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男人这会儿哪有心事洗澡,人还没进澡堂,衣服就全扒了下来,胡乱 地洗了两下,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干完了。男人穿了条短裤叉,将剩下的衣 服提在手中,就扑天扑地地去找那女人。 欧正才离开铸造厂职工宿舍,伤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这时,微风拂在他脸上, 他丝毫也没有感觉,彩色的灯光与空中柔和的月光交织在一起,给了他阵阵迷茫焦 灼。那些吃了饭没事干的穿红戴绿的男女,成群结对地从他身边走过,或是迎着他 走来,留下一片嘻笑俏骂,他心里就感到烦闷极了。 不远处的南鸟卡拉OK舞厅门前,闪烁的霓虹灯光像夜猫子的眼睛一样,又蓝又 绿,沉闷的音响震动着他的耳膜,那些像精灵一般的俏男靓女,迈着宽阔的步子, 旁若无人地走进大门,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去享受一阵风骚。 欧正才心里只想着王雅丽,他几乎在后悔刚才没有强迫王雅丽上床。他想,他 若是动起粗来,王雅丽一定像只小羊羔,在他胯下任他摆布,她一定不会过份挣扎, 更不会大声叫唤。因为她已经和秦汉林干过一次了。一次与两次又有什么不同,再 说,女人也未必不需要这个嘛。 他想想这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与王雅丽野合的幻想来,越想越觉上瘾身体内 涌动着一股热流,人已变得亢奋起来。只觉得脑胀眼热,喉咙有些干渴难耐。 他突然想起了肖护士长,那个叫肖红霞的艳丽女人,想起了她那对肥大挺耸的 乳房,和那浑圆的大臀。她赶紧咽了阵口水,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更急促了。 市人民医院家属楼后栋三楼的一间单人宿舍里,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水味,红 色的灯光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这间充满骚情的屋子。墙壁上那张半躲着身子的女人像, 就是这房子的主任肖红霞的。她这时正穿着一件紧身丝质红睡衣,斜卧床边。雪白 的大腿又修长又圆滑,突起的胸脯连她自己看了都心跳。她闪动着翘起的长睫毛让 春情扇动,心中的欲火,一种强烈的渴望迫使她浑身发胀,发颤。她做梦也没想到, 她渴望的男人这时已到了她的门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了她的春梦,更扇起她本已旺盛的情欲之火。她红着脸 颊,溜下床,奔过去开门。 门开处,那双充满欲望的发亮的大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她,仿佛要透过她薄如蝉 衣的丝裙,看到她颤抖的胴体,更欲穿过她身体上软绵绵的凝脂般肌肤,看到她那 被烈火焚烧着的心。这时候,急剧起伏的胸脯更加挺拔,男人发烫的身子也已凝聚 起一股神奇的力量。他奔了过来,反手关上门,就将女人丰满的身躯抱在怀中。 女人的一阵颤抖使他终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男人不顾一切地解下衣裤,女人的手也没闲着,将自己的丝裙向上一掀,立即 从头顶滑了出来。 “我的宝贝!你知道我等得好苦啊!”女人气喘吁吁地说。粗壮结实的大腿在 淡淡的红光下,像一只飞转的白蝴蝶,刹那间扭住了男人的身子。 女人说:“我,我好喜欢你……” 红红的嘴唇靠在男人的嘴唇上,既滚烫又湿润、伸长的柔舌把体内的欲火与芳 香的玉液一起送到男人嘴中。 男人亢奋了,抱着女人倒在床上。一双手紧握着女人高挺的乳房,温柔地揉捏 着。眨眼间,女人发出一声娇哼,身子向着男人突起,仿佛要与男人永远地溶为一 体。 简易的床铺一阵“吱呀吱呀”的叫响,两具欲火流横的裸体急剧地抖动。男人 以迅猛的力量俯身冲击,女人以姻熟的动作向上迎合。室内,仿佛连多情的灯光都 颤抖了。到得极限之时,两具僵硬的肉体,伴着阵阵喘息和梦吃般的狂哼,一同进 入绝妙的境界。男人挺着身子忘了进退,女人的欲火引动一片潮湿,两个人一同喊: “快活,要命的快活哟!” 一对男女的疯狂野合很快如暴风骤雨般停止了。