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王志纲访谈(3) 杨林林:变成了“金钱不问出处”? 王志纲:对。而且在这个背景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财富论英雄”。真是 “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一个人有了钱,其他的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所以一个 有钱的人,可以拥有10个20个女人、情妇,然后这些女人、情妇包括一些演员或 知识女性的“被包”,一时间也都成了非常“荣耀”的事情!这些反映的第一个 问题就是“全民拜金”,就是我们经常讲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全民拜金 那时候这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毁掉一个民族!这是第一个问题。在延 续了多年“萝卜快了不洗泥”式的粗放式经济发展后,中华民族回归到了对“公 平兼效率”之“大同社会”的追求王志纲:第二个问题是,中国前些年的经济增 长模式已经走到了尽头。在很多地方都是只要速度、只要规模,不要均衡;只要 经济,不要和谐。那是杀鸡取卵、单兵推进、不计工本、“吃祖宗饭,造子孙孽”。 在这样的背景下面,有两句话——第一句话是,如果继续往这条路上走,中国必 然要“崩盘”。这不是危言耸听。回头看看,当时中国的经济简直到了“萝卜快 了不洗泥”的地步。 杨林林:怎么个“萝卜快了不洗泥”? 王志纲:别的不讲,光讲能源。一方面中国的能源是紧缺的,但另一方面, 中国能源的利用效率之低,令人发指!我记得我们曾经专门有过一个统计,说是 完成同样的生产过程,我们所用的能耗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日本的10倍左 右。这个可以核实一下。 杨林林:我记得,我们是他们平均使用效率水平的11倍。 王志纲:这多可怕!这就是萝卜快了不洗泥。所以在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 中国的经济发展出现了“三高一低”——高污染、高投放、高耗能,低效率。这 种经济形态已经不见容于时代,也不见容于中国。 杨林林:那么您说,中国经济前一段为什么会出现“萝卜快了不洗泥”? 王志纲:那就是因为,中国人当时认为“速度就是一切”。当然这跟我们的 干部考核体系有关系,跟我们的惯性也有关系。 杨林林:因为“速度”的后面跟着的就是“政绩”、金钱利益、财富利益等 等? 王志纲:对。在“全民拜金”和“重速度”这种参数水平已经走不下去之外, 我们社会制度的建设和完善,社会和谐的完善…… 杨林林:被忽略了? 王志纲:对。实际上,我们讲市场经济和社会发展,本来要的是兼备“公平” 和“效率”的。我从这里丝毫没有针对“路线”的。我认为邓小平是个非常伟大 的人。但是每一个时代的政治家,都要解决这个时代最迫切的问题。邓小平解决 的是“中华民族不被开除球籍”,他解决了,让全球开始对整个中国“行注目礼”, 刮目相看,这一点非常了不起。直到现在,我们这些后人,仍然还在享受小平开 辟的道路和他给整个民族带来的福泽。 杨林林:对对对。 王志纲:但是呢,当他完成了让“中国真正站起来”这个伟大使命,彻底解 决了中国几十年、几百年不重视经济发展问题的时候,我们才开始认识到,发展 的“量变”到“质变”问题已经摆到中华民族面前了。所以,怎么从追求数量到 追求质量,从追求“外延”到追求“内涵”,从追求“单一的经济发展”到“追 求全局的和谐”,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也是人类社会从最早的陶渊明的《桃 花源记》,到康梁的《大同书》,一直到我们所追求的这种“大同社会”。在孔 孟时期,就有对“大同社会”的追求,西方也有,像“乌托邦、太阳城”。 杨林林:对。不仅是这些名著,就是在世界所有的著名童话故事里,也都反 应了人类追求“大同社会”的理想。 王志纲:对。这是人类的共识。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有这个可能去实现它 了。我认为胡锦涛、温家宝的头脑非常清楚,他们提出的几个东西很了不起王志 纲:我认为胡锦涛、温家宝两个人的头脑非常清楚。他们提出的几个东西,我觉 得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