可能有钱,就是有钱了也不行,我告诉你,我在牢里学会 了什么?就是学会了做一个女人她必须得有尊严,我不是* !” 伍魁看着高香,说:“你下车吧。” 高香逃也似地下了车,下车后,她从包里取出2000元钱丢给了伍魁说:“你 要想做那事,拿这钱去找小姐吧。” 伍魁将那2000元从车里扔出来,人民币在飘落在水库边。他掉转车头,加大 油门,将车向箭一般地开走了。 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处,他又停了下来,他还是心有不甘,在等她。 他看清楚了,她走过来,上了一辆出租车,于是他就跟着那辆出租车,一直 地跟着。 跟到了别墅,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看清了她 的男人,一个肥猪似的男人,一把把她搂了过去,他想到了自己从前也是这么搂 抱着她的,然后—— 他看着那个男人搂着她,她却哭了,她扑到了他的怀里。 于是伍魁不想在看下去了,那样的场景看了就没有好运了,心里像猫抓似的, 好受吗? 他离开了小香子的别墅,开着车子走了,回到了自己的暂住地,没精打采地 打开了电视机,看着本市新闻。 一个肥猪似的胖子,出现在银屏上,他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别墅里的那个男 人,电视里说了,他叫母宏,是市工商局长,原来如此,他有点绝望了。 他又想,自己以前也包养情人,这个肥猪会不会也包养了小香子呢? 他决定要把这一切弄清楚。 在长江驾校伍魁打听着有关母宏的信息,有熟悉母宏的人说,他谁人不知啊, 不就是一个唱戏的,后来当了官,他有老婆,也没听说他离过婚。 晚上,伍魁又来了别墅,他透过玻璃窗拍下了母宏和阿香亲热的照片。 第二天照片洗出来了,但看不清楚,伍魁又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别墅,恰 好,香子和母局长一起走出来,他抓拍了这一镜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伍魁将照片洗发出来,放在眼前看了半天说:“谁让你抢了我的香子,我让 你不得好死!” 于是伍魁像鬼魂一样几个晚上,在通往别墅的路上飘来荡去。 几个晚上一无所获,母局长车来车往,他没有机会见到他。 他不死心,晚上,他又像鬼魂一样来了通别墅的路上,这一回,他终于有了 机会,母局长拎着公文包,度着四方步,正走在往别墅的路上。 伍魁走了上去,拉着母局长,走到一僻静处说给他看一样东西。母局长诧异 地看着伍魁,说:“什么东西?” 伍魁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照片说:“你看一下吧。” 母宏看了,他明白了:“你想干什么?” 伍魁说:“他是山上下来的,如果,你能给我50万元,我就把这照片交给你, 你走你的阳关大道,否则,我就将它送给市纪委、检察部门,你看着办吧。” 母宏一听,是想敲诈他,就说:“兄弟,有什么话好商量,不就50万元钱吗? 我给你就是,但我现在没有,因为事发突然,一二天,我恐怕也筹不出这么多钱, 你容我四天时间,到第四天,我带钱来就是。” 伍魁小眼眼眨了一下,看着母局长说:“你别耍花招,你要是报警,最多也 就是同归于尽,老子豁出去了。” 母局长说:“我会给你的,四天之后,还在这儿见,钱货两讫,互不骚扰!”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伍魁又如鬼魂一般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