男人骑在女人身上,像一只斗 败的公鸡,浑身软绵绵的,女人则犹有余兴,仍在回味着刚才的疯狂,十分畅爽地 闭着双眼,抖动小腹,让奔腾的欲火化着一片生命之水缓缓流出。 “你真坏,隔这么久才来找我。”女人赤着身子带几分娇嗔地说。 男人离开女人,没忘了抚一下女人还带几分僵硬的乳房,说:“你也不要太苛 刻我嘛。这几天医院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握着男人的手臂,一遍遍温揉地摩擦,说:“我不怪你,不过以后你不要 隔得太久,三天来一次,行吗?” 男人不知不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女人说:“你是不是又想雅丽啦?” 男人吱唔着说:“没……没想。” 女人说:“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睛已告诉了我。”男人没说话,沉重地低下了 头。 女人开始哭了,边哭边说:“你,你太没良心了,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是想 着那女人,我,我的命真苦……” 男人一脸的烦闷没让女人看到。 女人仍抽泣着说:“王雅丽有什么好?她是不是比我还风骚?你们男人不就爱 风流女人么?” 男人突然说:“王雅丽是不风骚,你风骚行么?” 女人突然抱紧男人的腰子,说:“求求你别抛下我,求求你别去找王雅丽好么?” 男人说:“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 女人惊道:“真的?你没骗我么?” 男人点点头,鼻子里哼出一声。女人这下可高兴了。脸上的泪水还在流淌,温 柔的笑声就从她那柔润的小嘴唇里发出来,冲破男人的烦恼,一直传到室外的夜色 之中,和溶溶的月色交溶在一起,一齐洒向无边的天穹。 秦汉林和阿芳、韦工程师一起离开小店就奔火车站而来。秦汉林让韦工程师守 护行李,他则带阿芳去售票。阿芳横竖是白吃白喝,韦工程师刚才已请了客,所以 这去深圳的车票就只有由他一个人出钱了。起初韦工程师不干,秦汉林要坚持买票, 好不容易才把老头子说服。阿芳却根本不提售票的事,怎是笑嘻嘻地缠着秦汉林。 这会儿利用售票的光景,她又挽着秦汉林的胳膊走。秦汉林多次推托都没成功。好 多焦票和男女见了阿芳。那身红妆和甜蜜的笑容,都扭过头来看她,秦汉林每每遇 着,怎感到羞涩,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还没到售票口,秦汉林就怔住了。只见那等待焦票的队伍排了好长好长,前面 还有好几个穿制服的人在维持秩序。 阿芳说:“大哥,我们要在这里排队吗?” 秦汉林道:“大哥,我们要在这里排队吗?” 秦汉林道:“当然排队呀,我们又没熟人,难道还去找谁帮忙不成。” 阿芳笑嘻嘻地说:“大哥你信不信我?我保证立刻打好票。” 秦汉林不信任地说:“得了,你那点本事我见过,我不放心。” 阿芳摇着秦汉林胳膊说:“这一次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汉林沉着脸说:“我不信,你少出乱子,还是规规矩矩地给我站在这里。” 阿芳啜着小嘴,眨巴着大眼睛,忽儿来了主意,说: “大哥,你看那这几个人在做什么?” 秦汉林真的扭头去望,却不知道中了阿芳的诡计。就在秦汉林看的当口,阿芳 一伸手,把秦汉林手中的钱抢过来,笑嘻嘻地跑了。秦汉林喊也不是,追也不是, 只好瞪着眼睛于着急。 秦汉林立在原地,远远看见阿芳拿着钱,跑到售票的窗口附近,向穿制服的警 察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两手还不停地比划,那警察开始摇头,接着就点头,还打 手势要她看售票窗口去买票,那排在第一位的顾客见了,自动向后退开一步,让阿 芳挤了进去。 秦汉林心中高兴,自言自语地说: “这小妞有魔法不成?那几个警察怎能让她优先买票呢?” 一会儿功夫,阿芳果真买好了车票,一脸通红地来到秦汉林跟前。她把车票和 零钱递给秦汉林,说:“没骗你吧?” 秦汉林好奇地问:“你,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阿芳撒娇地说:“这是秘密,我不告诉你。” 秦汉林说:“你,你还有些本事。” 阿芳笑道:“荷,你说我有本事吗?告诉你,我的本事可大呢。” 两个人边说边来到韦工程师身边。阿芳去拿行礼,秦汉林说:“我来吧。” 韦工程师一双眼睛惊愕地望着他们,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们这么快就买到车票。 阿芳和秦汉林也不说破,两个人只是抢着背行他。经过这一段接触,秦汉林已对阿 芳消除了戒心,而且对她印象还不错,除了认为她过于开放,剩下的差不多都过得 去,特别是她那天真浪漫和狡黠的性格,更让他消除了不少旅途的孤单与寂寞。 去深圳的火车很多,他们只等了二十多分钟就上车了。这次乘的是趟慢车,搭 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深圳车站。 一路上,阿芳有说有笑,又找秦汉林要钱去买零食吃,又是嚷着要喝冰茶,秦 汉林没有办法,只好一一答应。韦工程师脸上带着笑容,始终不多说一句话,坐得 受不住了,就把老花眼镜摘下来擦一擦,或是从布袋中翻一本书出来看看。 三个人从深圳车站出来,望着来往的人群和那些匆匆赶路的乘客,心里只觉空 荡荡的。炎日正在当空,火热的阳光照着他们,都感到一阵难耐的躁热。阿芳将自 己的红衬衫上面的两粒扣解开,本来很低的领口这时更低了,两团雪白的乳房几乎 露了一半在外面,她也不在乎,嘴里一个劲地叫嚷: “他娘的太阳好热哟,真叫人有些受不了啦。大哥,我们去洗个冷水浴吧?好 舒服呢。” 秦汉林摇头说:“没这心清,你要去就去吧。” 回头对老韦说:“韦老,你……” 韦工程师说:“啊,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再联系好吗?” 秦汉林心中掠过一丝遗憾,忙说:“怎么和您联系呢?” 老韦说:“我写个地址给你,日后若有什么困难,你就照地址去找我。” 说着,就拿出纸和笔,写了一个地址给秦汉林。 阿芳说:“韦爷爷,你也给个地址我嘛。” 韦工程师说:“没这个必要吧?”他是不想和这少女纠缠在一起。 秦汉林当然知道老人的心思,忙说:“阿芳,你不能太没礼貌吧?” 阿芳脸一红,斜眼瞟着他说: “就你能干,有礼貌,人家就是猪脑壳。” 韦工程师提着行李欲走,突然想起没向秦汉林的地址,忙说:“小秦,你要到 哪里?” 秦汉林叹了口气,说:“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在新安路做小生意,我想先去那里 看看。” 韦工程师“哦”了一声,接着说:“再见了两位,祝你们一帆风顺,日后成了 大器,不要忘了我韦达光啊。” 秦汉林心中记着这个名字,嘴里说:“哪能呢?晚辈也祝您一切如意吧。” 三个人分别握过手,韦达光就这样笑致勃勃地走了。在拐弯的地方,她他还是 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看秦汉林和阿芳。 秦汉林正自彷徨,阿芳突然抓住秦汉林的手说: “大哥,我也要走了,小妹也祝你飞黄腾达,为打工仔树个好榜样。” 秦汉要真想不到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吃惊,两眼看着她时,不见她 眼睛里有着一种特别异常的光彩,好像要流泪似的,秦汉林忙握紧她的手,说: “好,大哥也祝你平安。” “不祝我发财么?”阿芳眨巴着大眼问。 秦汉林说:“女孩子家还是少赚些钱好。” 阿芳甜甜的一笑,突然踮起脚,抱住秦汉林的头,狠狠地吻了他一下。然后拿 起小挎包,一口气跑远了。 秦汉林看着她那红色的背影,看着她像一抹彩云消失在人群之中,心中陡然升 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在心中默默地为韦老,为阿芳也为所在的人们祈祷。 秦汉林提着旅行袋,疲惫地迈着步子。他到了深圳这个向往已久的城市,本应 该更兴奋一些,但他看着这些林立的大厦,拥挤的人群,和那些陌生的面孔,听到 各种各样的说话腔调,他的心里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僻,倏忽间觉得自己忽然变 得这般渺和无望了。他几乎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草率地来到这个地方。往后 的日子还长呢,自己能不能熬过去呢? 这时候,他想起了王雅丽,想起了和那个可爱的女人相亲相爱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的眼睛开始潮湿,心里只觉得隐隐发痛。 他想,要是雅丽在这里多好啊,如果雅丽在他身边,他一定要跳着走路,举着 手臂呼喊,他甚至会愉快的哼上几首流行歌曲,他会觉得这个世界上,他将是最幸 福、最快乐的人。只可惜雅丽不在,他甚至不能打电话给雅丽,向她报个平安的消 息。他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只怕没有谁还有不辜与痛苦了。 他漫元目标地走了很久,眼前天色不早了,火辣辣的阳光也收起了那份肆虐, 变得温和了许多。 他发现自己肚子已很饿了,就掏钱去买食品。他刚将钱捏在手中,突然想起自 己带的一百五十元钱全用光了,这钱是雅丽给的,他又有些舍不得花了,总觉得把 它给了别人,实在有些遗憾。 他望着那张百元的纸币,就像看到了王雅丽一般,心里又爱怜又心疼。他终于 收起钱,饿着肚子离开了食品摊。 他向路人打听好了去新安路的方向,就一门心思赶路。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 这条街,由于不知道门牌号码,问了很多人,没一人知道他同学的名字。他没有办 法,只好挨个打听,一家店子一家铺子地查。大约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他终于找 到了他高中的同学丁新。 几年不见,老同学已发福了,看样子好像赚了些钱。但看到他经营的铺子,秦 汉林又有些失望了。 这是一个路边小铁屋。还是他同学找了不少人际关系才同意搭在这里的。整个 铺子又矮又小,里面仅放下一只保兰货柜。剩下的空间就只能容纳两个人了。铁屋 后面还有一座公共厕所,一股难闻的骚臭熏得他同学气喘吁吁的。 秦汉林看到这些,摇了摇头,茫然地说:“就这……个模样?” 丁新淡淡笑了笑,说:“是啊,弄到这个地步还真不容易呢!” 秦汉林叹了口气说:“那你睡那里呢?” 丁新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目光瞟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还是在家里呀?就睡在 铁屋里呗。” 秦汉林问:“这……这那有睡的地方呀?” 丁新用手指了指铁棚子的上方,说:“就在这上面睡嘛。” 秦汉林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两根生锈的钢筋支起两根角钢作为床架, 上面铺了三块大约六寸来宽的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只小枕头。这么简单的一个“床 铺”,又窄又不结实、好像随时都有垮掉的危险,秦汉林看得又惊又怕,当真连心 都寒了。止不住连声说: “这怎么睡人呢?这怎么睡人呢……” 丁新突然问:“你还没吃吧?” 秦汉林很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丁新连忙说:“看你不早说,这下只怕饿得不行了吧?快走,我带你先填饱肚 子再来。”老同学的热情使他颇受感动。他也就不再客气了,连忙帮助收拾货柜上 的东西,把铁门关好,然后一起去吃霄夜。 这一夜,因为只有一个小铁铺,所以两个人只好轮留睡觉。秦汉林不敢睡,就 让丁新先睡,他坐在木凳上打盹;下半夜轮到他睡上面了,他却不敢爬上去,仍然 说着和丁新拉家常,实在支持不住了,就伏在膝盖上睡了一会儿。还没等天亮,他 就走出铁屋,在街上蹓跶去了。 街道上仍是灯火通明,行人也没间断地来来往往。秦汉林在街上来回走动,望 着那些像野猫子的男人,和那些背着背包窜来窜去的独身女人,心里就有着一种说 不出的厌烦。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人为何彻夜不眠,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接连几天,秦汉林吃住却在丁新这里。每天四处奔波,查报纸,看墙报,找那 些门口树着招牌要招工的企业,可一次次下来,都是毫无希望,人家要招的全是新 技术工种,或是文秘、电脑等流行专业,像他这种土包子钳工人家根本用不着,眼 看着几天过去了,工作还没有着落,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铁屋外来回走动。 他想,自己如果继续这样呆下去,老同学也会招架不住,尽管自己已不再害怕睡铁 屋了,可人家也要正常生活呀。 这时候,他想起了韦老和阿芳,不知他们如今是不是找好了工作,特别是阿芳, 她身边连一文钱都没有,若没找到工作,她吃什么呢?他真后悔当初没给她一些钱, 让她也有些准备。不过,他相信她会用心机去找到第二个“秦汉林”的。 大门前的紫红色光束撩心抓肺地闪动着。扇动不少春情难耐的男女朝这里拥束, 然后挤进门去。那安在门两侧的黑壳音箱,播放着一首名叫“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的温柔歌曲。 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背着紫红色挎包的红衣女郎正在不停地翘着顾盼,好像 在等什么人一样。一双精亮的眸子就是在这黑暗的光线里也让我感觉得出一种带有 骚情和欲火的味道。过了很久,没见有人过来,红衣女郎叹了口气,骂道:“叉他 娘,一个也没有!” 女人正要离去,突然发现街道对面有双饥饿的眼睛紧盯着她。那人四十多岁, 穿着一身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西装,还扎着鲜艳的领带呢!女人说了声“乖乖。” 就挺起鼓鼓地胸脯,摆动着火蛇一般灵动的小腰枝,屁股一边扭动一边哼着歌儿地 走了过去。 女人在离男人四五尺远的地方停下步,搔首弄姿了一番又撩起红裙子的下摆去 搔痒。雪白而富有弹性的圆实大腿,像一道雪亮的光环,牵动着男人每一根神经。 男人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他止不住猛咽了一阵口水,喃喃地说: “太漂亮了,真是太美了!若不是身处闹市,他真会扑上去掰倒那女人就啃起来。” 微弱的光线里,女人弯腰去系鞋带,胸脯上下起伏间,那对雪白大乳从宽阔的 衣领间露出老大一截。 男人看在眼里,心痒痒地巴不得上前牢牢地握住它,永远地握住它。可是,他 不能这样做,正是因为他不能做,所以才格外地撩人欲火。他只觉得自己的嗓门里 干燥得像快要冒烟一样,整个身子被体内窜动的春情不断煎煞,不断毁灭。 他望着女人红红的圆嘴唇,看着他那个不算大但却柔韧挺拔的胸乳,干着嗓子 吃吃地说:“小妹妹,要不要……” 红衣女郎轻轻一笑,让男人更为销魂。 女人笑着小声说:“要啥你说啊?”女人边说边走,只几步就到了男人身边。 这时,一阵强烈的香水味,使他如浴香汤。 他立即意识到这女人不仅年轻,而且漂亮,不仅漂亮,而且风骚呢! 男人说:“我,我要和你……” 女人说:“和我怎样?是上床吗?” 男人痴痴地点头。 女人说:“咦,一个大男人不怕丑,要欺侮我这个独身小妹妹么?我……我可 从来没跟男人上过床呀,是不是很吓人哟。” 男人咽了下口水,说:“不吓人,还很有味呢?” 女人说:“真的?不会骗我吧?” 男人说:“谁骗你谁是烧鸡。” 女人说:“我不要烧鸡,我要烤鸭,烤鸭吃了不上火。” 男人有些忍耐不住了,用脸颊去碰了下女人的细皮白脸,见女人害羞带望的没 有反应,又大胆地伸出手来,捏了下女人挺起的大奶。 女人娇哼一声,说:“你这个大男人不老实,女人这地方是你们男人乱摸的么?” 男人笑着说:“我还要摸你那里呢。” 女人佯装生气地说:“我不理你了。” 男人急了,忙说:“你,你不跟我上床了?” 女人说:“谁跟你上床了?不害羞。你不是见女人就上哟。” 男人被冲动的欲火焚烧着,这会儿来回走动起来,心里又想去撩那女人,可又 怕她喊叫反而误了好事。 走了一会,见那女人站在路边,不时红着脸含情默默地看他。心里那渴望的骚 乱一下子升到顶峰。 他靠向女人,小声说:“我请你跳舞。” 女人摇头。 男人说:“我给你买衣服首饰?” 女人还是摇头。 男人想了想,说:“我给你钱?” 女人的眼睛里立刻有了光亮。 男人没有放过机会,说:“要多少?” 女人摇了摇头,“我不要,你想,要了钱还能有啥意思?” 男人仿佛很受感动。目光再瞟向女人时,发现她突然变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一 对漂亮有眸子好像罩上了一层乌云。女人连续叹了几口气,却没说话。 男人说:“你……你不会有啥事吧?” 女人迷蒙的目光望着遥远的灯火,眼角边居然挂着泪水。 男人很可怜这个小尤物,忙扶着女人的肩膀说:“别难过,有事跟我说,我帮 你。” 女人的肩膀耸动了一阵,忽然说: “我本来……本来在外面玩得很开心的,昨天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哥哥 病了,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开刀……” 男人吃了一惊,但随即恢复了大男人本色,说:“只要你跟我好,就为了咱们 这份交情,我也要帮你一把。” 女人惊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么?” 男人说:“骗你……骗你是烧鸡。” 女人带着泪花笑了笑,说:“我真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呢。” 男人说:“不用谢,能和我尽情玩就行了。” 女人笑着说:“真的?你不怕我像头母老虎?” 男人强忍着燃烧的欲火说:“我就喜欢母老虎呢。而且越凶越好,就怕她不张 嘴吃我……” 女人把胸脯靠在男人胳膊上,撒娇地说:“你坏,你是个烧坯。” 一男一女离开紫光照射的街道,转入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向前走了二百来米, 又转了两个弯。一路黑灯瞎火的,男人已没了刚才的顾忌,他用右手接着女人的细 腰,左手摸着女人肥厚的胸脯,女人没有闪避,让他疯狂地抚摸。 男人忙过一阵,忽然问: “你……你还是没开胞的处女吧?” 女人吃了一惊。心想这老色鬼好厉害,只怕是个情场老手。这一惊一骇,身子 一个颤动,男人还以为女人来了情欲,自己突然间又增加了几分狂性。 再向前走了三四十步,来到一个个体旅店门前。男人叫了两声,老板娘开了门, 让一男一女走进店去。那店主没说什么,只是用一双吃惊的眼睛望着他们。 男人笑着说:“行吗?” 老板娘子腼腆地笑了笑,说:“什么行不行,只要不是女公安就行。” 男人捏着女人的乳房说:“哪来女公安让你提哟!” 老板娘替他们引路,到了二楼,选了个偏僻一点的房间,打开房门,让一对男 女心急火燎地进去了。 刚进里屋,男人就关好了门栓,接着就去脱衣服,嘴里喘着粗气说:“心肝宝 贝快来呀,老子实在等不及了。” 女人一脸平静地说:“我……我去洗个澡。” 男人说:“快点洗哟,别让老子等得急了,跑到澡堂里搞了你哟。” 女人红着脸去找澡堂。 澡堂就在东头第一间房里,高女人住的房间只隔三间卧室。女人走进澡堂,栓 好铁栓,害怕地们住胸脯。把水龙头拧开,让水哗哗地冲了一阵。然后洗了个冷水 脸,拿出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就到男人房里来了。 男人见了这漂亮女人,又有些急了。男人斜卧床边,催女人快些上床。女人却 扭动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男人说:“你……你让我憋死呀。” 女人露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笑容,说:“老板说过的话忘了么?” 那男人想了想,突然醒悟地“啊”了一声,立刻从腰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对着 床上一扔。喘着粗气说:“老子兑现,你可要脱裤子露奶地和我真干才行啊?” 女人点头轻笑,胸部向前挺了挺,娇声软语地说:“你也去洗个澡嘛,洗干净…… 味道更足也。” 男人笑道:“不错,不错!” 连忙爬起来去洗澡。临出门时,看了眼女人,见女人爬在床上正脱衣裤,就顺 势把门带拢。 男人这会儿哪有心事洗澡,人还没进澡堂,衣服就全扒了下来,胡乱地洗了两 下,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干完了。男人穿了条短裤叉,将剩下的衣服提在手中,就扑 天扑地地去找那女人。 可走到卧室一看,还哪有女人的踪影,这会儿除了空床上掀开的被单,竟连女 人的一点香水味都没留下。 男人就像被有当头打了一棒,神志忽儿变得有些清醒。他坐在床上,像一堆烂 泥般不会动弹,嘴里一个劲地吼着:“狗娘养的臭婊子,老子再碰到你,不到了你 的皮都不是人!” 就在他火发牢骚的时候,红衣女郎已到了大街上。她在路灯下,数了数那叠钞 票,总共是一千二百元。她笑了起来,嘴里哼着流行歌曲。一蹦一跳地消失在街的 尽头。 阿芳已干了四个男人,手里已有了三千块钱。这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 请秦汉林大哥好好吃上一顿。她记得那位大哥住在新安路。